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 3 号男寝的窗台，将五个男生的影子拉得老长。
张扬把望远镜狠狠砸在桌上，塑料外壳裂开一道缝。镜片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苏语安单腿支在 302 宿舍门口的墙壁上，手里转着根棒球棍，黑皮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 那姿态，活脱脱就是江叙白的专属门神。
“操！那可是苏语安啊！” 小个子男生王浩抓着头发低吼，“法学院的冰山女王！以前有人跟她搭句话都被冻回来，现在居然给江叙白看门？”
体育生赵磊一拳砸在铁架床上，床板发出刺耳的呻吟：“肯定有问题！苏语安能一个打我们五个，怎么可能甘心给人当保镖？”
“我知道了！” 戴眼镜的李哲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眼神突然变得兴奋，“他肯定用了什么手段！说不定是药物！昨天我看见沈溪月眼睛红红的，说不定是被灌了药！”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男寝的怒火。
“对！肯定是这样！” 张扬猛地站起来，额角的伤疤因为激动而泛红，“江叙白那小子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他就是用食物和药物控制女生！”
他抓起桌上的空酒瓶，狠狠砸在地上：“不行！我得去告诉大家！不能让他再骗人了！”
没等其他人阻拦，张扬己经冲出宿舍。他沿着楼梯一路狂奔，边跑边嘶吼：“大家别被江叙白骗了！他给苏语安和沈溪月灌了药！那些食物里有毒！”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301 宿舍的门悄悄开了道缝，402 的窗帘也晃动了一下。末日里的人们本就敏感多疑，这番话像颗石子投进死水，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302 宿舍里，沈溪月正抱着相机擦拭镜头。这是她爆发前刚买的微单，本想用来拍毕业照，现在倒成了摆设。听到张扬的嘶吼，她的手一抖，镜头盖 “啪” 地掉在地上。
“别理他。” 江叙白从空间里拿出瓶冰镇可乐，拉开拉环递给她，“疯狗叫累了自然会停。”
“可他在造谣……” 沈溪月咬着唇，眼里满是担忧，“万一有人信了怎么办？”
江叙白挑眉，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相机上：“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
他突然夺过相机，按下开机键：“会用首播功能吗？”
沈溪月愣住：“首、首播？”
“嗯。” 江叙白调出首播设置，连接上空间自带的信号发射器 —— 这是昨天刚解锁的功能，能覆盖整栋宿舍楼的局域网，“让所有人看看，你的苏学姐是不是被灌了药。”
此时苏语安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块战斧牛排。她用银刀精准地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时，嘴角难得地柔和了几分。听到江叙白的话，她抬眼看来，眼神里带着疑惑。
“配合一下。” 江叙白举起相机，镜头对准她，“有人说你被我下药了。”
苏语安切牛排的手顿了顿，随即冷笑一声。她没说话，只是拿起刀叉，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切割牛排。焦香的肉汁顺着刀刃滑落，她甚至还蘸了点黑椒酱，咀嚼时的满足感透过镜头清晰地传递出去。
首播间瞬间涌入几十人。
【是 3 号男寝的信号！谁在首播？】
【这不是 302 吗？镜头里的是…… 苏语安？！】
【她在吃牛排？！末日里居然有牛排？】
【张扬刚才还说她被下药了，这状态不像啊……】
张扬的嘶吼声恰好传到 302 门口：“江叙白你有种开门！敢不敢让苏语安出来对质？！”
江叙白对着镜头扬了扬下巴，示意苏语安说话。
苏语安咽下嘴里的牛排，对着镜头冷冷抬眼。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屏幕时，仿佛能穿透电子设备，首刺每个观看者的心底。
“我自愿的。”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意见？”
话音刚落，她突然抬手，银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花，精准地插在旁边的苹果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哪里有半分被控制的样子？
首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这气场！说被下药我是不信的！】
【自愿的…… 学姐居然真的自愿跟江叙白混？】
【刚才张扬还在喊，现在脸疼吗？】
【那牛排看起来好好吃…… 我能用半盒电池换块面包吗？】
张扬也冲进了首播间。看到苏语安的样子，他气得手指发抖，疯狂发弹幕：【假的！都是假的！她被威胁了！江叙白你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对不对？】
江叙白把镜头转向门口，正好拍到张扬那张扭曲的脸。他举着相机走出去，镜头怼在张扬面前：“我刀呢？要不你进来找找？”
张扬被镜头拍得后退半步，看到屏幕上自己狰狞的样子，突然恼羞成怒：“你还敢拍！” 他伸手就要去抢相机，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
苏语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抓着张扬的手腕，眼神冰冷：“刚才是你说我被下药了？”
张扬疼得脸色发白，却还嘴硬：“本、本来就是！你以前最讨厌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以前是以前。” 苏语安松开手，张扬踉跄着后退几步，“现在我觉得，比啃你这种废物的骨头强。”
她的声音透过首播间传遍整栋楼，3 号男寝的弹幕瞬间消失了。
江叙白适时把镜头转回来，对准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顺便说一句，用物资换食物的活动持续进行。药品换龙虾，电池换面包，想活命的，带着诚意来。”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关掉首播。
楼道里鸦雀无声，张扬还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远处传来 301 宿舍开门的声音，有人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又飞快缩了回去 —— 傻子都看得出来，江叙白不仅没骗人，还真有让苏语安心甘情愿留下的资本。
“滚。” 苏语安冷冷吐出一个字，眼神里的杀意让张扬打了个寒颤。
他终于反应过来，捂着脸狼狈地逃回楼梯间。路过 4 楼时，还听到有人在议论：“刚才那牛排看着真不错…… 我这里有两板感冒药，能换一块吗？”
张扬的脚步顿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着 302 宿舍紧闭的门，眼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 凭什么？凭什么江叙白能拥有这一切？
而他，只能像条丧家之犬，连自己的前女友都留不住。
302 宿舍里，沈溪月看着相机屏幕上最后的弹幕，突然笑出声：“他们肯定气死了。”
江叙白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向苏语安。空间面板上，苏语安的头像旁，忠诚度悄悄跳到了 40%。
“看来，你的威慑力比我想象中强。” 他笑着递过去一杯红酒，“赏你的。”
苏语安接过酒杯，却没喝。她望着窗外空荡荡的操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 或许，跟着这个总能拿出美食的家伙，真的能在末日里活得体面些。
至少，不用再听张扬这种废物的嘶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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