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烤肉香突然变成催命符。
当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一楼传来时，江叙白正盯着空间里滋滋作响的战斧牛排。001 号服务员刚淋上黑椒汁，铁板上的油星溅起半尺高，肉香混着焦香穿透空间门，顺着走廊飘向敞开的窗口，像根无形的绳索，将游荡在街区的丧尸群狠狠拽了过来。
“哐 —— 哐 —— 哐 ——”
撞击声越来越密集，整栋楼都在跟着震颤。江叙白冲到阳台往下看，胃里瞬间一紧 —— 楼下的空地上挤满了蹒跚的黑影，少说也有上百只。它们被烤肉香勾得发狂，叠罗汉似的往铁门上撞，锈迹斑斑的门板己经凹陷出拳头大的坑，铆钉崩飞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江叙白！” 沈溪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抱着制冰机刚冻好的冰块，手指冻得发红，“铁门快、快被撞破了！”
江叙白反手关上空间门，牛排的香气被隔绝在门内的瞬间，楼下的撞击声似乎都停顿了半秒。但很快，更疯狂的嘶吼声炸响 —— 丧尸们己经锁定了气味来源，正顺着楼梯往上爬。
“苏语安！” 江叙白吼了一声，同时调出空间面板，苏语安的头像旁跳动着 “体力值 70%” 的绿色数字。
楼梯口传来消防斧拖地的刺耳声响。苏语安己经脱掉碍事的皮衣，黑色背心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斧刃在应急灯的光线下闪着寒光。她一脚踹开试图挤上来的丧尸，腐烂的脑浆溅在她手臂上，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来了！” 苏语安的声音裹着血气传上来，“让开点，别溅一身血！”
江叙白往旁边退了两步，看着她迎向涌上来的尸群。第一只丧尸刚探出头，就被她侧身躲过，斧头顺势劈进颈椎，“咔嚓” 一声脆响，丧尸的头颅滚到沈溪月脚边。
“啊！” 沈溪月吓得跳起来，却死死抱着怀里的冰块没撒手。
“愣着干什么？” 苏语安又劈倒一只丧尸，斧刃卡在骨缝里，她猛地踹向丧尸胸膛，借着反作用力拔出斧头，“不想死就找点事做！”
沈溪月看着满地蠕动的残肢，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制冰机。她抓起块棱角锋利的冰块，学着苏语安的样子瞄准丧尸的眼睛，闭着眼扔了过去 —— 冰块擦着丧尸的耳朵飞过，砸在墙壁上碎成渣。
“瞄准点！” 苏语安的斧头又落下，“眼睛！它们的眼睛最脆！”
沈溪月咬着牙又拿起块冰块，这次她睁着眼，看着丧尸浑浊的眼球，手腕猛地一甩。冰块像颗子弹，精准地捅进丧尸眼眶，墨绿色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
【叮！沈溪月解锁技能：精准投掷（初级），投掷命中率 + 15%！】
空间提示音刚落，沈溪月又扔出块冰块，这次首接贯穿了另一只丧尸的太阳穴。她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体力值掉得太快！” 江叙白盯着面板，苏语安的体力值己经跌到 40%，斧头挥舞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立刻打开空间门，从里面拖出个保温箱，刚出炉的战斧牛排还在冒热气。
“接着！” 他把牛排扔过去。
苏语安下意识接住，滚烫的肉汁烫得她手指发麻。她咬了一大口，七分熟的肉质带着血丝，蛋白质瞬间转化成力量，斧刃劈砍的力道明显重了几分。面板上的体力值跳回 60%，还在缓慢上涨。
“这玩意儿比能量棒管用。” 苏语安含糊不清地说着，斧头又劈开一只丧尸的胸腔，“再来一块！”
江叙白干脆把保温箱放在楼梯转角，让她随时能拿到补给。他自己则捡起地上的钢管，帮沈溪月清理漏网之鱼。当他的钢管敲碎第三只丧尸的头骨时，突然发现沈溪月的投掷越来越准 —— 她甚至能预判丧尸的移动轨迹，冰块每次都能精准命中眼睛或太阳穴。
“好、好厉害……” 李梅抱着监控器躲在活动室，屏幕上显示一楼铁门己经裂开缝隙，几只丧尸的手正从缝里伸进来抓挠。
“张萌！” 江叙白吼道，“把你弟弟带到最里面的房间，用柜子堵门！”
张萌应了一声，抱着弟弟往走廊深处跑。老婆婆则把瘦狗塞进怀里，颤抖着用拖把顶住活动室的门。
苏语安己经杀红了眼。她踩着丧尸的尸体往上站，斧头每次落下都带着破风的锐响，颈椎断裂的脆响连成一片，在楼梯间回荡得像首死亡交响曲。江叙白不断往她手里塞牛排，看着她的体力值在 70% 左右浮动，忠诚度却在缓慢上涨，己经到了 40%。
“这样不是办法！” 沈溪月扔出的冰块突然卡住一只丧尸的喉咙，她趁机踹翻对方，“铁门快破了，我们会被包围的！”
江叙白看向苏语安，她正一脚踩在丧尸肩膀上，斧头高高举起。“能撑多久？”
“十分钟。” 苏语安的呼吸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最多十分钟。”
江叙白立刻打开空间门，这次他没拿食物，而是拖出几袋面粉。“沈溪月！把冰块砸在面粉袋上！”
沈溪月立刻明白过来。她抓起冰块猛砸向面粉袋，白色粉末混着碎冰炸开，像道烟雾屏障挡住楼梯口。丧尸们冲进烟雾，立刻被粉末呛得嘶吼，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就是现在！” 苏语安的斧头带着风声劈进烟雾，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丧尸的倒地声。
江叙白则趁机跑到三楼，把空间里的食用油往下泼。油液顺着楼梯流淌，很快就漫过丧尸的脚腕。他扔出根点燃的火柴，火苗瞬间窜起，沿着油迹烧向烟雾中的尸群。
“嗷 ——！”
凄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火焰映红了半边夜空。苏语安从火墙后跃出，斧头带着火星劈倒最后一只试图冲上来的丧尸，斧刃插进它的头骨，再也拔不出来。
她拄着斧头喘气，汗水混着血水滴在地上，在火焰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江叙白递过去瓶冰美式，她接过来灌了大半瓶，咖啡因的刺激让她的眼神重新锐利起来。
“结束了？” 沈溪月抱着最后一块冰块，手心被冻得通红，却紧紧攥着不肯撒手。
江叙白看向监控屏幕，一楼铁门虽然还在摇晃，但丧尸群己经被火焰驱散，只剩下几只烧伤的丧尸在楼下蹒跚。“暂时…… 结束了。”
苏语安突然笑了，抹了把脸上的血，露出洁白的牙齿：“下次再用牛排当补给，记得多加点黑椒。”
【叮！苏语安忠诚度 + 10（当前 50%），获得奖励：力量增幅剂 x1！】
沈溪月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投掷冰块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她突然走到江叙白身边，小声说：“我…… 我还能扔得更准。”
江叙白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楼下渐渐熄灭的火焰：“我知道。”
楼梯间里弥漫着烤肉、血腥和焦糊的混合气味，诡异却让人安心。苏语安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沈溪月把剩下的冰块堆在角落，江叙白则在清点空间里的物资。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烤肉香能引来丧尸，也能引来其他幸存者。下一次，可能就不是丧尸攻城这么简单了。
但看着苏语安紧握着斧头的手，和沈溪月眼里闪烁的勇气，江叙白突然觉得，再多的麻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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