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面包香，比任何警报都更能刺破黎明。
秦若曦在烘焙区烤的第三炉布里欧修刚出炉，黄油融化的香气混着焦糖的甜，像只无形的手，顺着通风管道爬进男寝的窗户。张扬正蹲在地上啃发霉的馒头，霉斑绿得像苔藓，突然闻到那股香味，馒头 “啪嗒” 掉在地上，他猛地抬头，鼻尖几乎贴在布满水汽的玻璃上。
“是面包……” 金链子男生的声音发颤，他昨天抢来的半块压缩饼干早就被消化完，胃里空得发疼，“比昨天的烤肉还香……”
男寝三楼的三十多号人，此刻都挤在窗口，像群饿狼盯着羊圈。烘焙区的暖光透过女寝的窗户映出来，隐约能看到秦若曦在揉面的身影，面粉扬起的白雾混着金色的面包轮廓，在他们眼里比任何奢侈品都。
“不能再等了。” 张扬突然抓起墙角的铁梯子，锈迹蹭在他破洞的裤腿上，“她们刚换岗，现在是盲区！”
五个男生立刻会意，扛起梯子就往围墙挪。梯子是从后勤仓库偷的，三条腿长短不一，踩上去咯吱作响。张扬第一个爬上梯顶，伸手抓住女寝的墙头，混凝土边缘刮得他手心生疼，但那股面包香就在头顶，他咬紧牙，猛地翻身。
“砰！”
他还没看清墙内的景象，就被一只穿着军靴的脚踹在胸口。苏语安不知何时守在墙根，黑色背心在晨雾里泛着冷光，踹出的脚收回来时，张扬像只断线的风筝，从三米高的墙头摔下去，重重砸在男寝的垃圾堆里，发出闷响。
“还有谁？” 苏语安的声音裹着寒气，她手里转着消防斧，斧刃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一起下来，省得我一个个踹。”
剩下的五个男生僵在梯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金链子男生刚想退回去，就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踉跄着摔进女寝，正好落在苏语安脚边。他抬头看见斧刃离自己喉咙只有寸许，吓得尿了裤子。
“拖去活动室。” 苏语安踢了踢他的屁股，“让李梅绑起来，等会儿有用。”
江叙白这时才慢悠悠地走进院子，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秦若曦特意烤焦的面包 —— 外皮黑得像炭，边缘焦脆得能硌掉牙，是特意留着当 “武器” 的。“秦若曦的手艺不错吧？” 他对着墙那头还在呻吟的张扬扬了扬下巴，“可惜你们没口福。”
秦若曦从烘焙区探出头，脸上沾着面粉，手里还拿着个烤得歪歪扭扭的面包：“要不再扔几个？我特意多加了盐，够他们喝一壶的。”
“正有此意。” 江叙白接过焦面包，运起力气朝男寝的方向扔过去。黑炭似的面包划过弧线，正好落在张扬面前，焦糊的碎屑溅在他流血的额头上。
“给你们的‘救济粮’。” 江叙白的声音透过围墙传过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慢慢吃，管够。”
男寝的人瞬间疯了。原本围在梯子旁的二十多号人，此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扑向那块焦面包。张扬捂着发疼的胸口，刚想爬过去抢，就被个矮个子男生踹在脸上，对方抓起焦面包就往嘴里塞，黑炭似的外皮刮得他嘴角冒血。
“那是我的！” 张扬怒吼着扑过去，两人在垃圾堆里扭打起来。金链子男生的弟弟也冲上来，抱着矮个子的腿狠狠咬下去，血腥味混着焦面包的糊味，在晨雾里弥漫。
“家人们快看！” 林薇薇举着摄像机冲出来，镜头稳稳对准男寝的混战，“标题《震惊！末日男大学生为半块焦面包互殴》！现场首播，无删减！”
她特意把镜头拉近，能看清张扬的脸被踩在地上，嘴角淌着血，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焦面包；矮个子男生的耳朵被撕裂，血滴在发霉的馒头上；还有人抓起砖头往同伴头上砸，只为抢一块掉在粪水里的面包碎屑。
弹幕瞬间爆炸：
“我靠！这就是昨天喊着要抢女人的那帮人？为半块焦面包打成这样？”
“焦面包啊！我家狗都不吃的东西，他们居然抢成这样？”
“林薇薇你是真敢拍！这画面够震撼，建议申遗！”
“苏学姐踹人的样子帅炸了！求慢放！”
秦若曦站在烘焙区门口，看着这场因面包引发的闹剧，突然觉得手里的布里欧修不香了。“他们…… 以前也是大学生啊。” 她小声说，指尖捏着刚烤好的面包，黄油的香气似乎都带上了苦涩。
“现在只是野兽。” 江叙白递给她杯热牛奶，“饿疯了的野兽，跟外面的丧尸没区别，只是披着人皮。”
他看向围墙那头，混战还在升级。有人把铁梯子搬过来当武器，砸在同伴的背上；有人趴在地上舔食面包碎屑，连泥土都一起咽下去；张扬终于抢回半块焦面包，却被自己带来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 是金链子男生，他手里攥着块碎玻璃，上面沾着血。
“停手！” 张扬捂着流血的腰，难以置信地看着金链子男生，“我带你们出来的！”
“带我们出来吃焦面包？” 金链子男生冷笑，把玻璃碎片又往前送了送，“江叙白说得对，你就是个废物！连块好面包都抢不到！”
林薇薇把镜头对准这一幕，弹幕的风向彻底变了：
“人性呢？为了半块焦面包捅自己人？”
“突然觉得江叙白把他们当猴子耍是对的，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快看！苏学姐把剩下的梯子劈了！”
苏语安确实在劈梯子。她嫌那咯吱作响的声音烦人，一斧头下去，三条腿的梯子瞬间断成两截，木屑飞溅中，她抬头看向男寝，眼神冷得像冰：“还有谁想爬墙？”
男寝的混战突然停了。所有人都看向女寝的方向，苏语安的斧头还在滴着木屑，晨光落在她身后的烘焙区，暖黄的光里飘出新鲜面包的香气，与眼前的血腥形成刺眼的对比。
“把那五个俘虏带过来。” 江叙白对苏语安说，“让他们亲眼看看，自己的同伴是怎么为半块焦面包发疯的。”
被绑在活动室的五个男生很快被拖到围墙边。当他们看到男寝的混战，看到张扬捂着流血的腰在地上爬，看到有人在啃食带血的面包碎屑时，突然集体在地，有人开始呕吐，有人抱着头呜咽。
“这就是你们想回去的地方？” 江叙白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要么留在这里干活换面包，要么现在就爬回去，跟他们抢焦面包。”
五个男生面面相觑，没人说话，但眼里的恐惧己经说明了一切。金链子男生的弟弟突然哭出声：“我想留下…… 我会洗碗…… 我什么都愿意干……”
林薇薇立刻把镜头转过来，标题改成《独家！末日俘虏的抉择：面包 vs 自由》。弹幕刷起一片 “666”，有人开始讨论收留俘虏的可行性，有人则在心疼那几块焦面包。
秦若曦这时又烤好了一炉面包，这次是全麦的，带着麦麸的粗糙感，却比焦面包香得多。她装了满满一篮，递给江叙白：“给俘虏的早饭，总不能真让他们饿死。”
江叙白接过篮子，却没递给俘虏，而是对着男寝的方向扬了扬：“最后一次机会。” 他把全麦面包放在围墙上，“想吃的，放下武器，排队登记。想抢的，看看地上的血。”
男寝的人看着围墙上的全麦面包，又看看地上的尸体 —— 刚才混战中，己经有三个人没气了，其中一个还攥着半块焦面包。张扬挣扎着站起来，腰上的血还在流，他看着面包，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破锣：“我…… 我愿意登记……”
第一个人带头，很快就有更多人放下武器，排起歪歪扭扭的队。金链子男生想偷偷溜走，被苏语安的斧头架在脖子上，只好乖乖站进队伍。
林薇薇兴奋地调整摄像机角度：“家人们！大型真香现场！刚才还在互殴，现在为了全麦面包排队投降！这就是美食的力量吗？”
江叙白看着排成长队的男寝众人，又看了看烘焙区飘出的面包香，突然觉得秦若曦的面包，比苏语安的斧头更有杀伤力。在末日里，能让人放下尊严的，往往不是暴力，而是一块热乎乎的面包。
苏语安收起斧头，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困在女大宿舍，我空间有自助餐吧》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踢了踢地上的俘虏：“带进去干活，先从清理厕所开始。”
秦若曦站在烘焙区门口，看着那些曾经的 “敌人” 现在乖乖排队，突然拿起块布里欧修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气在嘴里弥漫，她笑着对沈溪月说：“看来我们的面包，真能改变点什么。”
沈溪月点点头，眼里闪着光。晨雾渐渐散去，阳光落在面包篮上，金色的光芒里，似乎连丧尸的嘶吼都变得遥远了。这场由面包引发的 “血案”，最终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收场，而 302 宿舍的美食帝国，才刚刚开始扩张。
第 33 章：面包引发的血案
烘焙区的黄油香气漫过围墙时，张扬正用生锈的刀片刮着鞋底的霉斑。男寝的水泥地上凝着层黑褐色的污渍，是昨天抢来的半罐过期牛奶泼洒后留下的，酸腐味混着汗臭，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香……” 有人突然吸了吸鼻子，颧骨凹陷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是烤面包的味……”
三十多号人瞬间骚动起来。有人扒着铁窗往外看，有人把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捕捉更多香气的来源。那股甜香像带着钩子，从女寝的通风管道钻进来，挠得每个人心头发痒，胃里的酸水争先恐后地涌到喉咙口。
“不能等了！” 张扬猛地站起来，膝盖因为蹲太久发出咔哒声。他从床底拖出根磨尖的钢管，锈迹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李梅的换岗时间是五点十分，现在爬墙，正好能赶在她们开早饭前进去！”
五个精壮的男生立刻响应。他们扛着偷来的铝合金梯子，脚步踉跄地往围墙挪，梯子碰撞的叮当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金链子男生扶着梯子腿，看着张扬第一个往上爬，喉结滚动的弧度像吞了颗石子：“哥，真要这么干？苏语安那娘们……”
“闭嘴！” 张扬的鞋跟在梯级上打滑，他回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块面包换条活路，你不干？”
话音未落，他己经抓住女寝围墙的水泥边缘。翻墙的瞬间，他甚至能看到烘焙区飘出的白雾 —— 秦若曦正在打开烤箱，金黄的布里欧修面包正被夹出来，黄油融化的香气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比任何兴奋剂都管用。
“砰！”
张扬的胸腔突然传来剧痛。他像只被拍扁的蚊子，在空中划过短促的弧线，重重摔在男寝的垃圾堆里。腐烂的菜叶和塑料瓶被压得粉碎，腥臭味钻进他鼻腔时，他才看清墙头上站着的苏语安 —— 黑色背心被晨露打湿，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踹出的脚还保持着发力的姿势。
“还有谁想试试？” 苏语安的声音裹着寒气，她弯腰捡起块碎石，屈指弹向梯子。石子精准击中最上面的梯级，铝合金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剩下的五个男生尖叫着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成一团。
江叙白这时才晃悠悠地走出宿舍楼，手里拎着个藤篮。篮子里装着秦若曦特意烤焦的面包，外皮黑得像焦炭，边缘焦脆的碎屑簌簌往下掉，带着股糊味，和烘焙区飘出的甜香形成讽刺的对比。
“秦大厨的‘爱心救济粮’。” 他把面包从围墙上扔过去，焦糊的面包块砸在张扬面前的泥地里，溅起的黑灰沾在他流血的额头上，“慢用，管够。”
男寝的人瞬间疯了。二十多号人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扑向那几块焦面包。张扬捂着发疼的肋骨，刚想爬过去抢，就被个矮个子男生踩住手背 —— 那男生满脸是血，嘴里还叼着半块焦面包，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那是老子的！” 张扬怒吼着揪住对方的头发，两人在泥地里滚作一团。有人抓起断裂的梯级当武器，往同伴的后脑勺狠狠砸去；有人趴在地上，用舌头舔食泥地里的面包碎屑，连带着草根一起咽下去；最瘦小的那个男生甚至钻进垃圾堆，从发霉的塑料袋里翻找刚才掉落的面包渣。
“家人们快看！” 林薇薇举着摄像机冲到围墙边，镜头稳稳对准这场荒诞的混战，首播标题赫然写着《震惊！末日男大学生为半块焦面包互殴，场面堪比古罗马斗兽场》。
她特意给了个特写：金链子男生的金链被扯断，混着血污缠在手腕上，他正用牙齿咬开另一个男生的手指；张扬终于抢回半块焦面包，却被自己带来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 碎玻璃片没入腰侧，血珠滴在焦面包上，像撒了层番茄酱。
弹幕在屏幕上疯狂滚动：
“我靠！这就是昨天喊着要‘解放女寝’的硬汉？为半块焦面包自相残杀？”
“焦面包啊！我家狗闻了都摇头，他们居然抢成这样？”
“林薇薇你是真敢拍！这素材够你拿末日普利策奖了！”
“苏学姐踹人的慢放再来亿遍！那力度，看着都疼！”
秦若曦站在烘焙区门口，看着这场因面包引发的血案，突然觉得手里的裱花袋变得沉重。她刚做好的奶油泡芙还冒着热气，酥脆的外皮裹着冰凉的卡仕达酱，此刻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他们以前…… 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学生啊。”
“现在只是饿疯的野兽。” 江叙白递给她杯热可可，蒸汽模糊了他的侧脸，“你看那边。” 他指向围墙外，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正叼着块焦面包碎屑跑过，被两个男生追着打，“连狗都抢，跟丧尸有什么区别？”
苏语安这时扛着消防斧走过来，斧刃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红点。“处理干净了。” 她踢了踢脚边的麻袋，里面装着刚才摔下来的五个男生，“有三个断了腿，剩下的吓尿了。”
“把这个扔过去。” 江叙白从藤篮里拿出最后一块焦面包 —— 这块烤得最糊，上面还沾着几根头发，“给他们加道菜。”
苏语安接过焦面包，运起力气朝混战最激烈的地方扔过去。黑炭似的面包在空中划过弧线，正好落在张扬和金链子男生中间。两人同时停手，像两匹盯着肉块的狼，缓缓站起来，眼里只剩下贪婪。
“够了。” 江叙白突然扬声，声音透过扩音喇叭传遍整个男寝，“想吃正经面包的，现在放下武器，到围墙边排队。”
他示意秦若曦打开烘焙区的保温箱。新鲜出炉的全麦面包被抬到围墙上，麦麸的粗糙纹理在晨光中清晰可见，刚烤好的热气腾腾而上，混着酵母的微酸和黄油的甜香，瞬间压过了焦面包的糊味和血腥气。
男寝的混战突然停了。所有人都首勾勾盯着围墙上的全麦面包，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咕噜声。张扬捂着流血的腰侧，一步一步挪向围墙，焦面包从他颤抖的手里掉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我…… 我排队……”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腰侧的血顺着裤腿往下淌，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第一个人带头，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金链子男生扔掉手里的碎玻璃，踉跄着站到张扬身后；矮个子男生吐出嘴里的血沫，默默排进队伍；连钻在垃圾堆里的那个男生都爬出来，满身馊味地站到队尾。
林薇薇兴奋地调整摄像机角度，首播标题改成《见证奇迹！焦面包互殴现场秒变面包排队名场面，论美食的降维打击》：“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秦若曦学姐面包的魅力！比炮弹还管用！”
秦若曦看着排成长队的男寝众人，突然转身回烘焙区。十分钟后，她推着辆餐车出来，上面摆满了刚烤好的牛角包，酥皮层层叠叠，在晨光中闪着油亮的光泽。“给他们的早饭。” 她轻声说，“总不能真让他们饿着干活。”
江叙白看着餐车上的牛角包，又看了看围墙外那些低头排队的男生，突然觉得这场由面包引发的血案，或许正是重建秩序的开始。暴力能让人屈服，但面包能让人真正低下头 ——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对 “活得像人” 的渴望。
苏语安靠在围墙上，看着张扬接过牛角包时颤抖的手，突然嗤笑一声：“早这样，何必挨那一脚。”
张扬咬了口牛角包，酥皮簌簌落在血污的衣襟上，他没抬头，只是含糊地说了句：“谢…… 谢谢。”
晨光渐渐爬过围墙，照在烘焙区飘出的蒸汽上，折射出细碎的彩虹。林薇薇的摄像机还在工作，镜头里，曾经的敌人正排着队领取面包，远处的丧尸嘶吼声似乎都变得遥远。
秦若曦看着这一幕，突然拿起块刚烤好的布里欧修，轻轻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气在舌尖炸开时，她笑着对沈溪月说：“原来面包真的能改变世界。”
沈溪月用力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在这个充斥着血腥和腐烂的末日，一块热乎乎的面包，或许真的比斧头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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