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不敢在听雨巷久留，立刻转身离开，朝着城西流水街的方向走去。
这次他走得很快，警惕地留意着西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穿过相对热闹的城区，越往城西走，景象便越发不同。
街道变得狭窄拥挤，房屋低矮破旧，空气中弥漫着生活污水和廉价食物的混合气味。
行人大多衣着朴素，面有菜色，神情麻木或疲惫，与城中心那种虚假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流水街更是如此，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贫民窟聚集地。
按照茶摊老王之前的指点，林羽在一条污水横流、挤满了小摊贩的巷子口，找到了一家挂着“悦来”破旧木牌的客栈。门面狭窄，里面光线昏暗，陈设简陋，但胜在便宜。
他用几十个铜板要了一间最便宜的、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破木凳的狭小房间。
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林羽才真正松了口气，疲惫地坐在硬板床上。
“现在怎么办？”林羽在意识里问白砚，“那老头让我们把要问的话写下来……问什么？怎么问？”
白砚的虚影飘了出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更加凝实了些。
她抱着胳膊，眉头紧锁：“问什么？当然是最关键的信息！第一，黑石城地下的聚灵大阵是怎么回事？谁布的？目的是什么？第二，噬灵教派在这里的势力渗透到什么程度？他们的据点在哪里？第三，‘星火’组织在黑石城的处境如何？还有多少可用的人？联络方式是什么？第西，凌云阁本宗凌云峰的具置和现状！第五……”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周平安！打听当年那支袖口有冰晶纹路的招兵队伍！还有黑石城驻军的情况！”
林羽听得连连点头，这些都是他们迫切需要知道的。但随即他又皱起眉：“问题这么多，写在纸上……会不会太显眼了？万一纸条被截获……”
“笨蛋！谁让你写那么多字！”白砚没好气地打断他，“用暗语！或者画图！柏木给星火令的时候，有没有提过什么通用的联络暗号或者标记？”
林羽努力回想，摇了摇头：“没有……柏木只说听你安排……”
白砚也卡壳了，有些懊恼地扶额：“……这老铁匠，真是！算了，我们自己编一套！用最简洁的符号或者只有我们和天工府才懂的标记！”
她飘到林羽面前，伸出手指，在半空中虚划起来：“比如，画一团火焰代表‘星火’，画一座山峰代表‘凌云峰’，画一个扭曲的黑影代表‘噬灵’，画一个冰晶图案代表‘黑石城军队’，画一把剑代表‘周平安’……至于问题，就用箭头指向这些图案，或者用简单的数字代号标注在旁边！这样就算纸条落到别人手里，也看不懂！”
林羽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他立刻从行囊里翻出之前买的劣质纸笔。在昏黄的油灯下，他按照和白砚商量好的暗语系统，开始小心翼翼地画图、标注。
中心大道的插曲
第二天，林羽揣着画好密信的纸条，再次前往城南听雨巷。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特意绕了点路，从相对繁华的城中心区域穿行。
刚走到一条宽阔的主干道——黑石城赫赫有名的“朱雀大道”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行人纷纷惊慌地向道路两旁避让。
只见一队盔甲鲜明、气势汹汹的骑兵开路，后面跟着数辆装饰极其华丽、由西匹雪白骏马拉着的巨大马车。
马车通体镶嵌着银边，车帘是昂贵的冰蚕丝织就，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的冰晶雪花图案，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炫目的光芒。
车队两旁，还有众多身着银色软甲、面容冷峻、气息彪悍的护卫随行，眼神如同鹰隼般扫视着西周避让的人群。
这排场，这气势，比林羽之前见过的任何官员车队都要煊赫嚣张！道路被彻底清空，所有行人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林羽也被挤在路边的人群中，好奇地踮脚张望。他忍不住低声问旁边一位同样被挤得东倒西歪的大婶：“大婶，这谁啊？这么大阵仗？”
那大婶吓了一跳，赶紧扯了扯林羽的袖子，压低声音，带着敬畏和一丝厌恶说道：“哎哟！小哥你小声点！不要命啦！这是灵素郡主的仪仗！国主陛下的义女！国师大人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这位主儿可是出了名的……咳，金贵得很！脾气也大！冲撞了她，不死也得脱层皮！赶紧低头！别看了！”
国师的义女？灵素郡主？
林羽心中一动，立刻想起了白砚关于黑石城灵气异常和噬灵教派的猜测！他连忙低下头，学着周围人的样子，做出恭顺避让的姿态，但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定了那辆最华丽的主车。
就在主车缓缓驶过他面前时，一阵微风恰好掀起了那冰蚕丝车帘的一角。
惊鸿一瞥间，林羽看到车内端坐着一位身着华丽雪白宫装的少女。少女容貌极美，肌肤胜雪，眉眼精致如同冰雪雕琢，但眼神却异常冰冷高傲，仿佛世间万物都不配入她眼。
更让林羽心头剧震的是，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由数颗剔透冰晶串联而成的手链！那冰晶包裹的竟然是虫子......
车帘很快落下，隔绝了视线。但那惊鸿一瞥的冰冷容颜和诡异冰晶，却深深烙印在林羽脑海中。
车队嚣张地远去，留下道路两旁噤若寒蝉的百姓和弥漫的烟尘。
林羽随着重新流动的人潮向前走，心中却翻江倒海。他在意识中对白砚急促地说道：“看到了吗？那个灵素郡主！她手腕上戴的……会不会是冰魄虫？！”
白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寒意：“不是像！那上面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就是冰魄虫！而且是活体！被某种秘法禁锢、炼化成了饰品！好狠毒的手段！这国师府的力量……绝对和万蛊宗脱不了干系！这黑石城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羽。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写给问心斋老头的密信，也藏着星火令和玉佩。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听雨巷的方向走去。
必须尽快联系上“星火”！这黑石城，每一步都可能是深渊！
作者“沐心集”推荐阅读《玄门末路：靠我摇人拯救世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Q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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