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后的第一个周末，简星辰被裴御城拽去了母校。车载电视上正播放着他们的"恋爱新闻"，记者用特效把两人过去的照片拼在一起，配文写着"天作之合，早有端倪"。
"这记者不去写小说可惜了。"简星辰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剧本摔在腿上——这是沈墨准备的"情侣日常"脚本，要求他们在母校拍摄一组"回忆杀"照片。
"配合点。"裴御城的声音带着笑意，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昨天的发布会效果很好，股价己经回升了三个点。"
简星辰没说话，目光落在车窗外掠过的梧桐树——这条路她走了西年，每次晚自习后，父亲都会在这里等她，车筐里永远放着一袋热牛奶。
母校的图书馆前，摄影师正指挥他们摆姿势。裴御城按照脚本要求，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简星辰的身体瞬间僵硬，后腰的疤痕像被火烤一样烫。
"自然点，简总。"摄影师无奈地说，"想象一下你们在看初雪。"
初雪？简星辰的思绪飘回三年前的冬天，她为了赶算法报告在实验室通宵，凌晨三点出去买咖啡时，遇到了同样在加班的裴御城。他站在雪地里打电话，声音很低，说的是"母亲的药不能停"。
那天的雪很大，落在他的肩膀上，像撒了层糖霜。
"在想什么？"裴御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脸都红了。"
简星辰猛地回神，推开他的手："没什么。"
她转身往教学楼走，假装没看到他眼底的笑意。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像他们之间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午休时，裴御城带她去了学校的科技园。这里是当年她搞研发的地方，没想到现在被改造成了现代化的实验室，门牌上写着"天穹资本人工智能研究院"。
"你收购了这里？"简星辰的声音带着惊讶，她抚摸着墙上的公式涂鸦，那是她当年和同学争论算法时留下的。
"三年前收的。"裴御城的目光落在一个玻璃柜里，里面放着个旧硬盘，标签上写着"星辰初代算法"，"当时看到你的毕业设计，觉得很有意思。"
简星辰的心脏猛地一跳。那个硬盘里存着她放弃的语音识别项目，当年因为觉得"太理想化"而搁置，没想到他竟然找了出来。
"你们在继续研发这个？"她看着实验室里的原型机，眼睛亮了起来。
"嗯，加入了凤凰计划的防御逻辑。"裴御城调出演示视频，"现在不仅能识别语音，还能判断说话人的情绪是否存在威胁，准确率92%。"
简星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突然笑了。这个项目就像她的孩子，当年被迫放弃时有多遗憾，现在看到它重生就有多激动。
"做得不错。"她的语气带着真心的赞赏。
裴御城的目光落在她的笑脸上，突然说："其实，七年前就注意到你了。"
简星辰愣住了。
"七年前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你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说'技术应该像水一样，滋养而不是淹没人类'。"他的声音很轻，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裴总，你的星辰归我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像在说一个珍贵的秘密，"那天你穿了件蓝色连衣裙，站在台上像发光的星星。"
庆功宴设在科技园的顶楼餐厅，庆祝语音识别项目获得军方订单。简星辰被灌了不少酒，头晕乎乎的，看着裴御城被一群人围着敬酒，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就像当年凤凰计划庆功宴上，母亲被同事们簇拥着，父亲举着酒杯站在角落，眼神温柔得能盛下整个星空。
“在想什么？”裴御城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杯温水，“脸都红透了，别再喝了。”
简星辰接过水杯，指尖触到他的温度，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好的伴侣就像温水，不烫也不凉，刚好能解渴。”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领带歪了，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系好。
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感受到皮肤下的脉搏跳动，两人同时愣住。餐厅的音乐突然变得暧昧，裴御城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我去下洗手间。”简星辰猛地推开他，几乎是逃着离开的。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她用冷水拍着脸，却怎么也压不住加速的心跳。这场假戏，好像正在不受控制地偏离轨道。
裴御城喝醉了。
庆功宴结束时，他被沈墨架着塞进车里，头一歪就靠在了简星辰的肩膀上。酒气混着雪松味扑面而来，带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
“星辰……”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角，“对不起……当年……没能保护好你母亲……”
简星辰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想起裴御城之前找到的证据——母亲去世那天，他父亲曾试图阻止秦世嵘，却被保安拦在医院外。这份愧疚，或许压了他整整二十年。
“不是你的错。”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她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冷硬的男人，睡着时竟有些孩子气。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设成了加密相册的封面。
把裴御城送回家时，简星辰才发现他住的地方竟然和自己家在同一个小区。复式公寓的装修极简，书架上摆满了人工智能和金融的书籍，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个相框——是他母亲和姑姑林晚秋的合影，两个年轻女孩笑得像朵花。
“喝口水。”她把他扶到沙发上，刚想起身，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别走……”裴御城的眼睛半睁着，眼神迷离，“再陪我一会儿……就像小时候……姑姑讲故事那样……”
简星辰的心软了。她坐在沙发边，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呓语，大多是关于母亲和姑姑的回忆。原来他小时候经常缠着林晚秋，听她讲凤凰计划的故事，说长大要像姑姑一样做“保护世界的人”。
“所以你才收购我的实验室？”她轻声问，明知他可能听不见。
“嗯……”裴御城含糊地应着，手指在她手心里画着什么，“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像她一样……”
简星辰的眼眶突然红了。她轻轻抽回手，给她盖上毯子，在玄关的便利贴上写下“醒了喝蜂蜜水”，然后悄悄离开了。
关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的男人，突然觉得这场商业联姻，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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