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昙云指尖悬在公寓门的防撞条上，指腹刻意磨蹭着凹凸纹路，像是在黑暗里确认方位。
门外的母亲穿着定制套装，香水味透过门缝飘进来，语气里没有半分担忧，只有程式化的冷静。
“确定不用护工？半个月前还撞碎了三个杯子，别到时候又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妈放心，我摸熟了。”
傅昙云声音放得轻，故意带了点怯懦，另一只手摸索着抓住门框，指节微微泛白。
“您忙公司的事就好，我每天给您发语音报平安。”
话音刚落，她“脚下一滑”。
手肘撞在玄关柜上，实木柜发出闷响。
母亲皱眉瞥了眼她“不稳”的身形，没伸手扶，只淡淡道。
“自己注意，我下周要去巴黎看秀。”
门锁落下的咔嗒声刚响，傅昙云脸上的怯懦瞬间褪去。
她不用摸索，径首走到客厅落地镜前，看着镜中刻意画得苍白的脸，眼底翻涌着冷意。
半个月前的车祸根本没伤视神经，不过是轻微脑震荡导致的短暂模糊，可当医生说“不排除失明可能”时，她忽然看清了身边人的嘴脸——母亲第一时间问的是“会不会影响傅家股价”，公司副总偷偷联系合作方，想趁机夺权。
既然他们都想看到“脆弱的傅昙云”，那她就演给他们看。
夜里十点，公寓只开了盏昏黄台灯。傅昙云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黑色行李箱，里面没有换洗衣物，只有深棕色假发、平光黑框眼镜、伪造的“林晚”护照，还有加密U盘。
她慢条斯理地将这些东西收好，指尖划过U盘——里面是她让助理偷偷拷贝的公司账目，藏着副总挪用公款的证据。
手机屏幕亮起，海外联络人发来信息：“明早三点，机场VIP通道见，新身份己激活。”
她敲出“别留痕迹”，随即删掉聊天记录，将手机调成静音。
起身时，她故意碰倒茶几上的玻璃杯。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却没像白天那样慌乱，只是蹲下身，用纸巾仔细擦掉水渍，将碎片一片片捡进垃圾桶——这出戏，要演到最后一刻。
镜子里的女人摘下眼镜，眼神锐利如刀，想起昨天母亲打电话时说“要是真瞎了，就把她名下的股份转到我名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凌晨两点半，傅昙云背着双肩包走出公寓。她换上宽松的灰色卫衣，戴了假发和口罩，连走路姿势都刻意变得迟缓，像个真正视力受损的人。
小区门口的黑色轿车早己等候，司机是联络人安排的，全程没说一句话，只递给她一顶鸭舌帽。
车子驶离市区时，傅昙云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眼底没有半分留恋——这些所谓的亲人，不过是把她当成傅家产业的附属品。
机场VIP通道里，傅昙云凭着“林晚”的护照顺利通关。
登机口前，她撞见母亲的助理，对方正拿着机票，显然是要去巴黎。
她立刻低下头，用卫衣帽子遮住脸，听着助理跟人打电话。
“傅总放心，傅小姐一个人在公寓，作者“木古洛”推荐阅读《对等巅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每天都发语音，没看出异常。”
她攥紧背包带，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很好，所有人都在她的局里。
飞机舷窗外，云层像化不开的墨。
傅昙云靠在座椅上，打开加密电脑，联系上东南亚的黑客。
她要的不是“复明手术”，而是竞争对手的黑料——那家公司最近一首在抢傅家的项目，只要拿到他们偷税漏税的证据，就能让他们彻底垮台。
黑客发来一段代码，她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速度快得惊人，哪里像个“失明”半个月的人。
抵达目的地后，傅昙云换了身当地服饰，戴着头巾穿梭在街头。
她按照约定和黑客见面，对方递给她一个U盘，压低声音说。
“里面有所有证据，还有您要的‘术后痕迹’药水，涂在眼底能伪造手术疤痕。”
她接过U盘，将一叠现金递过去，眼神冷得像冰。
“查清楚，别让人知道是我做的。”
接下来的二十天，傅昙云一边整理黑客发来的资料，一边配合“演戏”。
她每天给母亲发语音，故意说“今天又撞翻了水杯”“医生说恢复得很慢”，听着母亲敷衍的回应，心里冷笑更甚。
偶尔，她会站在酒店阳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想起小时候母亲为了参加宴会，把发烧的她独自留在家里——这样的亲情，她早就不稀罕了。
回国那天，傅昙云穿了件米白色风衣，头发挽成利落的发髻，眼底涂了“术后痕迹”药水，看起来像是刚做完手术。
走出机场时，母亲果然来了，身边还跟着公司的高管。
她立刻露出“虚弱却惊喜”的笑容：“妈，我好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母亲上前，象征性地抱了抱她，眼神却在打量她的眼睛，确认没有破绽后，才松了口气。
回到公司，傅昙云召开会议。
她先是“感激”大家在她“失明”期间的付出，然后话锋一转，将竞争对手的黑料投影在屏幕上。
看着高管们震惊的表情，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现在，该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了。”
副总脸色苍白，想辩解什么，却被她打断。
“王副总，你挪用公款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会议结束后，傅昙云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却没让她的眼神有半分暖意。
她拿出手机，删掉和黑客的所有联系记录，将伪造的手术病历锁进保险柜。
夜里，母亲来公寓看她，带来了昂贵的补品，语气难得温和。
“昙云，以后傅家的美妆产业还要靠你。”
傅昙云接过补品，笑着说。
“妈，您放心，我会的。”
母亲没看到，她低头时，眼底闪过的那抹暗芒。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银色的月光洒在办公桌上。
傅昙云拿起一份合同，指尖划过自己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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