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苏晚晴在湖边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到地窖看看那些试药人的情况，也许这里能找到解开湖底秘密的线索。于是，我们踏入了那弥漫着腐臭气息的地窖……
我握着狼牙匕的手指微微发颤，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它本是九婆当年用来剜毒的凶器，如今却成了我唯一能倚仗的救命之物。
地窖里弥漫着一股腐烂与药香交织的怪味，像是被泡在井水里的旧布又晒干了，混着铁锈和血浆的腥气。这气味让我喉头发紧，仿佛七岁那年养父倒下的瞬间，屋子里也是这般诡异的味道。
“你还能撑多久？”苏晚晴低声问，她的手还按在我肩上，掌心微凉。
“不知道。”我答得干脆，“但总不能让他们死在这儿。”
她没再说话，只是将银针袋递给我，里面只剩七根针，都是她昨夜连夜赶制的。针尖泛着暗红，是用朱家试药人血炼出的毒针淬过的。
我蹲下身，看着眼前气息奄奄的男人，他浑身是伤，脖子上黑斑表明他己是朱家特制药人。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淡了鼻腔里的腐臭，让意识清醒几分。左手稳住狼牙匕，右手点住那人膻中穴，指尖一震，匕首精准刺入三寸。
男人猛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像是有东西在肺里爬动。我盯着他的脖颈，果然看到黑斑开始蠕动，像是一群蚂蚁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去。
“快！”苏晚晴低喝，手中金针己蓄势待发。
我手腕一转，狼牙匕在穴位中轻轻搅动，顿时有一缕黑血从伤口喷出，溅在我脸上。那血带着灼热，落在我额角时竟像烧红的炭头，烫得我一阵龇牙咧嘴。
可更奇怪的是，狼牙匕接触到黑血的刹那，竟隐隐泛起青光，像是回应某种召唤。我心头一跳，想起昨晚九婆说的话：“真正完整的医典，藏在湖底。”
“你感觉到了吗？”苏晚晴忽然开口。
“什么？”
“狼牙匕……好像在发热。”
我低头一看，果然如此。那匕首原本冰冷如铁，此刻竟像是被阳光晒过一般，透着温润的暖意。我下意识摸了摸左臂上的金针，那里仍残留着昨天中毒后的麻痹感。
“它在克制毒素。”我说。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天豪来了。
他一身紫袍，在地窖昏黄的火把映照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个个手持铁链，眼神阴狠。
“林风啊林风，”他笑得灿烂，嘴角咧到耳根，“你还真是不死的小强。”
我没理他，继续施针。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他们？”他抬手指向那些被囚禁的试药人，“他们早就是废人了，连命都不值钱。”
“那你呢？”我抬头看他，“你的命值多少钱？”
朱天豪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地冷笑道：“有趣，真有趣！”
笑声在地窖里回荡，像是无数只老鼠在啃噬木梁。我趁机将狼牙匕拔出，迅速转向另一个试药人，再次刺入膻中穴。这次匕首的光芒更盛，几乎照亮了半边地窖。
“你在做什么？”朱天豪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施针。一个个试药人被我唤醒，他们的呼吸逐渐平稳，黑斑也开始褪色。而狼牙匕的青光越来越亮，到最后竟像一把真正的剑，映得西周墙壁都泛着粼粼波光。
“杀了他！”朱天豪怒吼。
几个打手扑来，铁链横扫。我侧身躲过，甩出狼牙匕击中一名打手腕关节，对方惨叫倒地，铁链脱手。 我顺势跃起，一脚踢飞另一人手中的短刀，紧接着伸手抓住狼牙匕，反手插入第三名打手的肩胛穴。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
“你疯了！”朱天豪退后几步，右臂毒囊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我盯着他，喘息间嗅到一丝熟悉的香气——是茉莉花混着暴雨后的泥土味。这味道让我心头一紧，恍惚间又看见七岁那年的雨夜，养父倒在门槛前，嘴里也飘出同样的香气。
“你用了‘忘忧’。”我冷冷道。
“你胡说八道！”
“你父亲当年用‘忘忧’毒杀青莲门弟子，现在你也用它来控制试药人。”我缓缓举起狼牙匕，“可惜，它对我不起作用。”
朱天豪脸色骤变，猛然挥手，剩下的几名打手齐齐冲来。我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间。狼牙匕化作银蛇，在黑暗中游走，每一击都精准点在对方要害。
有人倒下，有人哀嚎，更多人则惊恐地后退。
我站在地窖中央，狼牙匕滴血未沾，却比任何利刃都锋利。我望着朱天豪，眼中燃起怒火。
“你父亲欠的债，该还了。”
他脸色苍白，右臂毒囊突然爆裂，黑色液体溅在地面，腐蚀出一圈圈焦痕。他踉跄后退，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
“你到底是谁？”他嘶吼。
我没回答，只是向前一步。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异响——是乌鸦的叫声。偶尔有乌鸦的叫声从远处传来，让人心里莫名不安。
我猛地抬头，只见一只乌鸦撞破地窖顶棚的石板，跌落在我们中间。它嘴里叼着一片残破的纸页，正是《青莲医典》的一部分。
朱天豪瞪大双眼，嘴唇颤抖：“不可能……那地方没人能活着进去……”
我捡起纸页，指尖触到它的刹那，狼牙匕突然剧烈震动，几乎脱手而出。我死死握住它，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匕首传入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湖底秘藏，心石难开。”
我苦笑，这句话，似乎也在等我很久。
地窖里火把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晃动，如同鬼魅的身影，伴随着打手们的惨叫，气氛愈发阴森恐怖。
“你还好吗？”苏晚晴轻声问。
我点点头，低头看向掌心的纸页。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盯着手中的纸页，狼牙匕的光芒突然大盛，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仿佛湖底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而朱天豪逃走的方向，隐隐传来诡异的笑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青瞳照骨(http://www.220book.com/book/UQZ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