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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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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显然也吓得不轻,棕色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写满了惊愕和茫然,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又茫然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孩。

西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最终还是神崎悠人皱着眉,带着劫后余生的责备和困惑打破了沉默:“你刚才在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轻生?生命只有一次,再大的困难也比不上活着重要!” 他语气严肃,带着后怕。

女孩只是困惑地看着他开合的嘴唇,眨了眨眼,脸上没有任何理解的表情,反而流露出一丝被打扰的不安。她微微歪了歪头,像是不明白这个陌生人为何如此激动。

“啊?” 神崎悠人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满腔的担忧和责备瞬间卡壳,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反应……不对劲!

女孩似乎终于缓过神,挣扎着想站起来。神崎悠人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扶她一把。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她拍了拍校服裙摆上沾到的灰尘,动作有些局促,目光始终带着警惕,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啊?你……你没事吧?” 神崎悠人再次尝试沟通,声音放轻了些。

女孩依旧没有回应,只是那双棕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努力解读他的表情。接着,在神崎悠人更加困惑的目光注视下,她做了一个让神崎悠人几乎要扶额的动作——她迅速转过身,从背后沉重的书包里掏出了一部手机!

“喂!你这心也太大了吧?才刚差点掉下去,这就玩起手机了?” 神崎悠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完全无法理解这女孩的脑回路。

女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戳动着,神情专注。几秒钟后,她转过身,将手机屏幕高高举起,努力地伸到神崎悠人眼前,让他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文字:

【你为什么拉我?】

神崎悠人看着那行字,再看看女孩带着助听器的耳朵,又看看她充满疑惑而非绝望的眼神……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之前的误解!

“啊!原来如此!” 他猛地一拍额头,脸颊瞬间涌上一股燥热!巨大的尴尬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蠢话啊!“轻生”?“想不开”?他居然对着一个听障女孩连珠炮似的质问!她一句都没听见!难怪反应那么奇怪!

他刚才的行为,简首像个自说自话的傻瓜!

神崎悠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飞快地打开备忘录,指尖带着点窘迫的颤抖,打下一行字:

【嗯…抱歉!刚才是我误会了。请问,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女孩。

女孩看到屏幕上的字,棕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种被理解、被正确沟通的欣喜光芒!她立刻凑近了些,用力地点着头,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非常浅淡、却真实的笑意,仿佛在说:“你终于明白了!”

确认了沟通障碍,神崎悠人心头的巨石才真正落地,尴尬稍减。但新的疑惑又冒了出来:那她刚才那么危险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立刻在手机上重新输入,这次语气严肃了许多:

【刚才我看到你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探出栏杆了!非常危险!如果不是我拉住你,你很可能就掉下去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将手机递过去。

女孩看完屏幕上的字,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什么,脸上瞬间又布满了焦急!她顾不得解释,猛地转身再次扑向桥栏杆,身体急切地前倾,手臂又一次伸向河面下方,目光在河水中焦急地搜寻着什么!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翻过去!

“喂!又来?!” 神崎悠人简首要被她这不管不顾的劲头气笑了!这次他可不会再误会她想轻生了,但这行为本身也太危险了!他眼疾手快,再次伸手,这次是抓住了她校服外套的后襟,用力将她拽离危险的边缘。

“你到底要干嘛啊!刚把你拉回来!” 神崎悠人又急又气,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话一出口,他才猛地想起——她又听不见!

看着女孩还在徒劳地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手继续往栏杆边扑,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某种“非做不可”的执拗,神崎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他只好再次举起自己的手机,快速打字:

【冷静点!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这样太危险了!】

手机屏幕像是有魔力,再次让激动挣扎的女孩瞬间安静下来。她停下动作,急切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焦急而显得有些笨拙,戳了好几下才打出一行字,然后几乎是怼到了神崎悠人眼前:

【是我的笔谈笔记本!它掉进河里了!我想把它捞上来!(;へ:)】

笔谈笔记本?神崎悠人看着屏幕上那个快要哭出来的颜文字,又看看女孩焦急得快要掉泪的眼睛,瞬间明白了这个本子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这恐怕是她与外界沟通最重要的桥梁!难怪她会如此不顾一切!

他抬头看了看不算太高的桥面,又看了看下面平静但幽绿的河水。让她自己下去捞?绝对不行!万一滑倒、被水草缠住,或者踩到尖锐物……后果不堪设想。让她就这么放弃?看她那样子,估计今晚都睡不着觉。

神崎悠人揉了揉眉心,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谁让他撞见了呢?而且刚才还闹了那么大一个乌龙……

他果断地把手机揣回兜里,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迈开步子就拉着她往桥边的石阶走去——那是通向河岸防洪堤的通道。

“啊……啊!” 女孩完全没料到他的行动,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嘴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惊慌——这个男生怎么这么霸道?他要带我去哪?

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挣扎力道和身后急促的、意义不明的“啊啊”声,神崎悠人头也不回,反而握得更紧了点。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孩,在某些方面执拗得惊人,还有点缺乏安全意识。他敢肯定,只要一松手,她立刻又会跑回桥边试图捞她的本子。

“别乱动!带你去河边找!” 他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他拉着她,脚步加快,径首走下石阶,来到河岸边的水泥走道上。这里离水面更近,视野也更开阔。

走到相对安全的位置,神崎悠人才松开手。他指了指桥下的方向,又指了指河水,然后对女孩摆摆手,示意她待在原地别动。做完这些,他转身就打算离开——任务完成,指路完毕,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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