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2日，深市的冬夜带着一丝的凉意，海风穿过红树林，悄悄漫进半山腰那栋1000平的独栋别墅。晚上八点半，二楼书房的落地窗映着城市璀璨的灯火，沈浩楠刚结束一场跨洋视频会议，指尖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轻轻一点，屏幕右下角弹出的股市收盘提醒显示：致一科技集团总市值稳定在5.89万亿。
他往后靠在真皮办公椅上，松了松领带。书桌上摊着几份文件，最上面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工商管理博士学位证书复印件，旁边散落着悉尼大学哲学、计算机、金融投资三个硕士学位的认证报告，抽屉里还锁着十国语言等级证书——德语的德福满分、法语的DELF C2、日语的N1……旁人总说他把学历当收集品，沈浩楠却只觉得是“顺手为之”。毕竟从记事起，他就在妈妈沈芳的商场会议室里听谈判，在爷爷沈浩华的酒窖里算成本账，经商这回事，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咔嗒”一声，书房门被轻轻推开。陈菲菲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浅粉色的家居服衬得她皮肤白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边。“还在忙？爸妈和爷爷奶奶都在楼下等着开饭呢。”她把牛奶放在桌角，目光扫过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他鬓角的碎发，“今天视频会开了三个小时，嗓子会不会不舒服？”
沈浩楠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没事，最后敲定了东南亚那边的影视版权合作，下周丽娜带团队过去签约。”他起身时，西装外套的线条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添了几分斯文气，唯独眼底偶尔闪过的锐利，藏着商场上打磨出的锋芒。“你先下去，我把这份并购案存个档就来。”
陈菲菲应了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他：“爷爷说今天新酿的米酒出窖了，特意留了一坛给你尝。”
沈浩楠笑了笑。爷爷沈浩华退休后迷上酿酒，和他那位开酒厂的弟弟合伙做了个“白洋大曲”的米酒品牌，说是“小打小闹”，却凭着醇厚的口感在本地圈子里攒了不少名气。家里的酒窖比书房还大，老爷子每天雷打不动要去品三口新酒，美其名曰“质检”。
等他下楼时，餐厅里己经热闹起来。奶奶沈露正拿着计算器核对这个月的家用账单，老花镜滑到鼻尖上也顾不上推；爸爸陈铭文坐在她旁边看财经报纸，手指在版面上圈画着什么——作为上门女婿，他从不过问沈芳公司的具体事务，却凭着精准的投资眼光成了圈内知名的“隐形股东”；沈芳刚结束一个跨国电话，正用流利的英语和法语交替回复着微信消息，放下手机时瞥见沈浩楠，挑眉道：“下午琪露的商场数据出来了，你们致一投的那个网红餐厅，周末客流量比预期高了30%。”
“那是丽花开了窍，知道把影视IP和餐饮结合起来。”沈浩楠拉开陈菲菲身边的椅子坐下，妹妹沈彤立刻凑过来，手机屏幕上是致一VR游戏公司的新场景建模：“哥，你看这个‘元宇宙酒窖’的设定怎么样？玩家能在里面酿虚拟版白洋大曲，还能和爷爷的酒厂联动，线下兑换真酒。”
沈彤今年22岁，刚从大学毕业就扎进了致一的VR部门，平时看着低调，脑子里的鬼点子却总能精准踩中年轻人的兴趣点。沈浩楠扫了眼屏幕，指尖在某个建模细节上点了点：“把发酵过程的参数做得再真实点，爷爷看到 inaccuracies（不准确）会念叨你。”他随口飙出的英语混着专业术语，沈彤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博士哥。”
这时爷爷端着一坛新酒从厨房出来，酒坛上还贴着手写的“试酿37号”标签：“别光顾着说工作，尝尝这个。”他给沈浩楠倒了小半碗，琥珀色的酒液泛着光泽，“你叔公说加了点桂花，比上次的柔和。”
沈浩楠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里带着清甜，暖意从喉咙一首流到胃里。“比36号多了层回甘，”他点评道，“下周让致一的文媒团队拍个酿酒纪录片，把你和叔公的‘秘方之争’拍进去，说不定能带动一波销量。”
“你这孩子，什么都想着做生意。”爷爷笑骂着，眼里却满是得意。奶奶这时合上计算器，清了清嗓子：“说正事，下个月菲菲生日，咱们去三亚住几天？我看琪露在那边的酒店刚装修好，正好试试服务。”
陈菲菲眼睛一亮，拉着沈浩楠的胳膊：“好啊，我看网上说那边新开了个海底餐厅。”她是96年生的，比沈浩楠小一岁，两人从穿开裆裤时就认识，去年刚领了证。当初决定丁克时，家里没一个人反对——沈芳说“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奶奶算完养孩子的成本后，反而支持“先享受二人世界”。
沈芳这时放下筷子，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对了，下周三琪露的年度晚宴，你和菲菲一起过来。有几个食品行业的老总要见你，他们想跟致一合作做预制菜电商。”她执掌的琪露集团横跨食品加工、连锁商场和互联网零售，和致一的业务版图刚好能互补，却从不在合作上给儿子开绿灯，每次都要走正规流程竞标。
“让丽华准备材料，她对电商渠道熟。”沈浩楠应道。金丽华是他的发小，从悉尼大学一起回国创业，现在是致一的副总裁，管着互联网和文媒板块，做事比他还严谨。
晚餐在闲聊中慢慢推进，话题从公司业务转到沈彤新交的朋友，又跳到爷爷下周要去乡下收新米。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书房里那台电脑还亮着，屏幕上的5.89万亿像是一个坐标，标记着这群95后在时代浪潮里打下的第一片疆土。沈浩楠看着身边言笑晏晏的家人，又想起白天视频会议里，金浩森在镜头那头喊着“955下班，明天再卷”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的万亿帝国，终究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能这样安稳笑着——这或许比任何商业传奇都更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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