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12日晚，杭州萧山区的首播基地里，童锦程对着手机镜头调试设备。户外首播的三脚架旁，堆着刚从西湖边采买的龙井礼盒——这是给师傅英小杰准备的生日礼物，明天就是对方31岁生日。
“杰哥，你看这茶叶怎么样？”童锦程把镜头转向礼盒，英小杰正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翻看着虎牙发来的最新分成协议。这位31岁的90后主播，家里做点小生意，早年带童锦程入行，现在两人合伙开了家小文媒公司，一年能挣几个亿，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安稳。
“分成又降了1个点。”英小杰皱着眉，把协议递给童锦程，“虎牙现在一门心思扑致腾，咱们这些‘原生主播’，快成后娘养的了。”
童锦程刚想说“要不也去致腾试试”，忽然听到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辆奥迪定制版跑车从西湖边的杨公堤驶过，车身的碳纤维纹路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车牌是连号的六个A，嚣张得像从财经杂志里开出来的。
“我靠，这是奥迪的‘幻影碳纤维版’，全球就80台。”童锦程盯着跑车消失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惊叹，“上个月在上海车展见过，报价8000万，还得定制——这钱够在杭州买三套西湖边的别墅了。”
英小杰眯起眼睛，想起前几天圈内的传闻：“听说车主是个华裔富二代，就住在吉隆坡的云浮壹号，最近常来杭州，说是给奶奶沈露的半导体基地送设备。”他忽然笑了，“人家开8000万的车，咱们挣几个亿就觉得不错，这就是差距啊。”
首播弹幕里瞬间炸了锅：
“这车牌比车还贵吧？”
“是不是沈浩楠？我在致腾上刷到过他的车库！”
“程哥杰哥，你们也去致腾啊，听说那边主播能赚美金，说不定以后也能买这车。”
童锦程关掉镜头，递给英小杰一瓶水：“其实我前几天收到致腾的邀请了，说给咱们公司10%的股份，让带主播过去。”他点开手机里的邮件，“他们的全球分成比例是40%，比虎牙高15个点，还能用星特币结算，兑换民币没手续费。”
英小杰沉默了。他想起家里的生意——父母在杭州开了家丝绸店，最近生意不好，总念叨“要是能跟星畅集团合作就好了”。而星畅的董事长是沈浩楠的姑奶，致腾又是沈浩楠的产业，这层关系，或许能帮家里的店起死回生。
“但咱们的公司小，怕接不住这么大的盘子。”英小杰说出顾虑，“致腾的主播都是硕士博士，咱们就会户外撩妹、开开玩笑，去了怕是没人看。”
“那不一定。”童锦程打开致腾的国际版，翻出一个非洲主播的首播——那人就坐在草地上讲笑话，身后是致腾的无人机在送水，首播间的星特币打赏比他们俩加起来还多。“人家看的是‘真实’，不是学历。咱们去户外首播杭州的丝绸制作，带海外观众逛河坊街，用VR设备让他们摸丝绸的手感，肯定能火。”
英小杰想起那辆六个A的奥迪，忽然觉得“安稳”两个字，在时代浪潮面前有点轻飘飘的。家里的小生意在星畅的有机布料冲击下，订单己经少了一半；虎牙的分成越来越低，再不走，可能连“几个亿”都保不住。
“明天生日过了，去吉隆坡看看。”英小杰忽然拍板，“去看看沈浩楠的1200平别墅，去致腾的总部转转——就算不跳槽，学学人家的玩法也行。”
童锦程笑着点头，拿起手机给致腾的招商经理发消息：“我们想参观总部，顺便聊聊合作。”
回复几乎秒到：“明天安排私人飞机接你们，沈总说‘杭州的主播最懂生活，致腾的虚拟商城正好缺个‘江南生活馆’，想请你们当馆长’。”
夜色渐深，西湖边的灯光倒映在水里，像散落的星子。童锦程和英小杰收拾着设备，讨论着去吉隆坡该带什么礼物——或许可以带点英小杰家的丝绸，做成VR模型挂在致腾的虚拟商城里，说不定真能靠着那位开8000万跑车的华裔富二代，把家里的小生意做成全球品牌。
“其实车不车的不重要。”英小杰忽然说，“重要的是人家能把杭州的丝绸、西湖的龙井，通过致腾卖到全球——咱们要是能做到这一步，比开8000万的车还牛。”
童锦程笑着扛起三脚架：“走，先去吃碗片儿川，明天好有力气去见沈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江南的夜色里，身后的首播设备还亮着微光，像一颗等待被点燃的火种。而那辆六个A的奥迪跑车，早己驶离西湖，朝着深市的方向而去——那里，沈浩楠正等着杭州的两位主播，一起把江南的烟火气，装进致腾的全球流量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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