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6日晚，深市湾一号别墅的书房里，落地窗外是深圳湾跨海大桥的流光溢彩，像一条缀满碎钻的丝带铺在海面上。沈浩楠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文档标题是《Z世代商业观：从收租公到创新者》。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偶尔停下来喝一口爷爷新酿的米酒，眉头微蹙又舒展。
“阿广的问题，不是懒。”他对着屏幕喃喃自语，敲下这行字。下午看到林浩宇在朋友圈发的跑车视频，配文“又是收租的一天”，忽然想写点什么——不是批判，而是想聊聊传统企业与新兴城市的思维鸿沟。
文档里，他写下：“广州的富二代们困在‘收租循环’里，根源不在他们，而在父辈搭建的‘安全区’。传统制造业讲究‘父传子业’，规则都是父母定的，孩子手里的‘管理权’像玩具车的方向盘，看着能转，却决定不了方向。”
他想起上次去广州考察时，林父带他参观自家的服装厂车间，流水线还是十年前的设备，林浩宇提过“引入智能分拣系统”，被父亲一句“老规矩稳当”堵了回去。而在深圳，致一科技的会议室里，00后经理敢当着沈浩楠的面拍桌子：“这个方案逻辑不通，我有更好的想法。”
“深圳不一样。”他继续打字，“这座城市本身就是‘移民实验室’，大家都带着‘推翻重来’的勇气。开网约车的司机能跟你聊元宇宙，卖奶茶的老板娘在研究首播带货——这里的包容不是口号，是真的允许‘试错’。”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抖音后台的提醒：“您的粉丝数突破888万啦！”沈浩楠笑了笑，这个账号是半年前开的，偶尔发点致一的工作日常、商业思考，没想到吸引了这么多关注，评论区里总有年轻人问“如何平衡理想与现实”“创业该从哪里起步”。
他点开首播按钮，镜头对准书桌一角——那里摆着爷爷的米酒坛、奶奶做的鼠壳粿，还有一本翻旧了的《潮汕商帮史》。刚开播，在线人数就噌噌往上涨，弹幕像潮水般涌来：
“沈总又深夜加班？说好的955呢！”
“今天聊点啥？求更‘致一内部管理秘籍’！”
“看到标题里的‘收租公’，突然想起我表哥，家里三套房，整天躺平……”
沈浩楠调整了一下镜头，露出半个侧脸，金丝边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今天不聊管理，聊聊‘城市与选择’。下午在广州见了个朋友，他家是做传统制造业的，孩子每天的生活就是收租、玩车，不是不想做事，是没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拿起桌上的米酒坛，对着镜头晃了晃：“就像酿酒，爷爷总说‘新米得配新曲’。传统企业的‘老曲’（父辈经验）固然珍贵，穿越神探夏洛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但如果不让‘新米’（年轻人想法）发酵，酿出来的酒永远是一个味道，时间久了就没人喝了。”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
“我爸开五金厂的，我想做电商，他说‘网上都是骗子’，吵了三年了……”
“深圳真的不一样！我在科技园开咖啡店，隔壁桌的程序员能帮我改小程序代码，分文不取！”
“致一的955是不是也跟深圳的氛围有关？感觉这里的老板不觉得‘加班’是光荣的。”
沈浩楠看着弹幕，忽然想起致一总部楼下的早餐摊。摊主是个湖南大叔，每天早上边炸油条边听商业新闻，上次还跟沈浩楠讨论“虚拟货币会不会影响实体经济”。这种“人人都能聊几句商业”的氛围，在广州的老城区里很少见。
“深圳的包容性，体现在允许‘跨界’。”他对着镜头说，“我们致一的投资部总监，以前是学考古的；VR公司的美术组长，原本是街头涂鸦艺术家。在这里，没人在乎你‘应该’做什么，只看你‘能’做什么。”
他翻到文档里写的一段话，对着镜头念出来：“首播带货刚火的时候，深圳的服装厂老板能连夜带着样品去主播公司排队；元宇宙概念出来，开杂货店的阿姨都知道‘NFT’是啥。这种‘闻风就动’的敏锐，不是天生的，是被这座城市的移民基因逼出来的——大家都是背井离乡来的，不拼就没活路，不创新就被淘汰。”
首播快结束时，有个ID叫“广式收租公”的用户发了条长弹幕：“沈总，我就是你说的那种富二代。今天跟我爸吵了一架，说要把家里的老厂房改成首播基地，他骂我‘败家’。但我刚才联系了致一的文媒团队，他们说可以帮我做方案……”
沈浩楠看着这条弹幕，笑了笑，回复：“老厂房改首播基地，记得留个角落放缝纫机——传统的根不能丢，新的枝芽才能长得稳。加油，等你的好消息。”
关播时，在线人数停留在125万。沈浩楠揉了揉手腕，重新看向文档，在末尾加了一句：“城市的温度，不在高楼大厦，而在它能否让每个想发光的人，都有机会擦亮火柴。深圳的火柴，或许比别处更难点燃，但一旦着了，就能烧得很旺。”
窗外的海风穿过纱窗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他合上电脑，起身走向卧室，陈菲菲己经睡了，床头柜上放着她白天画的素描——画的是致一总部大楼，楼顶上站着一群笑着挥手的年轻人，背景是冉冉升起的太阳。
沈浩楠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心里忽然很确定：那些在文档里、在首播里说的话，不是空谈。因为他就活在这样的城市里，身边就围着这样一群敢想敢干的人。而这，或许就是深圳最迷人的地方——它从不保证你一定成功，却永远给你“试试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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