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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血色芬芳与诀别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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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送会”的喧嚣在西平基地中央广场上空回荡,人造的温情掩盖着冰冷的算计。张岳站在台上,念着早己准备好的稿子,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赞扬着林默的功勋,宣布着东南总部的“关怀”和“嘉奖”,描绘着林默在总部接受“顶级治疗”后重返西平的美好愿景。

台下的民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断背壁垒”的希望让他们甘愿相信这精心编织的谎言。林小雨站在人群前排,小小的身体绷得像一张弓,努力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她看着哥哥——被两名穿着第一侦查小队制服、实则是影蜂特工伪装的队员一左一右“搀扶”着。林默穿着一身崭新的、却显得格外不合身的“礼服”,黑白相间的头发在基地灯光下刺眼夺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目光扫过妹妹时,眼底深处才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痛楚和决绝。

韩全站在张岳侧后方,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官方微笑,眼神却冰冷地扫视着全场,尤其在厉寒川、陈锋、王振国可能藏身的方向停留了片刻。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林小雨身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志在必得的弧度。

仪式结束。人群开始散去。韩全走到林默和林小雨面前,声音不大却清晰:“林队长,小雨妹妹,准备出发了。总部医疗条件优越,定能让林队长早日康复。小雨妹妹一同前往,既能照顾兄长,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兄妹情深,互相陪伴对康复大有裨益。”理由冠冕堂皇,其下的胁迫之意冰冷刺骨。

当影蜂的人要将林小雨带上那辆加装了特殊拘束装置的装甲运输车时,张岳上前一步拦住韩全,声音低沉带着最后一丝挣扎:“韩特派员!带走林默己是协议,林小雨她…”

韩全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如寒冰,凑近低语:“张指挥官,大局为重。一个小丫头,影响不了什么,却能确保林默的‘配合’。吴部长的要求才是核心。做好了,西平的‘壁垒’才有保障。”他轻轻拍了拍张岳的胳膊。

张岳脸色变幻,目光扫过惊恐回望的林小雨,再扫过周围尚未散尽的民众,最终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侧身让开。沉重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周部长,”他声音沙哑,“安排第一侦查小队全程协助‘护送’,务必…确保安全。” “护送”二字,咬得极重。

周天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张岳和林氏兄妹,沉声应下。

舱门关闭,隔绝了林小雨带着哭腔的最后一声“哥!”。车队在“护卫”下,驶离基地,奔向通往东南总部的荒野。

锈蚀峡谷,死寂而压抑。厉寒川、陈锋、王振国早己潜伏在预定位置,如同蛰伏的猎豹。王振国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带来的几个密封严实的金属罐子,正是他引以为傲的改良版“末日芬芳”。

引擎声由远及近。车队减速驶入峡谷狭窄的中段。

“行动!”厉寒川眼中厉芒爆闪,按下了引爆器!

轰!轰!轰!

入口处和关键支撑点的炸药猛烈爆炸!碎石如雨倾泻,瞬间堵塞退路!一根摇摇欲坠的巨大锈蚀铁柱被震断,裹挟着毁灭之势砸向头车!

“敌袭!保护目标!”警报和怒吼响彻峡谷。第一侦查小队迅速依托车辆防御。

混乱中,陈锋如同灰色闪电,从锈蚀管道后暴射而出,首扑中央运输车!

“拦住他!”韩全在指挥车里冷静下令,脸上带着嘲弄,“厉队长,终于忍不住了吗?太让我失望了!”

峡谷两侧阴影中,十几名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影蜂特工鬼魅般现身!火力交织成死亡之网,射向陈锋!陈锋凭借超常速度和反应极限规避,但封锁严密,险象环生,寸步难进!

厉寒川也被数名影蜂特工缠住,火力支援受阻!眼看计划就要失败!

“老王!”厉寒川嘶声大吼!

“来了!”王振国在后方高耸岩柱的阴影里猛地站起,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决绝!他奋力将一个金属罐掷向影蜂特工最密集的区域和运输车前空地!

罐子落地碎裂!

没有爆炸,只有一股无法形容、浓烈到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恶臭瞬间爆发!那味道像是亿万只腐烂变异鼠的腺体精华浓缩混合了强效化学溶剂,在密闭空间里发酵了百年!形成了一种物理和精神的双重冲击波!

“呕——!”

“咳咳…我的眼睛!鼻子!”

“呃啊!无法呼吸!”

距离最近的影蜂特工首当其冲!有人当场呕吐昏厥,有人涕泪横流痛苦翻滚!连第一侦查小队士兵也阵脚大乱,咳嗽呕吐声一片!严密的封锁瞬间崩溃!

“陈锋!上!”厉寒川强忍恶心怒吼!

陈锋同样被熏得头晕眼花,但意志力爆发!他抓住这“芬芳”撕开的空档,爆发出极限速度,冲到运输车旁!“默哥!”切割刃狠狠刺入拘禁舱门锁!

车厢内,林默也闻到了那恐怖恶臭,出发的时候韩全给他注射的蓝色药效让他反应迟钝,身体软弱,没有反抗的力量。看到陈锋的身影和切割的火花,他死寂的眼中爆发出光芒!

厉寒川精准点射,击倒试图攻击陈锋的影蜂特工!

滋啦——!舱门被切开!陈锋踹开扭曲的金属!“默哥!”他扑进去切割镣铐!

“小雨…在后面!”林默虚弱喊道。

“先救你!”陈锋咬牙抉择!镣铐崩开!

“想走?!”韩全冰冷的声音响起!他挣扎着从恶臭冲击中恢复一丝清醒,狰狞的手枪对准了被陈锋架着的林默!“放下林默!否则格杀林小雨!” 他指向后部隔间窗口里林小雨惊恐的脸!

林默和陈锋动作瞬间僵住!

“韩全狗贼!看爷爷的!”一声暴喝从上方传来!

王振国!他竟爬到了运输车顶,手中高举着另一个小号“末日芬芳”罐子!脸上是视死如归的狂笑,朝着韩全和他身边的特工猛扑下来!人在半空,己拉开保险栓!

“老王!不要!”厉寒川目眦欲裂!

“老猫!”陈锋悲吼!

韩全脸色剧变欲开枪!

轰!

浓缩版的“末日芬芳”在王振国怀中、在韩全等人头顶近距离爆开!无形的恶臭冲击波如同重锤!韩全枪脱手,眼前发黑,胆汁狂呕!身边特工瞬间失去战斗力!

“走啊!!带林默走——!!!” 王振国在恶臭漩涡中心发出震天嘶吼!随即被数道能量光束击中!鲜血飙溅!他矮胖的身躯颤抖着,脸上带着满足和解脱的笑容,重重扑倒在地!

“老王——!!!” 厉寒川和陈锋的痛吼撕心裂肺!

“走!”厉寒川强忍悲痛,对着陈锋咆哮!

陈锋双眼赤红,泪水血汗横流,死死咬牙,几乎将林默扛起,爆发出所有力量,朝着预定的裂缝通道亡命狂奔!

“追!”韩全挣扎着嘶吼。

“过我这关!”厉寒川横枪挡在裂缝入口!愤怒的子弹精准压制追兵!

当陈锋和林默的身影消失在裂缝深处,厉寒川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他看了一眼王振国的方向和林小雨惊恐的小脸,眼中是无尽的悲痛与决然。他扔掉空枪,对着韩全的方向发出一声惊天怒吼,转身朝着西平的方向,发足狂奔!

荒野的风呜咽着,卷走硝烟,却带不走那深入骨髓的“芬芳”和血腥。

峡谷另一端,背风的巨岩后。陈锋扶着虚弱的林默。林默挣脱搀扶,踉跄扑到岩石边,死死盯着峡谷方向。他仿佛能看到运输车里的妹妹,看到血泊中的老王。

“小雨…老王…” 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让他一拳砸在岩石上,血肉模糊!泪水混合着鲜血涌出。

陈锋同样泪流满面,他一把抓住林默的肩膀,用力将他扳过来,声音嘶哑严厉:“默哥!看着我!老王用命换我们出来!不是让你回去送死的!清醒点!小雨现在安全!他们没达到目的前不敢动她!我们要救她,不是现在冲回去!是活着!变强!想办法!”

林默身体剧烈颤抖,眼中的疯狂悲痛在陈锋的怒吼中,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取代。

厉寒川孤独而坚定的身影,正朝着西平的方向,在夕阳如血的地平线上奔跑。

陈锋看着那背影,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决绝的调侃:“默哥,我不回去了。等着枪毙还是审判?我跟你走。小雨是我妹妹。老王…不能白死。”他拍了拍武器,“咱兄弟俩,把这狗日的世道,捅穿!”

林默的目光从厉寒川的背影收回,落在陈锋坚毅悲愤的脸上。泪水干涸,只剩下燃烧的冰焰。他缓缓站起身,白发在狂风中狂舞。最后看了一眼埋葬安宁与至亲的西平,望向无垠凶险的星墟废土。

沉寂的冰火之力,带着焚尽一切的愤怒和冰封万物的决绝,在他丹田深处,顽强地复苏、涌动。

他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指向崩坏天地,声音沙哑,如同深渊雷霆:

“这崩坏的世界…”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和冰冷火焰:

“要么由我重塑,要么…随我一同葬入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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