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才女的祝福
唐宁在离开前，为方文山和紫苏送上了祝福。她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唐宁踏入方家时，秋阳正穿过老槐树的罅隙，在青石板上投出碎金般的光斑。紫苏在廊下缝制香囊，怀中还卧着方文山养的白猫。那猫见了生人，慵懒地蜷缩成一个雪团，爪子却悄然缩进她衣袖里。
"唐姑娘。"紫苏起身时，香囊从膝头滑落，玉佩坠地清响。方文山从书房探出头，正看见她鬓边的玉兰花在秋风里轻轻摇晃。他记得三年前今日，唐宁也曾在这株花树下为他写下一阕《鹧鸪天》，墨汁未干时就被蝴蝶沾去了半角。
唐宁从袖中取出一卷素绢，纸张边缘被她用指尖得泛起绒毛。晨露打湿的发梢还沾着茱萸香，那是她清晨登高时采撷的。"这是我为你们重写的《凤求凰》。"她展开卷轴时，墨色在宣纸上流淌成新的韵律，"情丝绘就双飞翼，愿卿长守白头心。"
紫苏接过的瞬间，指尖触到唐宁掌心的薄茧——那是无数个日夜研墨、抚琴、握笔留下的痕迹。香囊滑落在地，白猫轻巧地叼起玉佩，跃上窗台。阳光把唐宁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像极了当年她初来时踏在方家门口的影子。
方文山从书房捧出那方旧砚，歙砚的云纹里还残留着唐宁惯用的松烟墨香。"宁妹妹素日爱写词，何不为你们的琴瑟和鸣添一曲？"他的话音未落，檐下的风铃就叮咚作响，是唐宁当年系上的棠梨木铃。
唐宁提笔时，手微微发颤。笔尖在纸上跳动，像是在回忆幼时她与方文山在梅溪边斗草的时光。方文山总爱摘一枝新柳别在她鬓角，而她则用野菊为他编个花环。砚台里新研的墨汁慢慢洇开，首到一行行小楷如飞鸟掠过长空："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惟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紫苏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是唐宁教她的针法。她轻轻擦拭唐宁鬓角的汗珠，指尖触到耳后的红痣——那是方文山幼时为她点上的，说是能驱邪避祟。"你总爱在子时写词，"紫苏的声音带着槐花酒的甜味，"可记得去年中秋，你为夫君写的那首《水调歌头》？"
方文山从屏风后取出那卷旧词，纸张己泛黄，却还留着唐宁指尖的温度。"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念到"但愿人长久"时，喉头突然哽住。窗外的蝉声如沸，白猫从窗台跃下，爪子在青石板上印出梅花般的痕迹。
"我另谱了新曲。"唐宁的声音低得像风里的烛火，"名唤《白头吟》。"她从袖中取出玉笛，笛身还染着露水的凉意。清越的笛声里，方文山听见熟悉的曲调被赋予新的韵律，像是山间清泉汇入浩荡江河。紫苏的泪珠滴落在香囊上，紫色的绒线瞬间晕开一圈暗纹。
曲终时，唐宁将玉笛轻轻放在方文山掌心。笛孔还留着她体温的余温，像多年前她第一次教他吹曲时的触感。"我幼时总爱在窗下听你们对诗，"紫苏的声音带着薄荷的清凉，"如今该轮到我为你们送祝福了。"
她从妆奁里取出那方翡翠玉佩，碧色的光在掌心流转。"当年你为夫君挡雨时，"她将玉佩别在唐宁衣襟上，"这玉佩正巧接住一片梧桐叶。如今物是人非，唯愿你在远方也能逢凶化吉。"
方文山从案头取下那方旧砚，云纹里还留着唐宁的墨香。"你每次写词前总爱研墨三匝，"他将砚台递给唐宁时，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玉镯，"这是当年你为紫苏庆生时挑的，说是能护佑她平安。"
唐宁将砚台贴身收好，怀中还揣着紫苏赠送的香囊。"我走后，夫君莫要总在书房宿夜，"她转身时，玉兰木发簪从鬓间滑落，"紫苏新染的风寒还未全愈。"发簪坠地的清响里，方文山突然想起幼时她为他缝补衣衫，针脚细密得连月光都透不过去。
暮色漫过梅溪镇时，唐宁踏上了乌篷船。她回首看见方文山扶着紫苏立在渡口，两人影子在夕照中渐渐重合。紫苏的香囊在晚风里轻轻晃荡，发出沙沙的响声——那里面藏着她新晒的茉莉花，还有方文山幼时爱吃的桂花糖。
船行至中流，唐宁从袖中取出一方信笺。那是紫苏为她誊写的《白头吟》，簪花小楷里藏着她从未说出口的情愫。纸张被晚风撕扯成碎片，飘进梅溪时化作点点浮萍。
方文山在渡口立到月升中天，首到紫苏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夫君看，"她指着水中摇曳的月影，"那定是唐姑娘在天上为咱们点的灯。"他顺着望去，只见波光里浮着半枚玉兰木发簪，簪身的檀香木穗正被涟漪托起又沉下。
唐宁在船舱里铺开信纸，狼毫在纸上跳跃。她写下"此生无憾"西字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笛声——是方文山在为她吹奏新谱的《白头吟》。窗外的月光如碎银般洒在案头，她想起幼时在方家书房偷读《诗经》，紫苏总爱在背后为她研墨，而方文山则在案前写下一首首为她而作的诗。
当第一颗晨星隐入云层，唐宁将写好的信笺折成纸鹤。纸鹤掠过梅溪镇的青瓦，最终栖息在方文山书房的窗棂上。晨光里，他看见那纸鹤脚踝系着半截玉兰木穗，正是她昨日遗落的发簪。而紫苏正站在他身后，手中捧着唐宁留下的香囊，绒线间还沾着她体内的余温。
此后梅溪镇的月光里，总能听见方文山在夜半吹奏的笛声。紫苏则在窗下缝制新的香囊，玉佩在她掌心流转出温润的光。而唐宁留下的《白头吟》，被他们谱成新的曲调，在每个有风的午后轻轻吟唱。
作者“作者mhwriv”推荐阅读《盛世风流：情定三生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S3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