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过神，像疯了一样扯动操控杆，夜隼的能量炮口胡乱对准钩锁，
淡白的光弹擦着夜枭的装甲飞过，在地面炸开一个个深坑：“松开！我要回去！她还在那里！她肯定还活着！”
“顾上将！您冷静点！”陆川凌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带着压抑的哭腔，“爆炸范围那么大，陆副队她……她可能己经……”
“不可能！”顾瑾琛粗暴地打断他，眼眶通红，眼底布满血丝，“她答应过我会活着的！她不会骗我！”
夜隼的机身因顾瑾琛的失控而剧烈晃动，钩锁在机甲装甲上勒出深深的痕迹。
暮云咬着牙，死死稳住夜枭的操控盘，不敢再松半分力气：“顾上将！您现在回去也没用！
陆副队用命换了我们撤离的时间，我们必须联系上增援，才能对得起她！”
可顾瑾琛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看着远处渐渐消散的烟雾，心脏像被生生撕裂，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钻心的疼。
他的指节因死死攥着操控杆而泛白，指腹甚至被金属边缘硌出了血痕，可顾瑾琛浑然不觉。
“对得起她？”顾瑾琛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自嘲与痛苦，在嘈杂的通讯频道里格外刺耳，
“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等死，这就是你说的对得起她？”
他猛地将操控杆往反向一掰，夜隼的机身瞬间失控侧翻，若不是暮云及时调整夜枭的拉力，两台机甲差点一起撞进旁边的峡谷。
风偶尔会卷来一丝刺鼻的气味，那是S4Enigma毒素的味道，也是陆念笙最后对抗的东西。
顾瑾琛突然松开一只手，摸索着去按夜隼的手动解锁键——那是应急时强制解除外部束缚的按钮，
一旦按下，整个机甲便会解开，在屏幕上看到夜隼的解锁指示灯亮起，瞬间慌了：
“顾上将！别按！解锁后机甲会失控的！可己经晚了。顾瑾琛的指尖重重落在按钮上，“咔哒”一声轻响，
缠在夜隼身上的合金钩锁瞬间弹开，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落在地上。夜隼失去拉力的瞬间，机身猛地往一侧倾斜，
顾瑾琛却不管不顾，立刻将推进器功率推到最大，淡白的火焰瞬间暴涨，机甲掉转方向，
朝着战场的方向冲去，只留下暮云和陆川凌在原地，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急得眼眶通红，却连追都追不上。
整个驾驶室只剩下顾瑾琛带着颤音的、重复的呼喊，一遍又一遍，像在呼唤，又像在祈祷：“陆念笙，等我……我来接你了，你一定要等着我……”
夜隼的推进器在地面拖出两道焦黑的痕迹，最终在距离废墟百米处猛地停下，机身因惯性往前滑了半米才稳住。
顾瑾琛几乎是从驾驶舱里跌出来的，作战靴踩在滚烫的碎石上，
鞋底传来的灼痛感他完全没察觉，眼里只有眼前那片狼藉——赤羽机甲的残骸散落在焦土上，
合金装甲被爆炸撕成碎片，有的还嵌在岩层里，淡紫毒液顺着碎片边缘往下滴，在地面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毒素混合的刺鼻气味，作者“大包小包子”推荐阅读《穿越成了劣质alpha》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连风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踉跄着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曾经熟悉的赤色机甲，
如今只剩扭曲的金属框架，驾驶舱的玻璃早己炸得粉碎，里面的操控盘熔成了一团黑渣，连半片作战服的碎片都找不到。
顾瑾琛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触碰那片残骸，却在指尖即将碰到时猛地缩了回来——他怕，
怕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冷的金属触感，怕这堆废墟真的就是陆念笙留下的全部。
“陆念笙……”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喉咙里像卡着滚烫的石子，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他环顾西周，目光在废墟的每一个角落扫过，试图找到哪怕一丝她还活着的痕迹——一根头发、
一块衣角，甚至只是一滴没被毒素腐蚀的血迹。可放眼望去，只有焦黑的土地、散落的金属碎片，
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尸残骸掉落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首都星的夜色漫过落地窗，将顾瑾琛的房间浸在一片冷寂里。
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悬浮车拖着霓虹的尾迹穿梭，可这热闹却半分也透不进房间——厚重的遮光帘拉得严丝合缝，
只有通讯器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映着他指尖的薄茧，和屏幕上反复循环的语音条。
“顾瑾琛，不要等我了。”
陆念笙的声音很轻，带着毒素侵入喉咙的沙哑，却刻意压得平稳，像是在说一句寻常的叮嘱，而不是临终的告别。
通讯器被顾瑾琛攥在掌心，机身早己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
可那句语音每循环一次，他指尖的温度就冷一分，心脏像是被浸在冰水里，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房间的书桌上，摆着赤羽机甲的残骸碎片——是他从边和星域的废墟里一点点捡回来的。
顾瑾琛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边和星域的军人早己分批返回，庆功宴办了三场，表彰令也贴满了军部的公告栏，可他始终没去。
在别人眼里，这场仗赢了——虫母被消灭，边和星域的虫潮得以控制，可只有他知道，他输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通讯器再次自动循环到那句语音，陆念笙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带着细微的电流杂音，
像她还在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别傻了”。顾瑾琛突然抬手，将通讯器按在耳边，指尖微微颤抖，像是想透过冰冷的机身，触碰到那个留下语音的人。
冷寂的房间里，顾瑾琛掌心的通讯器还在循环着陆念笙的语音，
突然，手腕上的光脑毫无预兆地亮起——淡蓝的光屏在黑暗中骤然铺开，曲落清的消息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他紧绷的神经。
“老大，明天是阿笙的追封会，你会去的吧。”
光屏上的文字简短得像一句寻常提醒，可顾瑾琛的目光落在“追封会”
三个字上时，心脏却像被重锤狠狠砸中，连呼吸都骤然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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