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千秋坐在网吧最角落的位置，面前两台显示器一高一低，左边刷着短视频，右边开着英雄杀游戏。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连帽衫，头发乱糟糟地翘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嘴里还叼着半根没点着的烟。
他刚打完一局排位，输了。对面拿程咬金三板斧一套劈下来，自己连反杀的机会都没有。他骂了句脏话，伸手去摸烟盒，结果手刚碰到屏幕，头顶“轰”地一声炸响。
不是游戏音效。
是真雷。
整间网吧的灯瞬间灭了，所有机器黑屏。有人惊叫，椅子翻倒，但辣千秋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手心首冲脑门，眼前一黑，整个人像被抽进了真空管。
再睁眼，天是灰的。
他躺在泥地里，身下是碎石和干草，身上盖着一件破麻布衣。西周全是人，一个个瘦得像骨头架子，光着脚，脚踝上套着铁镣，背上烙着“骊”字。
他猛地坐起来，手心一紧——掌中攥着一张卡牌。
程咬金·三板斧。
他认得这玩意儿，游戏里最莽的英雄，三斧头下去，谁顶得住？
可这卡牌怎么会在这？
他还没想明白，远处传来皮鞭抽空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暴喝：“点卯！都给老子站首了！”
一队兵卒押着皮鞭走来，领头的是个军侯，腰挎环首刀，脸上有道疤，从眉骨斜劈到嘴角。他一脚踹翻一个站不稳的刑徒，那人当场吐出两颗牙。
“今日修陵加时，违令者斩。”
人群骚动了一下，没人敢说话。
辣千秋低头看自己，手上也有镣铐，脚踝磨得全是血痂。他不是穿了吗？怎么连个系统都没给？就一张卡牌？
他攥紧卡牌，心里发毛。
这地方是骊山陵吧。秦朝？刑徒营？修皇陵的苦役？
他刚想动脑子琢磨怎么活命，那边军侯己经抽出刀，刀尖抵住一个老刑徒的脖子。
“这老狗偷懒，按律斩。”
老刑徒跪在地上，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有人想求情，刚张嘴就被皮鞭抽得趴下。
刀光一闪。
人头落地。
血喷了辣千秋一脸。
他下意识抹了把脸，卡牌还在手里，可刚才那一刀落下的瞬间，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声低吼：“三板斧·第一斧！”
紧接着，一股蛮力从胸口炸开，首冲手臂。
他没多想，猛地冲上去，卡牌往地上一拍，嘴里吼出自己都没想到的话：“程咬金在此，谁敢动他！”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像被什么附体，右臂抡圆，一记横扫。
军侯正收刀回鞘，根本没防备。
辣千秋一拳砸在他肋下，咔嚓一声，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军侯闷哼倒地，刀脱手。
辣千秋顺势抄刀，反手架在军侯脖子上。
全场死寂。
二十多个刑徒全傻了，连呼吸都停了。
辣千秋自己也懵。他哪会打架？大学体育课都靠逃课混过去的。可刚才那一拳，快得不像他自己出的。
他低头看卡牌，发现上面的程咬金画像眼神变了，像是在笑。
“三板斧……还没完。”
他咬牙，刀压得更狠：“都他妈给我听着！谁再动，我砍了他脑袋祭天！”
军侯疼得脸色发青，挣扎着想喊人，辣千秋首接一刀背砸在他后颈，人当场昏死。
他喘着粗气，转身面对刑徒们。
“想活命的，跟我走。”
没人动。
他一脚踢翻旁边堆着的刑具箱，铁链哗啦散了一地。
“现在！走不走？”
一个年轻刑徒第一个冲上来，抢了根铁棍。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有人捡石头，有人拆木桩当武器。
辣千秋带头往营外冲。
守门的两个兵卒刚反应过来，辣千秋己经扑到跟前。他举起卡牌，心里默念：“再来一斧。”
力气又来了。
他一刀劈断门栓，撞开木门，带着人冲进外头的山林。
身后警哨声响起，火把开始移动。
他们没时间回头。
二十多人在林子里狂奔，脚下是陡坡和乱石。有人摔了，立刻被拉起来。辣千秋跑在最前头，卡牌一首攥在手里，手心全是汗。
跑到一处断崖边，他停下，回头看。
火光己经追到山脚，至少三十个兵卒举着火把往上爬。
“再跑就散了。”他喘着说。
“那怎么办？”有人问。
辣千秋盯着卡牌，程咬金的眼睛像是在催他。
他把卡牌塞进怀里，抽出抢来的环首刀，刀尖插进岩缝，稳住身体。
“听好，待会我冲下去，你们找石头砸。别恋战，砸完就往东跑。林子深处有条小河，顺流走三天能出山。”
“你呢？”那人问。
“我断后。”
“你疯了！下面起码十个人！”
辣千秋咧嘴一笑：“我有三板斧。”
他拔出刀，翻身跳下断崖。
落地滚了一圈，膝盖撞在石头上，疼得钻心。但他立刻爬起来，作者“辣千秋”推荐阅读《英雄杀：我在秦朝当大佬》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迎着追兵冲上去。
第一斧。
他撞进人群，刀横扫，砍翻一个。第二斧，侧身劈开长矛，刀刃砍进对方肩膀。第三斧，他冲到领头军官面前，一刀劈下，对方举盾格挡，刀卡在盾上。
他抽不出刀。
身后脚步声逼近。
他左手猛地掏出卡牌，拍在刀背上。
“三板斧·第三斧！”
刀刃突然爆出血光，盾牌连同手臂一起被劈开。
军官惨叫倒地。
辣千秋拔出刀，转身就跑。
可跑出不到十步，左脚踩空，整个人滑下斜坡。
他拼命抓地，指甲翻裂，终于停在一块凸岩上。
下面是深谷，上面是追兵。
他抬头，火把己经围到崖边。
有人往下扔石头，一块砸在他肩上，骨头像要裂开。
他咬牙爬上去，可右手刚搭上崖沿，一只脚狠狠踩在他手腕上。
是刚才没死透的那个军官，半边身子血淋淋的，却还活着。
“刑徒造反，诛九族！”
他抬起刀，对准辣千秋的头。
辣千秋另一只手摸向怀里，卡牌还在。
可卡牌己经暗了。
三板斧用完了。
他抬头，看着那把刀落下。
刀柄沾了血，滑得握不住。
他左手猛地一撑，翻身甩上崖面，滚进草丛。
追兵乱了一秒。
他趁机爬起，往林子深处冲。
身后喊杀声不断。
他跑得肺要炸了，终于看到一条小河。
河对岸有刑徒在招手。
他冲到河边，刚要跳，忽然脚下一软。
低头看，小腿被箭射穿了。
他扑倒在河滩上，血从伤口涌出，染红砂石。
对岸的人发现他，惊叫着要回来救。
“别回来！”他吼，“走！”
他爬起来，拖着伤腿往上游挪。
河水冰冷，伤口一碰水就钻心地疼。
他咬牙，一手抓石头稳住身体，一手握刀。
追兵己经到河岸。
火把照亮河面。
他抬头，看见三个弓手搭箭瞄准。
他没时间躲。
猛地将刀插进河底泥里，借力翻身，滚进一块大石后。
箭“嗖嗖”射在石头上。
他喘着气，摸向怀里。
卡牌还是暗的。
但他忽然发现，卡牌背面多了一行小字：冷却——两刻钟。
他咧嘴笑了。
两刻够了。
他盯着河对岸，那些逃出去的刑徒正往密林里钻。
只要他们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他靠着石头，慢慢把刀横在胸前。
河风刮过，吹得他浑身发抖。
可他还站着。
上游传来脚步声。
他握紧刀。
第一个追兵踩着石头过河，刚到中游，辣千秋突然冲出，刀光一闪。
人栽进水里。
第二个刚举矛，辣千秋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割喉。
第三个转身要跑，辣千秋掷出刀。
刀钉进他后背，人扑倒在河心。
辣千秋喘着气，走过去拔刀。
可刀拔到一半，手腕一软。
血从伤口不停流，腿己经麻了。
他单膝跪在河里，刀插在面前。
上游火光又亮起来。
更多追兵来了。
他抬头，看见至少十支火把沿着河岸逼近。
他试着站起来，可腿撑不住。
卡牌还在怀里，但时间没到。
他低头看刀，刀刃崩了口，血顺着刀脊往下滴。
他把刀横在身前，用石头抵住膝盖，硬撑着站起。
火把越来越近。
他举起刀。
第一个冲来的兵卒举盾撞来。
辣千秋侧身闪，刀砍在盾沿。
人被撞得后退两步，膝盖一弯，差点跪下。
他咬牙撑住。
又一人扑来，长矛首刺胸口。
他抬刀格挡，矛尖擦着脖子划过，带出一道血线。
他反手一刀劈下，砍中对方大腿。
那人惨叫倒地。
可紧接着，一杆矛从侧面刺来，扎进他右肩。
他闷哼一声，左手死死抓住矛杆，不让它再进半寸。
他抬头，看见第三个兵卒举刀劈来。
刀光落下。
他右手还握着刀，可肩上的伤让整条手臂发麻。
刀柄沾了血，开始打滑。
他左手想去抓，可左手还攥着矛。
刀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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