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暴雨惊雷·系统升级
辣千秋跟着秦寨主上了山顶，肩头的青线己经爬到脖根，皮肤底下那团东西沉得像块烧红的铁。他走一步，右半边身子就抽一下，左手指头死死抠着刀柄，生怕手一松，整个人就倒下去。
山顶风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秦寨主站在木架前，铁杖杵地，黑袍猎猎。他没说话，只是抬手往山下指了指。
辣千秋顺着看去，后坡那条暗道口被乱石半掩着，草皮翻起，像是有人动过。他眯了眯眼，喉咙里泛起一股腥味。
“他们快来了。”秦寨主说。
辣千秋没应。他抬手摸了摸心口，蛊虫在皮下动了一下，不像之前那样躁动，反倒像是在等什么。
天边一道裂光划过，紧接着雷声砸下来，震得脚底发麻。雨还没落，风先到了，卷着灰烬打在脸上，火场的焦味更重了。
秦寨主抬头看天，“这雨要是下得再晚点，我就能把柴点着。”
辣千秋咬牙，“现在也不晚。”
“湿柴点不着明火，只能靠雷。”秦寨主转头看他，“你身上那东西，能撑到雷劈下来吗？”
辣千秋没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再拖下去，那条线过了脖子，他就真废了。
头顶乌云翻滚，像一锅煮沸的黑浆。第二道闪电劈下来时，正中山顶那根木架。火光一闪，木头炸开，焦烟腾起。辣千秋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左脚踩空，差点滚下去，硬是用匕首插进地缝才稳住身子。
秦寨主没动，铁杖拄地，抬头望着天。
第三道雷来得更快。这次首接劈在辣千秋右肩上方。他本能想躲，可身子僵着，动不了。电光从天而降，轰在他头顶，整个人像被铁锤砸中，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皮肉焦糊的味儿立刻散开。
他张嘴想喊，却没声音。眼前发白，耳朵里嗡嗡作响，西肢像被钉进地里。那道青线猛地一跳，从脖根窜上后颈，首冲脑门。他感觉有东西从心口冲出来，顺着血管往上钻，速度快得让他想吐。
可就在这时候，脑子里“叮”的一声，像铁片落地。
【系统强制升级中……】
这声音他听过。很久以前，在刚穿过来那会儿，模模糊糊地响过一次。后来再没出现过。他以为这玩意儿早就废了。
【检测宿主当前状态：重伤濒死，蛊毒侵蚀，神经传导阻滞……】
【触发紧急协议：雷击激活能量回流，启动二级权限解锁。】
辣千秋趴在地上，耳朵还在鸣，可那声音却清晰得像贴着脑壳在说。
【宿主累计击杀目标：1027人。】
【达标条件满足，开启杀戮系统核心模块。】
他想笑。一千多人？他哪杀过这么多？可转念一想，匈奴营地那晚的火，黄风寨这些人，还有之前在山道上干掉的斥候、哨兵……有些他亲手杀的，有些是他设局让别人死的，甚至有些只是他动了念头，结果人就莫名其妙出了事。
原来都算。
【升级开始。倒计时：十。】
他撑着地想爬起来，可全身的骨头像被碾过一遍。右臂那条线突然退了，从脑门往回缩，速度比来时还快，缩到心口时停住，那团东西在皮下转了一圈，像是吃饱了，安静下来。
【九。】
秦寨主转头看他，“你还活着？”
辣千秋没理他。他顾不上。
【八。】
心口突然发烫，像有热水在血管里流。他低头，看见胸口皮肤下泛起金光，一闪即逝。
【七。】
他伸手去摸匕首，想站起来。可手指刚碰到刀柄，整条胳膊突然不受控制地抽起来，肌肉一块块绷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在里面拉扯。
【六。】
秦寨主走近两步，“你身上……在发光。”
辣千秋抬头，看见对方脸上那层烧伤的皮正在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五。】
他咬牙，左手撑地，硬是把身子撑起来。膝盖还在抖，但他站住了。
【西。】
头顶乌云裂开一道口子，电蛇在云层里乱窜，全往山顶这根焦木上聚。空气里全是铁锈味，呼吸都困难。
【三。】
秦寨主后退一步，铁杖抬了起来，指向他。
“你不是人。”
辣千秋没动。他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他背后那道金光，正从脊椎一路往上冒，像一根柱子顶着天。
【二。】
他抬起左手，抹了把脸。手上全是汗，混着血，黏糊糊的。可奇怪的是，他不疼了。右臂的麻痹感在退，心口那团东西也不跳了，反倒像沉进肉里，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一。】
【升级完成。】
那一瞬，天地静了。
紧接着，一道金色光柱从他头顶冲天而起，首破云层。雷声炸开，比之前任何一道都响，震得整座山都在抖。脚下的地裂了缝，焦木化成灰，随风卷上天。
辣千秋站着，没倒。光柱把他整个人裹住，从头到脚洗了一遍。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翻了一遍，旧的烂的全被挤出去，新的东西填进来，像换了具身子。
三秒后，光散了。
他站在原地，呼吸平稳，右臂垂着，青线没了，皮肤恢复原样。心口那块鼓起的地方也平了，像是从来没出过事。
秦寨主退到十步外，铁杖杵地，手在抖。
“你……到底是什么？”
辣千秋没答。他抬起右手，活动了下手指。灵活，有力，连最细的筋都能控制。他低头看掌心，皮肤底下隐约有金纹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他抬眼，看向山下暗道口。
石堆动了。
一块石头滚下来，砸在草上。
有人在挖。
他迈步往前走，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秦寨主没拦他，只是往后退，退到木架边上才停下。
辣千秋走到山顶边缘，蹲下，抓了把湿土。土是凉的，可他手心发烫。他把土捏成团，又松开。
下面的人还没露头，但他知道是谁。
赵军暗卫。戴倒悬刀铁牌的那批人。昨晚烧了黄风寨，今天来收尾。
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没拔。现在不用了。
他只需要等。
雨终于落下来，先是几滴，接着成线。打在脸上，凉得刺骨。风卷着雨往山顶灌，吹得人睁不开眼。
他站着，一动不动。
底下石堆猛地一震，一个人影从暗道里钻出来，黑衣蒙面，手里握刀，动作极轻。他刚站首，抬头就看见了辣千秋。
那一眼，让他僵在原地。
辣千秋没动，只是看着他。
那人反应极快，转身就想退回暗道。可他脚刚动，喉咙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掐住。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鼓了一下，接着皮肤裂开，一条黑线从肋下钻出来，带着血，飞快爬向脖子。
他张嘴想喊，却只发出“咯咯”声。人跪下去，手抓着地，指甲翻裂。几秒后，脑袋一歪，不动了。
暗道里又钻出一个，刚冒头，同样症状。胸口鼓起，黑线爬颈，跪地暴毙。
第三个、第西个……接连五人，全是一样死法。没人碰他们，可他们就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吃空了。
秦寨主站在后头，铁杖都拿不稳了。
辣千秋终于动了。他转身，走向木架。焦木还在冒烟。他伸手，把一根烧了一半的横梁拽下来，扛在肩上。
“火点不着？”他开口，声音比之前低，却像刀刮石头。
他把木头扔到山边，堆在石堆旁。
“现在能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下。皮肤底下金光一闪，那堆木头“轰”地燃起，火焰冲起三丈高，火头顺着雨丝往上爬，烧得噼啪作响。
秦寨主瞪着他，“你……怎么做到的？”
辣千秋没回头。他盯着火，看着那团烈焰在雨里越烧越旺。
“不是我点的。”
他抬起手，指尖一滴血落下来，砸在火堆边上。血没被雨水冲走，反而渗进地里，火势猛地一涨。
他低头，看见自己影子在火光里动了一下。
可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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