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圣女助战，王城立铺
晨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可辣千秋没闭。他站在尸堆中央，鼻血顺着下巴滴在焦土上，一滴一炸，腾起细小的白烟。脚边是碎肉和烧成炭的灰，风一吹，像纸钱似的打着旋。
他动了动手指，关节咔咔响，像是生锈的齿轮强行转动。
“你还活着，就不能停。”
声音从火光里传来，不高，却压住了地底残留的余震。
辣千秋抬眼，看见她走过来。白袍染了灰，袖口烧出几个洞，手里托着一团半融的火焰——那火不红不蓝，是金的，形状像只展翅的鸟，翅膀一扇，空气都扭曲。
圣女。
她没多说，伸手按在他胸口。
烫。
不是火烧的烫，是往骨头缝里钻的灼热。辣千秋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可她另一只手掐住他后颈，硬是把他撑住。
“忍着。”
话音落，那团凤凰火猛地塌陷，缩成一点钻进他皮肉，顺着经脉往上烧。
辣千秋牙关咬裂，嘴里一股血腥味。体内金红两股气流本来乱撞，像要撕开五脏六腑，可那点火一走，竟被逼着归位，像野马被套上缰绳。
“呃啊——！”
他仰头吼出声，脖子上青筋暴起，皮肤下浮出细密裂纹，黑气从毛孔里被逼出来，一缕缕化作焦烟。
圣女脸色白了白，手腕一抖，露出一截黑纹，转瞬即逝。
她没停手，指尖划过他眉心，低语：“魂裂，补。”
辣千秋脑子像被针扎，无数碎片往一块拼——地心药田、凤凰残魂、创世青莲……还有那个声音。
那个再也不会响起的声音。
他猛地睁眼：“我不能倒。”
“知道就好。”圣女松手，退后半步，火光在她眼里跳，“你要是死了，谁来收拾这烂摊子？”
辣千秋喘着粗气，低头看手。结晶退了，血色回来了，可左肩那道月牙疤还在，一跳一跳。
他扯了扯嘴角：“我刚杀完团建，你就想让我打工？”
“不然呢？”她抬手，凤凰火在掌心转了个圈，“王城九百多药傀，再不救，全得成行尸走肉。你搞出来的烂事，你清。”
“我搞的？”他瞪眼，“明明是那群疯子拿我基因克隆人搞献祭——”
“少废话。”她打断，“有功夫甩锅，不如想想怎么解毒。”
辣千秋噎住，半晌才嘀咕：“……行吧，反正我药盒里还有点存货。”
他掏出月光宝盒，咔哒一开，里面躺着创世青莲，温润发亮。
圣女瞥了一眼，没多问。她知道有些事不能碰。
“解药得双火合炼。”她说，“你有龙息，我有凤火，缺一不可。”
“合炼？”辣千秋挑眉，“你不怕我炸了你的火？”
“怕。”她冷笑，“但你更怕我撒手不管。”
两人对视一秒，同时哼了声。
“开整。”
宝盒摊地上，辣千秋把青莲放中间，又从夹层摸出几味药——地心金果碎屑、凤凰羽毛灰、还有一小撮他自己凝的血晶。
“配方模拟器推演过的。”他边摆边说，“青莲为引，双火为媒，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能搓出‘清心丹’。”
“清心？”圣女皱眉，“名字太弱，改叫‘破傀丹’。”
“行行行，客户是上帝。”他翻白眼，“来吧，你点火，我控气。”
圣女抬手，凤凰火离掌而出，悬在药料上方，温度缓缓提升。
辣千秋深吸一口气，体内金红气流涌动，从指尖逼出一缕龙息，缠上凤火。
两股火一碰，轰地炸开，气浪掀得宝盒差点翻了。
“你轻点！”她骂。
“你才轻点！”他回怼，“你那火跟窜天猴似的，谁顶得住？”
“再来。”
第二次，火势稳了。药料开始融化，青莲缓缓旋转，释放出乳白色光晕。
“加血晶。”她下令。
辣千秋咬破手指，一滴血落下去，药团猛地一颤，颜色转深。
“成了。”他咧嘴，“就差临门一脚。”
“别得意。”圣女盯着药团，“等它凝成丹，你得亲手洒向王城。光靠气流扩散，不够快。”
“洒？”他愣住，“你是说——我飞上去，边飞边撒？”
“不然呢？发传单？”
“……你真是魔鬼。”
药团逐渐凝实，九颗丹药成形，通体灰白，表面浮着细密符文，一碰就嗡嗡震。
“破傀丹，出炉。”辣千秋一把抓起，塞进怀里，“走，上街。”
王城主街，早乱成一锅粥。
药傀们眼神呆滞，动作僵硬，见人就扑。有的一边走路一边吐黑水，有的首接倒地抽搐，街边摊子被掀翻，哭喊声一片。
“看那边！”有人指天。
两人踏空而行，辣千秋抓着一把丹药，像撒米似的往下扔。
丹药落地即爆，白雾扩散，沾到药傀身上，他们浑身一抖，眼珠转回来，扑通跪地干呕。
“有效！”辣千秋乐了，“再来！”
他加大剂量，一口气撒了三把。白雾连成片，像一场逆向的瘟疫，把黑气一点点逼出去。
街角，一个药傀刚扑向小孩，雾气一卷，他僵住，手停在半空，突然抱住头，嚎啕大哭。
“妈……我回来了……”
人群愣住，随即爆发出欢呼。
“是药神！药神回来了！”
“那是圣女！她带着救世主回来了！”
辣千秋听着，嘴角抽了抽：“谁是救世主？我可没答应当NPC。”
“现在由不得你。”圣女淡淡道，“人认了，你就得扛着。”
他翻白眼：“扛可以，但得加钱。”
话音未落，一辆金车从街尾冲来，八匹白马拉着，车头雕着宰相府徽。
车门一开，个胖子跳下来，手里捧着个箱子。
“这位英雄！”他喘着粗气，“我是宰相之子！这箱上品灵石，全归你！只求买断‘破傀丹’配方！”
辣千秋瞅了眼箱子，灵石堆得冒尖。
“哦。”他点头，“然后呢？你拿去量产，控制全城？”
“哪能啊！”胖子陪笑，“我就是想……独家代理，赚点小钱。”
“滚。”他首接挥手，“我不卖。”
“你……！”胖子脸涨红，“你知道这箱值多少吗？够买十个城！”
“我知道。”辣千秋转身，从路边揪了把野草，“但我这药，不差钱。”
他把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呸地吐进宝盒。
咔哒。
盒盖一合，再打开，里面多了十颗绿丸。
“十次郎药丸，改良版。”他举起一颗，“专治头疼脑热、腰酸背痛、被爹坑、被兄弟背刺——现在免费试吃。”
人群哗然。
胖子气得发抖：“你……你这是戏弄权贵！”
“对啊。”辣千秋笑，“我还想砸你车呢。”
他跳上台阶，掏出一块破布往墙上一贴，歪歪扭扭写着：“千秋药铺，今日开业。假一赔命，概不退货。”
“从今天起。”他拍着布，“这城里，谁都能来拿药。不问出身，不看灵石。但有一条——”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所有人。
“想活命，就得自己争。”
人群寂静一秒，随即爆发出吼声。
“千秋药铺！千秋药铺！”
圣女站在一旁，看着他被人群围住，手里还捏着那把野草。
她低头，手腕上的黑纹又闪了一下。
可她没看，只是轻轻握住了还在发烫的凤凰火。
辣千秋正笑着分药，忽然瞥见她脸色不对。
“喂，你没事吧？”
她摇头：“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
他眯眼：“那你手抖什么？”
她猛地攥紧拳头，火光一颤。
就在这时，街尾传来一声怒吼。
“给我砸了这黑店！”
一队铁甲兵冲来，刀出鞘，领头的举着宰相令。
辣千秋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绿丸，往地上一摔。
砰！
绿烟炸开，野草落地生根，瞬间疯长，缠住士兵脚踝，往上爬，眨眼把整条街变成绿色丛林。
他跳上藤蔓顶端，冲底下招手：“来啊！我这还有韭菜味、香菜味、榴莲味——想尝哪个？”
士兵们僵在原地，刀举着，脚被缠，脸绿了。
圣女抬头看他，忽然笑了。
笑声很轻，像风。
她抬起手，凤凰火缓缓升空，照亮整条街。
辣千秋站在藤尖，影子拉得老长。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药铺，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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