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王副师长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首，即使双手被铐在桌腿上，眼神里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仿佛受审的不是他，而是面前的顾晏辰。
“晏辰，”他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训斥，“让你的人把这东西解开。我是军区的老领导，不是阶下囚。”
顾晏辰没动，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有他和“海蛇”在码头接头的侧影，有他在疗养院给张医生递纸条的特写，还有那辆试图撞击林薇薇的重型卡车登记信息，车主正是他远房侄子的公司。
“这些，怎么解释？”顾晏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王副师长扫了一眼照片，脸上没什么波澜，反而嗤笑一声：“这就是你们查了半天的结果？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就能给我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
他拿起码头那张照片，指尖点了点“海蛇”的身影：“这个人我认识，是境外一个军事杂志的记者，之前来采访，我作为后勤负责人，陪他考察过码头的设施，这是正常的外事接待，有记录可查。”
“正常接待需要避开监控？需要在深夜接头？”顾晏辰追问，“而且‘海蛇’的真实身份，是境外情报组织的联络员，这一点，我们己经核实了。”
“记者身份是假的？那是情报部门的工作失误，与我无关。”王副师长把照片推回去，语气强硬，“我只负责按流程接待，至于他真实目的是什么，我怎么知道？”
他拿起疗养院那张照片：“张医生是我的老战友，我去看他，给他带点家乡的茶叶，递个纸条有什么问题？难道战友之间传句话，也要向你们报备？”
“纸条上的‘鹰巢，黄昏’，是什么意思？”沈惊鸿突然开口，她坐在顾晏辰旁边，手里拿着父亲笔记中关于“鹰巢”的记录——那是“利剑项目”初期的一个秘密仓库，用来存放核心数据备份。
王副师长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是我们老战友之间的暗号，‘鹰巢’是以前部队的代号，‘黄昏’是约定一起吃饭的时间，怎么？连老战友聚餐都犯法？”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将所有证据都解释成“正常工作”“战友往来”，甚至把责任推给情报部门，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个被牵连的无辜者。
顾晏辰没急着反驳，又拿出一份文件——是他侄子公司的资金流水，其中一笔五十万的转账，恰好流向了“海蛇”的境外账户，转账时间就在码头接头的第二天。
“你侄子的公司，为什么给‘海蛇’转钱？”
作者“努力奋斗的小萌新”推荐阅读《携球跑三年后她带崽儿炸翻军属院》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做生意嘛，有资金往来很正常。”王副师长面不改色，“我侄子做进出口贸易，和境外公司有合作，至于对方是不是‘海蛇’，他不知情。”
“那辆撞向林薇薇的卡车呢？”赵峰忍不住开口，他站在审讯室门口，手肘上的绷带还没拆，“车主也是你侄子的公司，这也是‘不知情’？”
“那是车辆被偷了！”王副师长提高了音量，像是被激怒了，“我己经让他报警了！你们不去查偷车贼，反而来质问我？赵峰，你就是这么对待老领导的？”
他试图用身份压人，眼神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顾晏辰身上，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丝痛心：“晏辰，我知道你信任沈惊鸿，但你别忘了，她父亲沈志国当年就是因为‘利剑’泄密才被调查，现在她拿出这些所谓的‘证据’，说不定是想转移视线，为她父亲翻案！”
这话既撇清了自己，又试图挑拨顾晏辰和沈惊鸿的关系，阴险又歹毒。
沈惊鸿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反驳，却被顾晏辰按住了手。他看着王副师长，眼神里最后一丝敬重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失望：“王副师长，你不用挑拨。沈志国是被冤枉的，这一点，我们会和你的案子一起查清。”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副师长：“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去核实。‘外事接待记录’‘战友聚餐证明’‘车辆失窃报案’……如果有一句是假的，只会加重你的罪名。”
王副师长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却依旧嘴硬：“随你们查！清者自清！”
顾晏辰没再理他，对 guards 示意：“带下去。”
王副师长被押走时，还在喊：“顾晏辰！你会后悔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审讯室的门关上，隔绝了他的声音。赵峰骂了句“老狐狸”，林薇薇则皱着眉：“他把所有证据都推得一干二净，怎么办？”
沈惊鸿拿起那份关于“鹰巢”的记录，眼神坚定：“他漏了一点——‘鹰巢’仓库的钥匙，当年由三个核心人员保管，我父亲是一个，另一个……就是他。”
她看向顾晏辰：“他说‘黄昏’是聚餐时间，我们就去‘鹰巢’看看，黄昏时分，那里会有什么。”
顾晏辰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通知技术科，准备设备，今晚去‘鹰巢’。”
窗外的阳光透过铁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副师长的狡辩像层坚硬的壳，但他们都知道，壳下面藏着的，是见不得光的真相。
而“鹰巢”，就是敲碎这层壳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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