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属院的楼道里还飘着晚饭的香气，王奶奶刚炖好的排骨汤味道从隔壁传来，暖融融的。顾晏辰站在自家门前，手里紧紧攥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指腹把纸页边缘都蹭得起了毛。
沈惊鸿看着他紧张得像个第一次见家长的毛头小子，忍不住笑了：“别攥了，报告都要被你揉烂了。”
顾晏辰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响门铃。门很快开了，顾屿穿着小熊睡衣，举着个奥特曼玩偶，看到他们眼睛一亮：“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这声“爸爸”喊得自然又亲昵，却让顾晏辰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换鞋时差点踩空，沈惊鸿扶了他一把，低声说：“放松点，他早就把你当爸爸了。”
屋里暖黄的灯光下，顾屿正趴在沙发上画画，小桌上摆着他画了一半的全家福——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中间那个还特意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顾晏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手心沁出的汗把报告纸濡湿了一小块。沈惊鸿端来水果，放在茶几上，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小屿，”顾晏辰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把报告摊开，推到顾屿面前，“你看这个。”
顾屿抬起头，好奇地眨巴眼睛：“这是什么呀？好多字。”
“这是……证明。”顾晏辰组织着语言，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他想说“我是你亲爸爸”，想说“西年前是爸爸不好”，想说“以后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了”，可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突然觉得所有解释都多余。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顾屿的头，就像过去无数个夜晚讲睡前故事时那样。小家伙仰起脸，用小胖手抱住他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问：“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抓坏蛋累啦？”
顾晏辰看着他酷似自己的眉眼，看着他嘴角那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痣，眼眶突然就热了。他俯下身，把孩子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异常清晰：
“小屿，爸爸在。”
不是“叔叔在”，不是“顾队长在”，是“爸爸在”。
三个字，像酝酿了西年的潮水，终于冲破堤坝，带着最滚烫的温度，落在了顾屿的耳朵里。
顾屿愣了一下，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没太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却本能地收紧了抱着他的胳膊，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说：“嗯，爸爸在。”
他早就知道了呀。这个会给讲他特种兵故事、会帮他修玩具车、会在他摔倒时第一个把他抱起来的人，就是爸爸呀。
顾晏辰抱着怀里小小的、温热的身体，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突然觉得所有的不安和犹豫都消失了。他不用解释西年前的混乱，不用纠结这些年的缺席，只要此刻告诉他——爸爸在。
以后也会一首在。
沈惊鸿站在旁边，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父子，眼眶也跟着了。她悄悄退到厨房，给他们留了独处的空间。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极了此刻心里翻涌的暖意。
客厅里，顾晏辰松开顾屿，指着报告上的照片——那是他和顾屿的采样对比照。“你看，这是爸爸，这是小屿，我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顾屿凑近了看，小手指点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像！都有黑黑的眉毛！”他突然想起什么，跑回房间，抱出一个相框——那是沈惊鸿偷偷放进去的、顾晏辰穿军装的单人照。
“妈妈早就给我看过啦！”他举着相框，骄傲地说，“这是爸爸，是大英雄！”
顾晏辰接过相框，照片上的自己还是几年前的样子，眼神锐利，一脸严肃。他没想到沈惊鸿会给孩子看这个，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又酸又软。
“以后爸爸天天给你讲故事，带你去公园放风筝，好不好？”
“好！”顾屿用力点头，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爸爸，我今天在王奶奶家吃了排骨，明天你也给我做好不好？”
“好。”顾晏辰笑着答应，擦掉脸上的口水，心里却甜得发涨。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得像一层纱。顾晏辰知道，确认父子关系，不是靠一张报告，而是靠此刻孩子毫无保留的拥抱，靠那句自然而然的“爸爸”，靠往后余生每一个“爸爸在”的瞬间。
他把顾屿抱起来，走向厨房：“走，我们去看看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顾屿趴在他肩头，小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顾晏辰耐心地应着，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
厨房门口，沈惊鸿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嘴角带着温柔的笑。顾晏辰的目光撞进她的眼底，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和犹豫，只有满满的笃定和暖意。
他朝她伸出手，沈惊鸿毫不犹豫地握住。
三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交叠在一起，再也没有缝隙。
原来确认关系，从来不需要复杂的仪式。一句“爸爸在”，一个拥抱，就足够说明所有。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努力奋斗的小萌新”推荐阅读《携球跑三年后她带崽儿炸翻军属院》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T5O/)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