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彻夜未熄，王副师长坐在冰冷的铁椅上，曾经的倨傲早己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颓败。当顾晏辰将从“鹰巢”搜出的加密硬盘、境外联络记录，以及他与“海蛇”交易的完整证据链摆在桌上时，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断裂。
“这些……你们都找到了？”他看着那些文件，声音嘶哑，眼神涣散，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鹰巢’里的东西，一样不少。”顾晏辰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包括你利用职务之便，将‘利剑’项目核心数据分批泄露给境外势力的记录，还有你侄子公司的资金流水，每一笔都指向境外情报组织的账户。”
王副师长的肩膀垮了下来，双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他知道，铁证如山，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顾晏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心，“你是军区的老领导，立过功，受过奖，为什么要做这种背叛国家、背叛信仰的事？”
王副师长放下手，脸上满是泪水和悔恨，却又带着一丝疯狂：“为什么？因为不公！我为军区卖命几十年，凭什么沈志国能主持‘利剑’项目？凭什么你顾晏辰年纪轻轻就能当特战队队长？我不服！”
他猛地拍桌，情绪激动起来：“境外势力说，只要我帮他们拿到‘利剑’数据，就能给我一笔钱，让我和家人远走高飞，过好日子！我只是……只是想换一种活法！”
“所以你就害死了沈志国，嫁祸给他，还想让他的女儿和外孙为你陪葬？”沈惊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父亲的照片，眼神冰冷地看着王副师长，“你可知我父亲为了保护‘利剑’数据，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王副师长看着那张照片，眼神闪烁，最终低下了头：“沈志国……他太固执了，不肯合作，只能……”
“只能杀了他，再伪装成意外？”顾晏辰接过话，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
“不……不是我一个人……”王副师长突然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里带着惊恐，“还有人！比我职位更高的人！是他们指使我的！我只是一颗棋子！”
顾晏辰和沈惊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果然，背后还有更大的网络。
“说清楚。”顾晏辰向前倾身，“谁是你的上线？还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王副师长颤抖着嘴唇，报出了几个名字——有后勤部门的主管，有情报科的参谋，甚至还有一位己经退休的老首长。这些人利用职务之便，或提供信息，或掩护交易，形成了一张隐秘的叛徒网络，而王副师长，只是其中负责传递核心数据的一环。
“他们……他们早就渗透进了军区各个部门，”王副师长的声音带着恐惧，“我只是其中之一……如果我不配合，我的家人就会……”
“所以你就选择背叛？”沈惊鸿冷笑，“用别人的命，换你所谓的‘好日子’？”
王副师长无言以对，只能瘫坐在椅子上，任由悔恨吞噬自己。
顾晏辰立刻下令：“按王敬山供出的名单，立刻控制所有涉案人员，封锁相关部门，彻查他们的通讯记录和资金往来！”
“是！”门外的战士应声而去。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王副师长粗重的呼吸声。他看着顾晏辰，突然老泪纵横：“晏辰……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求你，看在我曾经带过你的份上，给我家人一条活路……”
顾晏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法律会给他们公正的判决。但你的罪，谁也替不了。”
他转身走出审讯室，沈惊鸿跟在他身后，手里的照片被攥得紧紧的。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人。”沈惊鸿的声音有些沉重。
“早该想到的。”顾晏辰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鹰巢’的规模，不是王副师长一个人能撑起来的。现在揪出他们，总比藏在暗处继续作祟好。”
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军区的训练场。远处传来整齐的口号声，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王副师长的落网，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揭开了隐藏在军区深处的毒瘤。虽然清理这张叛徒网络还需要时间，但至少，他们己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沈惊鸿看着手里父亲的照片，轻声说：“爸，你看，快真相大白了。”
顾晏辰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嗯，很快了。”
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胜利的曙光，己经在前方亮起。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终将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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