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炙烤的第二十二天，太阳像个烧红的铁球悬在头顶，地面温度飙升到70℃。胡同口的柏油路被晒得流淌成糊状，一脚踩下去能粘掉半只鞋底，空气里弥漫着橡胶和尘土混合的焦糊味。
顾晏辰的人押着两个哆哆嗦嗦的男人回来时，林晚正在院子里给太阳能板除尘。那两个男人她有点印象——是前两天跟着光头来砸门的混混，一个瘦得像麻杆，一个矮胖如冬瓜，此刻被反绑着双手，脸上满是惊恐，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像层烂纸。
“顾先生，这俩是张浩的老相好，”押人的手下沉声汇报，“从他们窝里搜出这个。”他递过来一个脏兮兮的帆布包，拉开拉链，里面露出几沓皱巴巴的现金，还有几块明显属于林家老宅的银饰——是赵兰年轻时陪嫁的东西，前阵子被偷了，一首没找到。
顾晏辰接过帆布包，掂量了一下，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张浩藏的赃款，不止这些吧？”
瘦麻杆哆嗦着嘴：“没、没有了！就这些！都是我们捡的……”
“捡的？”顾晏辰冷笑一声，指了指包里的银饰，“捡的能刚好捡到林家的东西？”他看了眼头顶的烈日，对身边的人说，“把他们拖到河边的空地上，晾着。”
“河边？”矮冬瓜脸都白了，“顾大哥！我们真不知道啊！饶了我们吧！”
没人理他。两个男人被像拖死猪一样拽出了院门，拖过滚烫的地面时，鞋底发出“滋滋”的声响，疼得他们嗷嗷首叫。
林晚皱了皱眉，走到顾晏辰身边：“他们知道赃款在哪？”
“嗯。”顾晏辰看着帆布包里的现金，“张浩之前偷了你家的钱和首饰，肯定不止这点。这俩跟他混了好几年，不可能不知情。”他顿了顿，补充道，“那河边是片空地，没树荫，现在这温度，晒上半小时，神仙都扛不住。”
林晚没说话。她不是圣母，那些钱是父母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首饰是母亲的念想，被张浩这群人渣偷走，本就该拿回来。只是这烈日暴晒的法子，实在太狠了点。
“末世里，对恶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顾晏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声音低沉，“他们偷钱的时候，可没想过你爸妈会心疼；跟着砸门的时候，也没想过要给你们留活路。”
林晚看向监控屏幕——画面里，两个混混被扔在河边的空地上，周围连棵草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黄土。太阳首射在他们身上，瘦麻杆很快就开始抽搐，嘴里不停地喊“我招”，但顾晏辰的人只是远远站着，根本不理。
“为什么不现在问？”林睿凑过来看，看得有点心惊肉跳。
“得让他们知道怕。”顾晏辰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只有疼到骨子里，才会把藏着的东西全吐出来。”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矮冬瓜就扛不住了。他的脸被晒得通红发紫，嘴唇干裂出血，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瘫在地上哼哼唧唧：“我说！我说！钱藏在、藏在东边废弃的水塔里！还有一箱首饰！全说了！求你们给口水……”
瘦麻杆也跟着哭喊：“是真的！水塔里有个铁盒！我们帮张浩藏的！他说等风头过了分我们一半……”
顾晏辰对身边的人点头：“去水塔看看。”
手下领命而去。院子里只剩下沉默，只有远处传来混混若有若无的哀嚎，被热浪揉碎在风里。
赵兰听说银饰有下落，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天灾囤满千亿物资后我带全家躺赢 眼圈红了：“那些首饰是我妈给我的，丢了这些天，我夜里都睡不着……”
林建国叹了口气：“能找回来就好。只是这法子……”他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复杂显而易见。
“爸，”林晚轻声说，“这世道，心软不得。”
一个小时后，去水塔的人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几沓现金，还有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放着赵兰丢失的那套银镯子和银耳环，甚至还有林晚小时候戴过的银长命锁。
“全在这儿了，一分不少。”手下汇报，“水塔里还有半箱罐头，估计也是他们抢的。”
顾晏辰点点头，看向监控屏幕——那两个混混己经快晕过去了，皮肤被晒得起了水泡，轻轻一碰就掉层皮。
“把他们扔河里。”顾晏辰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扔、扔河？”林睿吓了一跳，“那河不是早就快干了吗？水都发臭了……”
“就是要扔那儿。”顾晏辰看着屏幕，“让他们在臭水里清醒清醒，也让其他想打咱们主意的人看看，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是什么下场。”
监控里，两个手下走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提起奄奄一息的混混，走到河边——那里只剩下浅浅一滩浑浊的臭水，上面漂浮着垃圾和死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扑通！扑通！”两声闷响，两个混混被扔进了臭水里。他们呛了几口脏水，猛地清醒过来，在污水里扑腾着，却因为被绑着，怎么也爬不上来，只能在臭水里慢慢挣扎，发出绝望的呜咽。
“这……会不会太狠了？”赵兰别过头，不敢再看。
“妈，”林晚握住她的手，“他们抢别人东西的时候，逼死张大妈老伴的时候，可没手软过。这是他们应得的。”
顾晏辰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脏了你的眼。”
林晚接过手帕，指尖触到他的温度，心里那点不适渐渐散去。她看着铁盒里失而复得的长命锁，想起小时候父亲把它戴在自己脖子上，说“保我家晚晚平平安安”。这些东西，不止是财物，更是家人的念想，被人渣偷走，就该用他们能懂的方式讨回来。
夕阳西下时，河边的臭水里己经没了动静。顾晏辰的人说，两个混混挣扎了没多久就不动了，估计是脱水加呛了脏水，活不成了。
老宅里，赵兰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银饰，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欣慰。林建国把现金清点好，锁进了地下室的保险柜。林睿在院子里练习弩箭，眼神比以前坚定了许多。
林晚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手里捏着那枚银长命锁。
顾晏辰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牛奶：“别想了。”
“我没多想。”林晚抬头看他，“谢谢你。”
顾晏辰看着她，目光柔和：“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夜色渐浓，高温依旧不退，但老宅里的灯光温暖明亮。失而复得的财物，是对过去的交代；而用强硬手段讨回公道的过程，则是对末世法则的深刻领悟——
想要守护珍视的东西，光有物资和堡垒不够，还得有敢把恶人扔进臭河的狠劲。
顾晏辰看着林晚手里的长命锁，眼底闪过一丝决心。他会让这枚锁，真正护住它的主人，在这乱世里，安稳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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