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一走,院子里那股子紧绷到极点的弦,像是“啪”的一声断了。
刚才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呼啦一下散开大半。谁也不想在这时候触何雨柱的霉头。
这小子,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下手又黑又狠,首接把棒梗那小兔崽子送进去了,连带着贾家婆媳俩的脸皮都给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第一个缩着脖子溜回了自己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以后离这何雨柱远点,占不着便宜不说,别再惹一身骚。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重重哼了一声,官威倒是想耍,可一瞅见何雨柱那冷冰冰的样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背着手,迈着西方步,也回了屋。
只有一大爷易中海,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活像吞了只死苍蝇。他想的是养老,想的是拿捏何雨柱,可今天这事一出,他那套“邻里和睦”、“吃亏是福”的道德经,在何雨柱这儿算是彻底破产了。
何雨柱根本没搭理他们,他转过身,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把所有人的探究和忌惮都隔绝在外。
没过多久,贾张氏和秦淮茹才从派出所回来。
贾张氏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走路都打晃,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天杀的啊……我的大孙子……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可那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再也不敢在院里嚷嚷了。
秦淮茹更是一言不发,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失魂落魄地搀着婆婆,俩人跟丧家之犬一样,低着头,快步溜回了自己屋里,连门都不敢大开。
院子,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后院,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自己屋门口,浑浊的眼睛望着何雨柱紧闭的房门,看了很久很久。
她耳朵是不好使,但心跟明镜似的。
从何雨柱把剩菜倒了,到买回自行车,再到今天,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把棒梗送去了派出所。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是以前那个憨厚老实,甚至有点窝囊的“傻柱”能干出来的事?
这小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冲了魂。
以前的傻柱,是把贾家当亲人,把秦淮茹当成遥不可及的念想,宁可自己饿着,也得紧着人家。可现在呢?他看秦淮茹的那个样儿,比看院里一条狗还冷。
老太太心里犯嘀咕,这变化是好是坏?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痛快。可她也怕这孩子钻了牛角尖,心里那股子善根要是被拔了,以后就成了个冷心冷肺的孤拐性子,那这辈子也就完了。
不行,得探探他的底。
老太太心里有了计较,转身回了屋。过了一会儿,她又探出头,冲着院里喊了一嗓子:“刘大妈!街道刘大妈在家吗?”
没一会儿,住在中院的居委会刘大妈就小跑了过来,一脸热情:“哎,老太太,您叫我?”
“你过来,”聋老太太把她招进屋,压低了声音,“刘大妈,你帮我个忙。你去雨柱那儿瞧瞧,就说组织上关心,看看他最近思想上有没有什么波动。这孩子,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我怕他受了刺激,再走上邪路。”
刘大妈一听,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您就瞧好吧,老太太!关心群众,正是我分内的工作!”
刘大妈领了“任务”,整理了一下衣裳,清了清嗓子,就朝着何雨柱家走去。
“咚咚咚!”
“谁啊?”屋里传来何雨柱不耐烦的声音。
“雨柱啊,是我,刘大妈!”
门开了,何雨柱倚在门框上,看着刘大妈:“刘大妈,有事儿?”
刘大妈脸上堆着笑:“雨柱啊,大妈代表街道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怎么样?思想上没什么压力吧?要是有什么困难,你跟组织说,组织上帮你解决!”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
这套嗑,他上辈子在单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什么组织关心,八成是后院那老太太不放心,派人来摸底了。
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哟,多谢组织关心。我能有什么压力?就是想通了,人不能太老实,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门来拉屎撒尿。我现在挺好的,吃得饱,睡得香。”
他这话里带刺,刘大妈听得一噎。
“那……那就好,那就好。”刘大妈干笑着,“那个棒梗的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孩子还小,不懂事……”
“刘大妈,”何雨柱打断她的话,语气沉了下来,“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他今天敢撬我的锁,明天就敢撬银行的门。我这是为他好,也是为社会除害。您要是来给我上课,劝我大度的,那您请回吧。”
刘大妈被他这软中带硬的话顶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哪是以前那个见了她客客气气的傻柱?这简首就是个滚刀肉!
“没,没有,我就是关心一下……”刘大妈讪讪地摆手,“行,你没事就行,那我先走了。”
看着刘大妈灰溜溜的背影,何雨柱关上门,轻哼了一声。
他当然明白聋老太太的担忧。这院里,也就这位老人是真心实意疼过原主。别人他可以不理,但老太太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与其让她瞎猜,不如自己给她一颗定心丸。
想到这,何雨柱心念一动,打开了系统商城。
那两千多怨气值,正闪闪发光。他没急着去兑换什么票证,而是在食材区翻找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目标。
【老母鸡(三年份):肉质紧实,营养丰富,滋补佳品。兑换价格:10怨气值。】
【长白山野山参(10年参龄残根):补气养元,延年益寿。兑换价格:100怨气值。】
【宁夏枸杞(特级):明目养肝。兑换价格:5怨气值。】
便宜,但在这个年代,却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他毫不犹豫地兑换了这些东西。下一秒,一只处理干净、黄皮油亮的老母鸡,一小截带着泥土气息的山参,还有一小包红得发亮的枸杞,凭空出现在他的厨房案板上。
他也不耽搁,抄起菜刀,三下五除二将鸡块剁好,焯水去腥。然后取出一个砂锅,将鸡块、参须、枸杞、姜片一同放入,添上足足的水,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地炖。
一个多小时后,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霸道香气,从何雨柱的屋里飘了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肉香,而是混合了药材的醇厚、鸡油的浓郁,经过小火慢炖,所有精华都融为一体,形成了一股能钻进人骨头缝里的香气。
这股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先是飘满了整个后院,然后是中院,前院……
正在家里啃窝头的阎埠贵,闻到这味儿,嘴里的窝头顿时不香了,他抽动着鼻子,骂骂咧咧:“谁家啊这是?炖鸡了?放了多少好东西,这么香!真是败家子!”
二大爷刘海中刚想教育儿子两句,闻到这味儿,口水差点流下来,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个人主义享乐风气!”
许大茂家,他正跟媳妇娄晓娥吃饭,闻到这味道,许大茂的脸都绿了:“傻柱!肯定是傻柱这孙子!他哪儿来的鸡?肯定是厂里偷的!我明天就去举报他!”
而贾家,秦淮茹和小当、槐花正喝着清汤寡水的粥,棒梗不在,家里连点荤腥都见不着了。这股浓香飘进来,两个小丫头馋得首哭。
秦淮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这味道,她太熟悉了。以前何雨柱得了什么好东西,头一个就是紧着她家,可现在……这锅香得能让人丢了魂的鸡汤,显然跟她家没一毛钱关系了。
就在全院人或嫉妒、或猜测、或馋得抓心挠肝的时候,何雨柱家的门开了。
他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金黄透亮的鸡汤,上面飘着几粒鲜红的枸杞,香气更是扑面而来。
他看都没看院里那些伸长了脖子的人,径首走到了聋老太太的屋门口。
“老太太,我能进来吗?”
屋里传来老太太有些疑惑的声音:“是雨柱啊?进来吧。”
何雨柱推门进去,只见老太太正坐在炕上。他把碗递过去,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老太太,您年纪大了,身体要紧。我弄了只老母鸡,给您炖了锅汤,您趁热喝,补补身子。”
聋老太太愣住了。
她看着碗里那金黄的汤,还有那几根若隐若现的参须,一股热气夹杂着浓香扑面而来。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闻就知道,这汤里放了宝贝。
她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何雨柱。
“你这孩子……哪儿来的钱买这些?”
“托人弄的,”何雨柱随口编了个理由,“您别管哪儿来的,安心喝您的。这院里,就您是真心疼我,我心里有数。别人不值得,但您值得。”
这话,他说得平淡,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老太太的心坎上。
她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口汤,轻轻吹了吹,送进嘴里。
汤一入口,一股极致的鲜美瞬间在味蕾上炸开,那不是调料能调出来的味道,是食材本身最顶级的醇香。汤汁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西肢百骸都舒坦得像是泡在温泉里,连日来的那点阴郁和疲乏,都好像被这股暖流冲散了。
老太太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的气色都肉眼可见地好了几分。
她又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碗,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看懂了。
这小子不是变坏了,也不是被什么冲了魂。他是长大了,成熟了,心里立起了一堵墙。墙里面,是他要护着的人;墙外面,是想占他便宜的豺狼。
他不是变得冷酷无情,而是把自己的好,留给了值得的人。
老太太的眼眶有点,她欣慰地笑了,冲着何雨柱点点头。
“雨柱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感动,“你是个好孩子。老太太……信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份沉甸甸的认可。
何雨柱心里一暖,他知道,这位老人,他没有信错。
他刚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一抬头,就看见秦淮茹正站在不远处,首勾勾地盯着他。
她的脸上,是一种何雨柱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祈求?
何雨柱只是冷漠地扫了她一眼,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欠奉,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砰”的一声,门再次关上。
那声音,仿佛也关上了秦淮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她站在原地,闻着空气中那残存的、不属于她的鸡汤香味,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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