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板“砰”的一声，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秦淮茹的脸上，也抽在院里每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心上。
空气里还飘着那股子要命的鸡汤香气，可那香味现在却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刮着秦淮茹的心。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悔恨？不甘？
这些情绪像是毒蛇一样，在她五脏六腑里乱窜。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就是搅黄了他一次相亲吗？不就是想让他帮衬家里吗？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怎么就敢……怎么就真的敢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那个曾经会对她百依百顺，只要她掉几滴眼泪就能把心掏出来的男人，好像真的随着那一声门响，彻底死在了这院子里。
屋里，何雨柱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没去看窗外秦淮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兴趣。
【来自秦淮茹的怨气值+200！】
【来自贾张氏的怨气值+150！】
【来自院内邻居的嫉妒值+88！】
脑海里一连串的提示音，让何雨柱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碗汤，慢悠悠地喝着。这汤，他用了系统空间里的老山参须，别说给聋老太太补身子，就是给个快死的人喝一口，也能吊住一口气。
一碗汤下肚，浑身暖洋洋的。
他刚才送汤过去，看到老太太喝下汤后那舒坦的模样，心里也确实泛起了一丝久违的温暖。在这个冰冷的西合院里，只有这个老人，是真心把他当孙子疼。这份真心，他得接着，也得护着。
他正想着，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的敲门声很轻，很慢。
“雨柱，是奶奶。”
是聋老太太的声音。
何雨柱立刻起身过去开门，只见老太太自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刚才喝了汤，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浑浊的眼睛里也透着一股精气神。
“老太太，您怎么自个儿过来了？有事儿您叫我一声啊。”何雨柱赶紧把她扶进来，让她在炕沿上坐下。
老太太没坐，而是反手抓住了何雨柱的手。她的手很干，很瘦，但很有力。
她就这么看着何雨柱，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雨柱啊，你今天做的，奶奶都看见了。”
何雨柱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你把好东西给奶奶，奶奶心里高兴，比喝了什么参汤都高兴。”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背，话锋一转，“可是，做人要有原则，这没错。但有时候，弦绷得太紧，容易断。凡事留一线，别把事情做绝了。你现在这样，奶奶看着高兴，但也替你捏把汗。”
老太太活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她看得出何雨柱心里的那股狠劲。这股劲能保护他，也能毁了他。
何雨柱心里一动。
他没想到老太太会跟他说这个。他一个现代人，信奉的是快意恩仇，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可老太太的话，却像是一盆温水，浇在他那股子沸腾的火气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点了点头：“奶奶，我懂。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谁是人谁是鬼，我分得清。我不会滥用我的能耐，但我受过的委屈，也得一笔一笔讨回来。”
“好，好，你能这么想，奶奶就放心了。”老太太欣慰地笑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是盛开的菊花。
她松开手，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对了，你这熬汤的手艺，跟谁学的？比厂里的大师傅做的还好喝。以前没见你露过这手啊。”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何雨柱心头一跳，脸上却丝毫不乱，随口就来：“嗨，这玩意儿哪儿需要学啊？我爸那点东西，我早就看会了。自己瞎琢磨的，多放好东西，味道自然就好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却也合情合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机械声在他脑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在未借助系统辅助的情况下，成功完成一次逻辑自洽的欺瞒行为，解锁天赋——‘天衣无缝’（初级）！】
【天衣无缝（初级）：在您讲述谎言时，您的表情、语气、心跳将保持绝对平稳，大幅度增加可信度，降低被识破的风险。】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
好家伙，这还有意外收获！这技能简首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以后再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编瞎话就更方便了。
送走了老太太，何雨柱的生活像是按下了快进键，但又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逸。
第二天，他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菜，就是用系统里的精米熬了一锅喷香的小米粥，卧了两个空间出品的土鸡蛋，给老太太送了过去。
第三天，他用系统兑换的黑芝麻和核桃，磨了糊糊，加了点糖，又给老太太送去当早点。
他每天去得不勤，就早晚两趟，送点吃食，陪着老太太说几句话，听她唠叨唠叨以前的旧事。有时候，他还会从系统里兑换一些这个年代稀奇，但又不扎眼的小玩意儿。
比如，一个能灌热水的橡胶暖水袋，让老太太冬天焐被窝用。
再比如，一副度数正好的老花镜，对外就说是托人从上海搞来的。
这些东西，花不了他几个怨气值，却让老太太的日子舒坦了不止一点半点。
整个西合院的人，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风向，悄悄地变了。
起初，大家还觉得何雨柱是转了性，变得六亲不认。可现在一看，人家不是无情，只是分对谁。
你对他好，他加倍还你。聋老太太以前护着他，现在人家发达了，第一个就孝敬老太太。
你想算计他，吸他的血，那对不起，他能把饭倒了，也不给你一口。
“看见没？柱子这孩子，心里亮堂着呢！”
“可不是嘛，对老太太那叫一个孝顺，比亲孙子还亲。”
“所以说啊，人不能光看表面。以前咱们都说他傻，我看啊，他是心里有杆秤。”
“那秦淮茹一家，也真是……把人得罪死了。现在好了，一口汤都别想喝了。”
这些议论，像风一样，飘进了每一户人家的耳朵里。
中院的易中海，心里是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坐在自家八仙桌旁，抽着闷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聋老太太在院里的地位太特殊了。她不光是辈分最高，更重要的是，她不掺和院里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可一旦她开了口，那分量比谁都重。
以前，他易中海能坐稳一大爷的位置，一来是靠着八级钳工的身份和工资，二来就是因为老太太总是在关键时候支持他，说他“为人公道”。
可现在，老太太明显跟何雨柱走得更近了。
何雨柱这个棋子，正在脱离他的掌控，甚至隐隐有成为他对手的趋势。这让易中海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他那个“让何雨柱给自己养老”的计划，似乎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而后院的贾家，气氛更是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贾张氏坐在炕上，听着院子里那些风言风语，气得脸都绿了。
“个挨千刀的杀才！有钱买好东西孝敬一个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接济一下我们孤儿寡母！黑了心的烂货！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他！”
她拍着大腿，咒骂着，声音尖利刺耳。
可骂归骂，她现在连去何雨柱门口撒泼的胆子都没了。上次被何雨柱那一下，她现在想起来还骨头疼。
秦淮茹坐在小板凳上，缝着孩子的旧衣服，一言不发。
她听着婆婆的咒骂，听着院里的议论，听着自己肚子里“咕咕”的叫声，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像是野草一样疯长。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老东西能喝参汤，吃鸡蛋羹，用上暖水袋？
凭什么那个傻子，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那些东西，那些好吃的，那些关心……原本都应该是她的！是她秦淮茹的！
强烈的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出。
【来自贾张氏的怨气值+400！】
【来自秦淮茹的怨气值+350！】
何雨柱正在屋里研究系统商城，听到这接连两声巨响，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继续，可千万别停！”
这几天光是孝敬老太太，从贾家和院里其他人身上薅来的怨气值，就己经让他把之前兑换老母鸡的成本赚了回来，还大赚了一笔。
他现在总怨气值己经突破了2000大关。
有了聋老太太这个强大的精神支柱和潜在盟友，他在院里的形象，也从一个谁都能拿捏的“傻柱”，变成了一个有恩报恩、有仇必报，但谁也不敢轻易招惹的“何师傅”。
人设，初步立住了。
根基，也打牢了。
何雨柱很清楚，西合院只是个新手村。他真正的战场，在轧钢厂，在更广阔的天地。
这天下午，他刚从厂里回来，就看到一大爷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正来回踱步。
看到何雨柱，易中海那张刻板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雨柱，下班了？”
“嗯，”何雨柱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一大爷有事？”
“有事，有大事！”易中海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神情显得有些神秘又有些郑重。
“雨柱啊，一大爷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一笔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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