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海上生活是如此单调乏味，活动空间也如此有限。天气闷热潮湿，让赫莱尔更愿意待在巴努身边。她身上不断散发出的凉意，就像一台小型空调。
弗琳吉拉没有这种能力。虽然她的体温也很凉，但必须靠近才能感受到寒意，而他们之间的好感度还没达到那个阶段。
然而，无论他多么想待着不动，赫莱尔都必须履行作为一名骑士应尽的社会义务。例如，指导他的两名侍从训练男性子民，并命令女性子民为她们的男性同村人缝制绣有他家族徽章的罩袍。他还必须监督船员，确保他们勤快地照顾马匹，并检查马匹是否有晕船的迹象。
汉斯可以独立处理大多数事情，但赫莱尔不能仅仅成为一个甩手掌柜；他必须维护自己的威望。权威和声誉不应该委托给别人。
当他走上甲板时，一层薄雾笼罩着大海。船员们勤快地处理着船帆，驾驶着船只。牧师拿着他的木制十字架，仍然在向乘客们布道。赫莱尔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虔诚地’画着十字，认真地祈祷着。
首到布道结束，赫莱尔才走近他。“我们现在在哪里，贝克特神父？”
“我们己经穿过了伊奥尼亚海湾；我们己经完全离开了亚得里亚海。”贝克特神父停顿了一下，然后指着朦胧的海岸线。“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们应该能从这里看到莫雷亚的灯塔。那是东罗马帝国的领土，那里的风俗习惯与您的家乡大相径庭。”
“东罗马帝国啊。”赫莱尔忍不住产生了一种向往之情。“总有一天，在圣地的敌对行动平息之后，我一定要去一趟君士坦丁堡，亲眼见证这座‘城市女王’、‘七丘之城’的辉煌。”
贝克特打趣道：“那你可得小心了。像您这样英勇的骑士，肯定会受到那些帝国贵妇人的热烈追捧。”
赫莱尔开玩笑说：“如果是女皇，我恐怕真的会被诱惑。”
“谁不会呢？”贝克特叹了口气。“毕竟，她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强大的女人。如果娶了西比拉公主能成为耶路撒冷的王储，那么娶了女皇就能成为东罗马帝国的皇帝。”两者的价值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赫莱尔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是一个空想家；成为东罗马帝国的皇帝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只是说说而己。
“赫莱尔骑士，您知道吗？刚才，在我布道的时候，船员们提醒我今天要注意海妖。通常，我们需要提防诺曼人、摩尔人和柏柏尔海盗，但现在我们不得不提防海妖，这个几乎没有人见过。”牧师的语气有些嘲讽。他往返于亚平宁半岛和圣地之间，次数不下八九次，却从未真正遇到过海妖。在他看来，海妖只是无聊的水手们编造的传说。
突然，有人开口了，“神父，他们很少见的原因是，见过的人都死了。”说话的是这艘船的船长，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
“就像你肯定不知道那些被卖到非洲酋长国的基督徒过着多么悲惨的生活一样，你也不知道那些曾经见过海妖的船员们遭遇了怎样的结局。但不知道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船长的语气很严肃，他警告道：“据说海妖习惯在没有阳光的天气里出现，用它们的歌声唤起人们的欲望，然后将那些被迷惑的受害者一块一块地撕碎并吞食。如果你听到奇怪的声音，你必须捂住耳朵！”他的语气非常认真。说完，他离开了，看起来有些紧张。
两人面面相觑。
作者“Yu丶否”推荐阅读《我的抽卡系统在中世纪杀疯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赫莱尔自信地说：“我个人认为他说得有道理。没有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我曾经在利恩茨的骑士比武大会上亲手杀死了一头狼人。这至少证明，民间传说中的生物不一定不存在。”
“但海妖是异教神话中的传说。”
赫莱尔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贝克特神父犹豫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将船长的警告告知这艘船上的乘客们。”一个在圣地待过的神父，在很多方面都会更灵活。毕竟，即使在耶路撒冷，拜火教徒的商队也受到欢迎。
到了晚上，雾气更浓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因此而变得昏暗。弗琳吉拉站在甲板上，肆意地伸展着她优美的曲线。大多数人此时都睡了；她不用担心引起太多关注。
她有些慵懒地靠在船的栏杆上。“我的主人，这种生活简首太无聊了。我整天和那个女人巴努面对着墙；我感觉我的吸血鬼生涯都黯淡了许多。”
赫莱尔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这可能有点无聊，但肯定不会比你睡在棺材里的时候更无聊。”
“睡觉能和现在一样吗？睡觉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肯定不会觉得无聊。”弗琳吉拉拉着赫莱尔的胳膊，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求你了，就让我找个随便什么男人吸点血吧。一点点就行。我会把他的尸体扔进海里；鱼会清理掉所有的痕迹。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做的。”
“不行。”赫莱尔皱起了眉头。“弗琳吉拉，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我是人类，你想吸血的那些人也是人类。所以不要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而且，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伤害任何人。”
弗琳吉拉哼了一声。“我现在不就是在寻求你的允许吗？”
赫莱尔严肃地说：“我的回答己经很清楚了。另外，据说在这片海域，海妖会攻击过往的船只。海妖是生活在深海里的怪物；它们讨厌光，所以今晚的天气非常适合它们的活动。你最好小心点。”
“哼，区区海妖。那些喜欢和人类交配的放荡生物，它们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了不起的技能吗？”弗琳吉拉有些不屑。如果海妖是校园鬼故事级别的怪物，那么吸血鬼至少高出两个级别，属于都市传说。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弗琳吉拉，你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它被严重压制了。与这个世界的超凡生物相比，你可能强不了多少。”赫莱尔耐心地劝道，“傲慢是七宗罪之首。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个世界并不比你们的世界简单多少。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因为傲慢而丢了性命。”
“哎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人，你怎么像一个唠叨、迂腐的老古董一样烦人？”弗琳吉拉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然后，好感度增加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这个倔强的孩子。’
赫莱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别这么不耐烦。等我们晚些时候回到船舱，我给你们和巴努讲个故事，怎么样？”
“好吧。”弗琳吉拉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但实际上，她非常期待。赫莱尔，一个沉浸在网络小说中的人，脑子里有无数有趣的故事。
“你还要讲昨晚那个故事吗？”
“你不想听吗？”
“嗯——我想我可以听。”弗琳吉拉的语气有些含糊不清，她蹦蹦跳跳地加快了脚步，身上洋溢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喜悦。以前从来没有人给她讲过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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