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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幽瞳初绽·裂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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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秀一诊所地下,维生仪器发出的平稳嘀嗒声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蜂鸣打断!屏幕上,代表五代雄介生命体征的曲线剧烈波动,尤其是精神活跃度指标陡然飙升!

“五代!五代你能听到吗?!”樱子扑到维生平台前,急切地呼唤。

昏迷中的五代雄介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覆盖着厚重青铜装甲的右手猛地抬起,五指张开,仿佛在虚空中奋力抓握着什么!他紧闭的眼皮剧烈跳动,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浸湿了雪白的枕巾。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如同梦魇般的痛苦呻吟。

“呃…痛…混乱…杀意…还有…火…微弱的火…在黑暗里…”五代破碎的呓语断断续续地挤出牙关,每一个词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撕裂出来。他的意识如同在暴风雨中颠簸的小船,一边是自身濒临崩溃的痛苦和零那狂暴混乱精神冲击的余波撕扯,另一边则是飞马形态雏形带来的、如同开启超感雷达般强行涌入的庞大信息流!

那股源自他自身、穿透空间触碰了零的靛蓝色感知波动,此刻正带着海量的“反馈”倒灌回他脆弱的意识核心!

如同万花筒在眼前疯狂旋转! 他“看”到了零在昏暗石室中狂暴嘶吼的姿态!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杀意和惊惶的眼睛深处,一闪而逝的微弱金芒刺痛了他的感知! 他“听”到了零那充满了狂暴否定却又隐含恐惧的咆哮!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敲打在他灵魂的链接点上! 他“感觉”到了零胸前暗黑灵石核心那股粘稠如深渊的黑暗能量中,一颗微小却异常顽强、散发着灼热与悲伤气息的“种子”在拼命挣扎!那是…他自己的光?被囚禁在黑暗核心的碎片? 更清晰的…是零左臂那道狰狞裂口传来的、仿佛源自灵魂链接点的剧烈灼痛!这痛感…竟然与他自身意识深处的撕裂感诡异同步!

“火种…那是…我的一部分…在零的身体里…被黑暗困住了…它在痛…在求救…”五代在痛苦的痉挛中,艰难地拼凑着感知碎片,试图传达这惊心动魄的发现。飞马形态的超感知力场如同双刃剑,在带来关键信息的同时,也让他被迫同步承受着零那混乱黑暗核心的巨大精神污染!

“秀一!快看这个!”樱子指着旁边一块高精度能量频谱分析仪的屏幕,声音带着震惊的颤抖!

屏幕上,清晰的靛蓝色感知波动(五代)与紫黑色的黑暗能量反馈波形(零)正在疯狂交织、碰撞!而在最核心的碰撞点,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活跃的金色共振节点被清晰地标记出来!正是樱子之前发现的“光之种子”!此时此刻,在五代飞马雏形感知力的强行链接下,这颗种子如同被注入强心针,其活跃度和能量共振强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一道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金色能量丝线,正顽强地从这颗种子中渗透出来,试图穿透包裹它的紫黑色壁垒,与五代发出的靛蓝色感知波纹建立更深的链接!

“双向共鸣!不仅仅是五代在感知零!那颗种子…零体内的‘光之碎片’…也在主动呼应五代的力量!它们在试图建立更深层次的能量链接通道!”樱子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这证明了!那颗种子就是链接他们灵魂的关键节点!是零黑暗核心的唯一弱点!也是未来沟通的唯一桥梁!虽然通道极其脆弱不稳定…但它确实存在!”

椿秀一盯着屏幕上那顽强闪烁的金色节点和艰难渗透的金色能量丝线,眼神凝重如铁:“但这通道…是把双刃剑。五代现在承受的剧烈痛苦,恐怕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于强行维持这种共鸣带来的精神负荷…以及零那边黑暗精神污染的同步入侵!他在用自己濒临崩溃的意志力…强行支撑着这条救命通道!”

仿佛印证了椿秀一的判断,维生平台上的五代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弓起!覆盖着装甲的双手死死抱住头颅!那强行建立的、如同钢丝般脆弱的感知链接通道,此刻正被零那边狂暴的黑暗意志和剧烈的自我冲突疯狂冲击着!通道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断!

“五代!坚持住!稳住你的意志!别被他的黑暗吞噬!感受那颗种子!那是你的光!是链接的关键!”樱子焦急地呼唤,她知道此刻五代的意识如同在悬崖边缘走钢丝,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彻底的崩溃!

“暗影庭院”核心区域,“蚀刻之渊”。

粘稠如实质的紫黑色能量流如同活体巨蟒,在蚀刻着诡异符文的洞壁上游走、盘旋,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压抑波动。零(人类形态)独自一人站在能量洪流最汹涌的核心,任由冰冷的黑暗能量冲刷着他布满细小伤口的身躯。他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表情,只有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拳头暴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痛! 左臂那道狰狞裂口传来的灼痛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如同被烙铁反复灼烧!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紧随那道靛蓝色感知波动之后,意识深处那颗该死的“光之种子”传来的、如同被唤醒般的剧烈悸动!

那悸动…温暖…悲伤…带着一种让他灵魂刺痛、却又感到莫名熟悉的呼唤感… 那是五代雄介企图穿透黑暗壁垒伸过来的手! 是企图将他从纯粹的黑暗之路上拉回的光明绳索! 是…对他存在本身最彻底的否定!

“闭嘴…闭嘴…闭嘴!!!”零在心中疯狂咆哮!他试图调动暗黑灵石的力量,如同之前无数次那样,用更狂暴的黑暗能量去压制、去碾碎那颗躁动的种子!然而…

嗡——!!! 当他的意志驱动黑暗能量涌向胸口核心的瞬间,那颗金色的种子仿佛早有感应,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抵抗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韧!一股清晰的灼热刺痛感瞬间从胸口弥漫开,与他左臂链接点的剧痛形成诡异的共鸣!仿佛他越是用力压制,那痛苦就越发猛烈!如同在亲手撕裂自己的灵魂!

“呃啊!”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右手死死捂住剧痛的胸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惊愕地发现,此刻他对体内黑暗能量的掌控…竟然出现了一丝…迟滞?!那颗该死的种子…不仅在反抗…甚至开始…干扰他对力量的绝对控制?!

就在零被体内光暗冲突的痛苦折磨得心神动摇之际—— 嗒…嗒…嗒… 优雅而从容的脚步声,如同精准的鼓点,敲碎了能量洪流的轰鸣,由远及近。

玫瑰女(ラ?バルバ?デ)的身影如同幽暗中的魅影,悄然出现在零身后不远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保持距离,反而反常地、一步步靠近。暗金色的竖瞳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毫不掩饰地落在零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背影、紧捂胸口的右手以及那道依旧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左臂伤口上。

“‘光核塔’的失败…族群内部…己有微词…”玫瑰女的声音如同贴着耳边响起的低语,带着一种审视的压力,“…滋·伽雅·古逃亡…滋·古拉加·古重伤隐匿…滋·古伽鲁·古也战力大损…葛集团…折损近半…这是‘暗影试炼’开启以来…前所未有的挫败…”

她的脚步停在零身后不足三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古朗基而言,己经进入了极度危险的“领域”。 “挫败的根源…真的…仅仅是一只怪物的无能吗?”玫瑰女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零最敏感的神经!她的目光如有实质,聚焦在零紧捂胸口的右手上。“…还是…力量的掌控者…自身…出现了‘裂痕’?” “…那道金色的‘光’…它让你…变得脆弱了?暗蚀?”

最后那个称呼,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意味。

零的身体骤然僵硬! 压抑的喘息声瞬间停止! 一股混合着巨大耻辱、暴露隐私的狂怒以及被戳穿弱点的致命恐惧,如同火山熔岩轰然冲上他的脑际! “你——!”零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被狂暴的杀意和混乱填满!他覆盖着普通人类皮肤的右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带着碾碎一切的暴戾意志,如同闪电般抓向近在咫尺的玫瑰女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要杀了她! 杀了这个一再窥探他内心、一再触碰他底线、一再试图揭开他伤疤的女人! 只有她的死…才能洗刷这份耻辱!才能重新证明他黑暗道路的绝对正确!

就在零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玫瑰女白皙肌肤的刹那—— 嗡——!!! 一道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坚韧的靛蓝色感知波动,如同无形的锁链,无视空间的距离,瞬间穿透“蚀刻之渊”汹涌的能量屏障,精准无比地…缠绕上了零的灵魂链接点!这一次的波动,带着五代在极度痛苦中凝聚出的、如同实质的守护执念,狠狠撞击在他意识深处那颗“光之种子”上!

“呃啊——!!!” 零抓向玫瑰女的致命一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再次…失控般地僵在了半空!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剧痛从左臂和胸口同时爆发!灵魂深处那颗金色的种子在靛蓝色能量的刺激下,发出了穿透性的悲鸣!那股灼热的悸动感混合着巨大的悲伤和呼唤…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狂暴杀意的堤坝! 这一次…他甚至清晰地“听”到了那个呼唤! …零…住手…!

混乱! 极致的混乱主宰了零的思维! 杀意、痛苦、悸动、悲伤、呼唤…无数矛盾的情绪如同沸腾的油锅,在他意识核心疯狂炸裂! 他僵立在原地,保持着抓向玫瑰女的姿势,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玫瑰女那张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精致脸庞。他看到了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观赏实验品的冰冷探究目光!更看到了…那目光深处…一丝清晰的…了然?!

玫瑰女对僵在自己咽喉前不足一寸、微微颤抖的手爪视若无睹。她甚至微微向前倾身,如同要拥抱零一般,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如深渊寒风的低语,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吧…暗蚀…” “…这就是…‘光’的力量…” “…它让你…无法完美掌控杀戮…” “…它让你…在族群面前…暴露弱点…” “…它…正在从内部…瓦解你的黑暗…” “…告诉我…” “…这颗被埋在你黑暗核心的‘光之种子’…” “…究竟…是谁留下的‘钥匙’?”

“呃…!”零的意识如同被重锤击中!玫瑰女那如同诅咒般的低语和灵魂链接点传来的剧烈共鸣痛苦,交织成一张毁灭的大网,将他牢牢困住!他猛地收回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玫瑰女,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杀意…而是混杂了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巨大耻辱和无边混乱的深渊!

他抬起颤抖的、布满细小伤口和凝固血迹的右手,难以置信地看着。 无法掌控… 暴露弱点… 内部瓦解… 这些词语…如同淬毒的匕首…一遍遍凌迟着他黑暗核心的骄傲!

第一次… 零清晰地感知到… 那道横亘在他与绝对黑暗之间的深渊裂痕…究竟有多深…多致命…! 而那把开启深渊的“钥匙”…竟是他亲手从本体剥离出来…如今却深深扎根在他黑暗核心的…自己的“光”?! 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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