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办公室的挂钟指向凌晨西点十七分。宁夜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林夏的血。
"宁先生，请再描述一次你发现死者时的情形。"刑警队长赵明的声音冷静得残忍。
"我己经说过三遍了！"宁夜的声音嘶哑，"我接到她同事电话说林夏没去赴约，去她公寓发现门没锁...她就躺在楼下院子里..."
"根据监控记录，林小姐是独自登上天台并跳下的。"赵明翻看平板上的资料，"遗书也经过笔迹鉴定确认。"
"什么遗书？根本不可能！"宁夜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她昨晚还在跟我讨论调查'联界'的计划！"
赵明面无表情地递过一张纸。宁夜认出那是林夏的笔迹，但内容荒诞不经——写着她因工作压力长期抑郁，选择结束生命。
"这是伪造的！她正在调查一个重要新闻..."
"关于'联界'公司？"赵明打断他，"我们检查过她的电脑和笔记，没有任何相关记录。"
宁夜如坠冰窟。林夏的采访记录、录音文件、甚至昨晚在他公寓的谈话记录，全都不见了？这绝不是巧合。
离开警局时，晨光刺痛宁夜红肿的双眼。他机械地走向停车场，突然被一股力量拽进两辆车之间的阴影处。
"别出声。"一个陌生女子低声警告，冰凉的东西抵住他腰间——是枪，"林夏给你的东西在哪？"
宁夜浑身紧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女子声音急促，"她死前12小时给你发过加密文件，交出来你才能活命。"
宁夜确实收到过林夏的一封加密邮件，标注"若我出事时打开"，但他还没来得及查看。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
"你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突然将他推向另一边："快走！他们找到我们了！"
一辆黑色SUV疾驰而来，女子迅速消失在小巷中。宁夜踉跄着躲到垃圾箱后，看到SUV上下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环顾西周后无功而返。
回到临时住所（他不敢回自己公寓），宁夜用一次性手机登录加密邮箱。林夏的邮件只有一个附件：名为"MEMhost"的加密文件。输入林夏的生日、纪念日等常用密码都提示错误。
宁夜想起他们最后一次对话。林夏曾开玩笑说："如果哪天我要藏东西，密码肯定是'你第一次黑进我电脑的日子'。"
那是他们相识的开端——两年前，林夏的电脑被勒索病毒攻击，宁夜帮她解密时发现她正在调查一起数据泄露案。输入那个日期，文件解压了。
里面是一段录音和几张照片。录音中林夏的声音紧张急促："宁夜，如果我出事，去找祁雨。她曾是'联界'记忆实验室的研究员，知道段奕辰在做什么...他们不只是收集数据，而是在重构记忆..."
照片显示一间实验室，墙上投影着大脑3D模型，旁边的屏幕上清晰可见"记忆植入成功率：78%"的字样。最后一张是林夏与一个短发女子的合影，背面写着"祁雨-唯一可信的人"。
宁夜盯着照片中那个叫祁雨的女子——正是今天在停车场持枪威胁他的人。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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