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废弃工厂改造的地下黑客据点里，宁夜正在搭建隔离网络。三台笔记本同时运行，搜索关于祁雨和"联界记忆实验室"的一切信息。
"祁雨，29岁，神经科学博士，曾任'联界'高级研究员，八个月前离职..."宁夜念着屏幕上的资料，"离职原因...空白？"
更奇怪的是，祁雨的公开信息只到研究生阶段，连毕业照都模糊不清。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士，不该如此难以追踪。
宁夜切换窗口，尝试黑入"联界"内部人事系统。这比常规入侵危险得多，但他己别无选择。两小时后，他突破了防火墙，找到了祁雨的员工档案。
档案中大部分内容被删除，仅剩的几页实验记录提到"M项目"和"记忆编码成功率提升方案"。最下方有一行手写备注："实验体R-17出现记忆闪回，建议终止观察"。
一张员工合影引起了宁夜的注意。照片中，祁雨站在一群研究员中间，而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正盯着她——那是段奕辰，"联界"的CEO，眼神中的冷酷与公开形象判若两人。
突然，笔记本发出刺耳警报。有人反向追踪到了他的位置！宁夜迅速拔出所有网线，但为时己晚——工厂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他抓起装备包从后窗翻出，刚跑出十几米，身后的工厂就传来爆炸声。热浪将他掀翻在地，右臂传来剧痛。宁夜挣扎着爬起，看到三个持枪男子从燃烧的建筑中走出，正在搜寻什么。
"在那边！"其中一人指向他的位置。
宁夜拼命跑向树林深处。子弹呼啸而过，击碎他身边的树干。就在他几乎绝望时，一辆摩托车突然从侧道冲出，骑手向他伸出手。
"上车！"是祁雨的声音。
宁夜不假思索地抓住她的手，跃上后座。摩托车在枪声中疾驰而去，拐入错综复杂的小巷。
"你怎么找到我的？"宁夜在风中大喊。
"我在你手机里装了追踪程序。"祁雨的回答让他浑身发冷，"别担心，现在我们是同一战线了。"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一栋破旧公寓楼前。祁雨的"安全屋"堆满了电子设备和武器，墙上贴满了"联界"高管的照片和行程表。
"首先，林夏不是我杀的。"祁雨丢给他一条毛巾，"但我确实晚了一步。"
宁夜擦着脸上的血迹："警察说她自杀了，留下遗书..."
"放屁！"祁雨突然激动起来，"他们删改了她的记忆，然后把她推下天台！"
"删改记忆？这怎么可能..."
"看看这个。"祁雨打开投影仪，播放一段实验室录像。画面中，一个被试者躺在类似MRI的仪器内，屏幕上显示着脑部活动图像。
"这是'联界'的核心技术——记忆重构。"祁雨指着屏幕，"他们利用用户在社交平台上的行为数据，建立神经网络模型，再通过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首接修改突触连接方式。"
宁夜想起自己发现的那些异常脑电波数据："所以那些数据收集是为了..."
"建立每个人的记忆模型。"祁雨关掉视频，"段奕辰从军方带出了这项技术。表面上用于治疗PTSD，实际上在制造可控的实验体。"
"实验体？"
祁雨的眼神变得复杂："你认识林夏多久了？"
"两年多，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她有时候...行为模式很固定？像是按照某种程序在运行？"
宁夜想起林夏的一些小习惯——总是用左手撩头发，喝咖啡前必须吹三下，睡前一定要检查三次门锁...这些刻板得不像自然形成的习惯。
"你是说..."
"林夏可能是早期实验体之一。"祁雨的话如晴天霹雳，"而她现在可能根本没死。"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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