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夜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T恤。梦中林夏站在远处，无论他怎么呼喊都不回头。这个梦最近反复出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根本不是梦，而是被篡改的记忆。
祁雨的理论疯狂但合理：如果"联界"能删除或植入记忆，那么"林夏自杀"的整个事件可能是精心设计的剧本。法医看到的尸体、警方拿到的遗书、甚至他自己的悲痛，都可能是数据操纵的结果。
"醒得正好。"祁雨扔给他一杯咖啡，"我刚黑进了市立殡仪馆的系统。猜猜林夏的尸体有什么特别？"
宁夜看着屏幕上的验尸报告："指纹和牙科记录匹配，但..."
"DNA检测被跳过了。"祁雨敲击键盘调出另一份文件，"而这是三个月前另一具'自杀'的尸体，同样跳过DNA检测，但家属后来收到骨灰。"
"他们调换了尸体？"
"或者根本是虚拟尸体。"祁雨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我偷出来的实验记录显示，'联界'己经能做到用全息投影伪造近距离可触摸的'人体'。"
宁夜想起认尸时那个诡异的细节——林夏手腕上的胎记位置对了，但颜色比记忆中淡了许多。当时他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假设林夏还活着，他们为什么要伪造她的死亡？"
"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祁雨调出一段音频，"这是她最后发给我的录音。"
录音中林夏的声音颤抖着："祁雨，我发现段奕辰在给实验体植入虚假记忆...不只是普通用户，还有政界和商界人士...这己经不只是商业犯罪，而是..."
一声巨响打断了录音，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林夏的尖叫。录音戛然而止。
宁夜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我们必须找到确凿证据。"
"己经很难了。"祁雨苦笑，"'联界'的系统会实时修改所有电子记录。昨天还能查到的资料，今天可能就面目全非。"
这正是宁夜的专业领域。他打开笔记本，开始编写一个特殊程序："如果数据无法固定，我们就创造一个'幽灵协议'——在所有可能的数据节点同时植入验证点，任何修改都会被记录差异。"
"这需要巨大的算力..."
"我有办法。"宁夜输入最后一行代码，"用'联界'自己的服务器做载体。"
三天后，他们的"幽灵协议"开始生效。宁夜惊讶地发现，不仅林夏的调查记录被系统性地删除，连他自己的个人信息也被多次修改——出生医院记录、大学成绩单、甚至公寓租赁合同，都出现了微妙的不一致。
"他们在重构你的过去。"祁雨分析着数据流，"不一定是大改动，但足以让你质疑自己的记忆。"
宁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林夏死前...不，失踪前12小时给我发过那封邮件。她怎么预知自己会出事？"
"因为她触发了警报。"祁雨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看这个。"
录像显示林夏潜入"联界"数据中心，将一个设备插入服务器接口。宁夜立刻认出了那个设备——是他自己设计的硬件密钥，能绕过大多数防火墙。
"她用的是我的技术..."宁夜声音干涩。
"而且成功了。"祁雨放大画面，"她下载了'M项目'的核心数据。问题是，这些数据现在在哪？"
宁夜突然站起身："在我公寓！林夏曾经借走过我的备用硬盘，说要做备份...如果她拿到了敏感数据，一定会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太危险了。"祁雨拦住他，"你的公寓肯定被监视着。"
"所以需要调虎离山。"宁夜打开手机地图，"我有个计划。"
（第西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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