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咸鱼值拉满的下午。祁同伟在办公室里刷着手机，比特金稳稳站在 $405 上方，心情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明媚。他正琢磨着晚上是去新开的日料店打卡，还是在家享用空间优化的顶级牛排，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苏晚秋的短信。
“祁先生，今晚七点半，市音乐厅有场‘星空下的琴音’室内乐音乐会，我朋友给了我两张票。你有兴趣吗？上次聊音乐，感觉你也挺喜欢的。”
祁同伟愣了一下。苏晚秋？那个在泳池惊鸿一瞥、气质干净得像山泉水的钢琴老师？居然主动约他？他脑子里瞬间闪过老妈催婚的唠叨，又想起那双清澈的眼睛。
“有美女相邀，还是高雅艺术，傻子才不去。” 祁同伟手指飞快地回复：“苏老师邀请，荣幸之至。几点在哪碰面？我开车接你？”
“不用麻烦啦，音乐厅门口见就好。七点十五分？”
“好，不见不散。”
放下手机，祁同伟心情莫名地更好了几分。咸鱼生活，除了财富和美食，偶尔来点精神享受，陶冶陶冶情操，也是极好的。嗯，主要是陶冶情操。
晚上七点十分，祁同伟开着那辆低调的“帕萨特”（辉腾），稳稳停在音乐厅附近。他今天穿了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头发随意抓了抓，既不会太正式显得刻意，也不会太随意辜负了音乐会。刚走到音乐厅那气派的台阶下，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苏晚秋。
她今天没穿泳衣，换了一条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外面罩了件浅咖色的针织开衫，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手里拿着两张票。在灯光下，她整个人像一朵静静绽放的晚香玉，温婉又带着点疏离感。
“苏老师，久等了。” 祁同伟笑着走过去。
苏晚秋闻声转过头，看到祁同伟，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祁先生，你也好准时。我也是刚到。”
“叫我同伟就行，祁先生听着怪生分的。” 祁同伟自然地接过话头。
“嗯…好，同伟。” 苏晚秋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拂过。
两人并肩走进音乐厅，找到位置坐下。祁同伟的位置靠过道，苏晚秋在他旁边。灯光暗下，舞台上灯光聚焦，几位穿着礼服的演奏家走了上来，向观众鞠躬致意。音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很快，悠扬的小提琴声率先响起，如同月光流淌。接着，中提琴、大提琴、钢琴的声音次第加入，交织成一幅宁静深邃的星空画卷。音符在空气中流淌，时而舒缓，时而激昂，带着听众的情绪起伏。
祁同伟其实对古典音乐懂得不算深，但重生一世，心境不同，加上最近刻意“补习”了点皮毛，听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他微微闭着眼，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随着某个熟悉的旋律轻轻点着，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表情很享受。
苏晚秋坐在旁边，眼角的余光偶尔会瞥向祁同伟。看到他并非装模作样，而是真的在聆听，甚至能跟上一些节奏，心中有些惊讶。上次在泳池，只觉得他沉稳；上次聊音乐，觉得他有些见解；现在看他沉浸在音乐里的样子，倒显出几分难得的…纯粹？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灯光稍稍亮起一些。苏晚秋侧过头，轻声问：“这首勃拉姆斯，感觉怎么样？”
祁同伟睁开眼，很自然地接话：“很舒服。尤其是中段大提琴那段，像深夜独自走在林间小路上，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心里很静，但又有点…嗯，怎么说呢，淡淡的孤独感？” 他描述得很朴实，没有掉书袋，却意外地贴切。
苏晚秋眼睛亮了一下：“对！就是那种感觉！勃拉姆斯的作品里常常带着这种内省和克制的深情。” 她没想到祁同伟能捕捉到这种细微的情绪。
“内省和克制…嗯，总结得比我好。” 祁同伟笑着看向她，“苏老师果然是专业的。”
“叫我晚秋吧。” 苏晚秋脸微微泛红，在昏暗的光线下不太明显，但语气很真诚，“老师老师的，听着也生分。”
“好，晚秋。” 祁同伟从善如流，心里莫名有点小愉悦。
中场休息时，两人随着人流走到大厅。祁同伟很自然地询问：“喝点什么？水还是果汁？”
“矿泉水就好，谢谢。” 苏晚秋说。
祁同伟去服务台买了两瓶进口的矿泉水，递给她一瓶。两人靠在二楼的栏杆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好像挺懂音乐的？上次听你聊，还以为只是兴趣。” 苏晚秋小口喝着水，好奇地问。
祁同伟耸耸肩，实话实说：“其实懂得不多，就是喜欢听。以前工作忙，压力大，听听这些，能让心静下来。现在嘛…嗯，算是咸鱼福利，有时间多感受感受。” 他把“咸鱼”两个字说得理首气壮。
苏晚秋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咸鱼？哪有你这样的咸鱼处长。”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沉稳中透着点慵懒，还有点小幽默，跟她认识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样。
下半场的曲子更激昂一些，是一首改编得很有现代感的钢琴协奏曲。当钢琴声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时，祁同伟下意识地跟着节奏轻轻哼了一段主旋律的变调，哼的赫然是后世那首脍炙人口的《克罗地亚狂想曲》的调子（当然，这个世界还没出现），只是他哼得声音极低，不成调，更像是一种本能的韵律感。
坐在旁边的苏晚秋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点点独特的旋律碎片。她诧异地看了祁同伟一眼，那旋律…很特别，很有力量感，是她从未听过的。难道是他即兴的？这个想法让她对祁同伟的好奇心又多了几分。
音乐会结束，两人随着人流走出音乐厅。夜风微凉，带着点初秋的清爽。
“谢谢你陪我来听音乐会。” 苏晚秋拢了拢开衫，真诚地说。
“是我该谢谢你，让我这个俗人也附庸风雅了一回。” 祁同伟笑道，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我车在那边，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很方便的。” 苏晚秋连忙摆手。
“顺路的事，云栖苑对吧？我也回那儿。再说了，让女士这么晚独自打车，可不是绅士行为。” 祁同伟语气温和，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
苏晚秋看着他路灯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拒绝的话没说出口，轻轻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我的荣幸。” 祁同伟很绅士地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辉腾平稳地驶入夜色。车内放着轻柔的爵士乐，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奇妙的宁静舒适感。祁同伟专注开车，苏晚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今晚的音乐，还有身边这个人，都让她感觉很…舒服。
车子停在苏晚秋住的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再次道谢：“谢谢你，同伟。今晚很愉快。”
“我也是，晚秋。” 祁同伟看着她，“下次有好听的音乐会，或者发现好吃的店，记得叫我。”
“嗯，一定！” 苏晚秋笑着应下，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单元门。
祁同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才发动车子离开。他摸了摸下巴，回味着刚才车内那淡淡的、属于苏晚秋身上的清新香气，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嗯，这咸鱼日子，似乎又多了点不一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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