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考古站的夏夜总浸着潮气,吴念蹲在临时工棚里,手里的毛刷正扫过楚简上的“龙”字残笔。这两年他跟着队里挖战国墓,青铜器上的龙纹看了不下百件,却总觉得不如龙眠滩青石板上的纹路鲜活——那纹路里藏着的,是太爷爷的笔记、父亲的残碑,还有《楚地星图考》里那道朱砂线:龙眠滩,连鲁王宫。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吴邪的视频电话。屏幕里,吴邪举着个锈迹斑斑的铜符,背景是三叔铺子的柜台,“小念,你看这玩意儿!三叔说这是从山东倒来的,上面的北斗纹跟你那玉牌对得上,鲁王宫那边有信儿了,下周就动身!”
吴念的毛刷顿了顿。鲁王宫,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盘了五年。当年龙眠滩暗格里的残碑,拼接后边缘有行浅刻:“鲁王宫地脉,接龙眠龙脊”。他对着屏幕里的铜符眯眼,符上“天权”位的缺口,和青铜书签分毫不差。
“哥,”他压低声音,“三叔也去?”
“那必须的!”吴邪把镜头转向旁边,三叔吴三省正叼着烟卷数着一堆零碎的洛阳铲,听见动静抬眼,烟圈喷在镜头上,“小念?在楚地待傻了?鲁王宫这趟,有你太爷爷当年留下的记号,不去看看?”
吴念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他放下毛刷,看向工棚外——队长正在帐篷里核对器物清单,这两年他跟着队里出了三次大墓,早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攥着布偶发抖的学生了。
“三叔,”他声音发紧,“我想跟你们去。”
电话那头静了静,吴三省把烟卷按在烟灰缸里,“你二叔知道了能扒了我的皮。”
“我请假。”吴念摸出手机查日历,“队里下周轮休,我就说回家看我妈。”他顿了顿,从背包里翻出那枚青铜书签,对着镜头举起来,“这书签的星纹,我在楚简上比对过,是鲁王宫地宫第一层的机关锁匙。你们不带我,解不开。”
吴三省挑眉,没立刻答应。吴邪在旁边捣鼓铜符,突然喊:“三叔你看!这符背面有字——‘吴门后人,持签者入’!”
吴三省的烟又叼了起来,火光在镜头里明灭:“小子,你二叔要是问起,就说你哥把你拐走的。”
请假很顺利,队长笑着拍他肩膀:“早该回去歇歇了,你这两年跟拼命似的,楚简都快被你翻烂了。”吴念笑着应下,心里却在打鼓——他给二叔吴二白发了条消息:“队里轮休,回老宅住几天。”
出发前夜,他把青铜书签、玉牌和半块残碑拓片塞进防水袋,藏在背包最底层。楚地的月亮挂在帐篷顶上,像龙眠滩青石板上那枚未亮的龙睛。他想起两年前离开时,二叔把木盒交给她,说“鲁王宫是你太爷爷设的局,也是吴家的坎”,那时他不懂,现在却觉得手心的书签发烫——坎也好,局也罢,总得自己走进去,才知道当年太爷爷为什么要在星图上画那道朱砂线。
鲁王宫的队伍在山东境内的国道边汇合。面包车后座挤着三个人:吴邪正对着地图比划,旁边的张起灵穿着蓝色连帽衫,帽檐压得低,手指无意识地着背包带,整个人像块浸在水里的冰;副驾驶座上,三叔吴三省正跟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说话,那老头手里把玩着个蛇眉铜鱼,笑起来露出颗金牙——后来吴念才知道,他叫大金牙。
“小念来了!”吴邪把他拽上车,“给你介绍,这位是……”
“张起灵。”男人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古墓的砖缝。吴念点头致意,对方却己经转过头,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仿佛这趟旅程与他无关。
吴三省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丢过来个军用水壶:“路上少说话,多看。你太爷爷的记号在耳室第三块砖上,别乱摸别的。”
面包车碾过石子路,发出颠簸的声响。吴念攥着水壶,指尖触到壶底的刻痕——是个“守”字,和布偶铃铛上的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龙眠滩的晨雾,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非吴家血脉不能启”,原来所谓血脉,从来不是枷锁,是前人在迷雾里插的路标,等着后人一步一步,踩着他们的脚印,走到真相跟前。
车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远处的山影像条蜷着的龙。吴念摸出手机,删了给二叔发消息的草稿——有些事,等从鲁王宫出来,再慢慢说吧。现在,他只想看看那道朱砂线的尽头,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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