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出发去西沙还有三天，吴念跟着吴邪去码头看船。秋老虎把江滩晒得发烫，码头上的鱼腥气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远处的货轮鸣着长笛，浪头拍在栈桥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王老板说这船叫‘海鹞子’，”吴邪指着不远处的中型渔船，船身刷着蓝白漆，桅杆上挂着褪色的渔网，“吨位不大，但吃水浅，适合在西沙的浅滩走，关键是带了潜水设备，够咱们用了。”
胖子蹲在岸边，正跟卖螃蟹的小贩讨价还价，手里举着只梭子蟹，嗓门比货轮的汽笛还响：“十五块？你咋不去抢！胖爷我在青岛吃的比这大两倍，才十块！”
张起灵站在栈桥尽头，望着江面出神。江风掀起他新连帽衫的帽子，露出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指尖捏着块贝壳，不知在想什么。吴念走过去，发现那贝壳的纹路竟和地脉之眼的石笋有点像。
“小哥，在看啥？”
张起灵把贝壳递给她，声音很轻：“水纹。”
吴念凑近看江面，果然见浪头的起伏带着规律，像某种无声的密码。“你能看懂？”
他点头，指着远处的漩涡：“顺时针转，下午会涨潮。”
果然，没过多久，卖螃蟹的小贩就开始收拾摊子：“涨潮咯，再不撤船要被淹了！”
胖子拎着半袋螃蟹跑过来，一脸得意：“十块钱拿下！晚上回去让你二叔蒸了，就着黄酒喝，美！”
回铺子的路上，吴邪一首在翻海图，手指在“珊瑚礁群”的标记上画圈：“王老板说这片礁群下面有沉船，民国时期的，以前是运瓷器的，后来触礁沉了，说不定跟海底墓有关。”
“管它啥船，有宝贝就行！”胖子掂着螃蟹，“最好有几箱金条，胖爷我分一半，剩下的给你们买耐克！”
吴念笑着踹他：“就知道金条，小心被鱼叼走。”
路过巷口的杂货店，吴念突然想起什么，跑进去买了几包防水袋：“把太爷爷的水道图和海图装进去，别受潮了。”他还特意给小白买了个小救生衣，红底带白点，像朵小浪花，“小白也得穿，万一掉海里呢？”
小白站在他肩上，用喙啄了啄救生衣，像是在嫌弃颜色太艳。
回到铺子时，二叔正坐在葡萄架下，给渔网补洞。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的线穿过网眼，动作又快又稳。“回来了？”
“嗯！”吴念把救生衣往小白身上套，小家伙扑腾着不配合，“二叔，你看我给小白买的，好看不？”
吴二白瞥了眼，嘴角勾了勾：“花里胡哨。”却伸手帮着按住小白的翅膀，让吴念顺利套上，“西沙的海风硬，给它翅膀上抹点凡士林，免得干裂。”
吴邪把海图铺在石桌上，指着标记给二叔看：“我们计划先在礁群外围探两天，熟悉水情，再往深处走。”
“别逞能。”吴二白补完最后一个洞，把渔网收起来，“海底不比陆地，看不见的暗流比机关还险，让小哥多盯着点水纹，他比你们懂。”他从屋里拿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几包晒干的艾草，“泡水喝，防晕船。”
胖子凑过来，闻了闻艾草：“这玩意儿能管用？胖爷我上次坐轮渡，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管用不管用，带着。”吴二白把铁皮盒塞给他，“还有，到了西沙别乱摸珊瑚，有些带毒，被蜇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晚饭时，二叔蒸了螃蟹，黄酒温在小炉上，酒香混着蟹膏的甜，漫了满桌。小白蹲在桌角，吴念给它剥了点蟹肉，它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新救生衣。
“对了二叔，”吴念突然想起，“西沙那边有鹰吗？小白会不会想家？”
“傻小子。”吴二白敲了敲他的额头，“鹰认主，你在哪，它就觉得哪是家。”
小白像是听懂了，突然扑到吴念怀里，用头蹭他的下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说“我跟着你”。
饭后，吴邪和胖子在收拾潜水装备，小哥坐在门槛上，手里转着吴念给的贝壳。吴念蹲在鹰架旁，给小白的翅膀抹凡士林，小家伙很乖，一动不动，只偶尔用喙啄啄他的手指。
巷口的灯亮了，昏黄的光落在铺子里，把所有人的影子都叠在一块儿。吴念看着哥哥认真检查氧气瓶的侧脸，胖子哼着跑调的歌打包行李，小哥安静地望着远处的江面，还有葡萄架下二叔慢悠悠喝茶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去西沙的船明天一早就出发，海底有未知的暗流和沉船，甚至可能有三叔提过的“禁婆”。但好像一点都不怕。
因为身边有他们啊。
有会研究海图的哥哥，有能扛装备还能活跃气氛的胖子，有对危险最敏感的小哥，还有在家里等着他们、连艾草都备好的二叔，甚至还有只愿意跟着他的鹰。
吴念摸了摸小白的头，它舒服地眯起眼，发出低低的“啾”声。
夜风带着桂花香吹进来，渔网在竹竿上轻轻晃。明天的风浪会怎样，海底的沉船藏着什么，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要一起去了。
带着二叔的艾草，带着太爷爷的水道图，带着小白的救生衣，带着满肚子的螃蟹香和黄酒暖，走向那片蓝得像宝石的海。
挺好的。
吴念笑了笑，给小白理了理救生衣的带子，心里悄悄说：
小白，明天见海了，别怕，跟着我就行。
我们啊，要去看更宽的世界了。
作者“代码熊猫”推荐阅读《盗墓：我吴邪弟弟撒娇卖萌闯九门》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V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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