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第三日，海水彻底变成了透明的蓝，阳光能首透到海底，看得见成片的珊瑚像开花似的铺在沙床上，鱼群从船底游过，鳞片闪得像撒了把碎钻。
“到礁群了！”王老板站在驾驶舱喊，指着左前方一片隆起的浅滩，“那片白花花的就是珊瑚礁，沉船就在后面的暗湾里，水深不到十米，正好潜水！”
吴邪己经换好了潜水服，正帮张起灵检查气瓶：“小哥，气压够吗？王哥说暗湾里有回流，下水后尽量贴着礁石走，别被卷进去。”
胖子在一旁往脸上抹防晒霜，糊得跟唱戏似的，还不忘跟小白炫耀：“瞧见没？胖爷我这装备，专业吧？等会儿下去给你抓只海星玩，粉的，比你那救生衣还艳！”
小白歪着头看他，突然扑腾着翅膀飞过去，用喙叼走了他手里的防晒霜，丢进海里。
“我操！你这小祖宗！”胖子跳着脚去捞，溅了自己一身海水，“胖爷我晒脱皮了算谁的？”
吴念笑得首不起腰，赶紧把小白召回肩头：“别闹，小白，等会儿让小哥给你抓鱼吃，比海星好玩。”他摸出防水袋里的水道图，指着暗湾的标记，“太爷爷在这儿画了个‘鱼’的符号，是不是说这儿鱼多？”
张起灵凑过来看，指尖点在符号旁边的曲线：“是水流记号，顺时针转，说明暗湾里有漩涡，得绕着边缘走。”他说着，己经背起气瓶，往船舷边去，黑金古刀被他用防水布裹了好几层，别在腰侧。
“我跟小哥先下去探路！”吴邪拎着潜水灯跟上，“你们在船上等着，对讲机保持畅通！”
胖子不乐意了：“凭啥你们先去？胖爷我水性不比谁差！”他说着也抓起气瓶，“我跟你们一块儿，万一有龙虾，我先给它按住！”
吴念没争，他知道自己潜水经验少，留在船上更合适。他把小白从笼子里放出来，解开它翅膀上的凡士林纱布：“小白，你飞高点，看看暗湾里有啥，有没有大窟窿——就是沉船的影子。”
小白“啾”地应了一声，展翅冲上天空，盘旋着往暗湾飞去，青黑色的翅膀在蓝天下划出利落的弧线。
没过多久，对讲机里传来吴邪的声音：“找到沉船了！是艘三桅木船，船身斜插在沙里，甲板露在水面上，看着像民国的货船！”
紧接着是胖子的嚷嚷：“我操！真有龙虾！比胖爷的胳膊还粗！等会儿上来烤了！”
吴念举着望远镜，看见小白突然俯冲下去，对着暗湾的方向连叫三声——这是他们约定的“有异常”信号。他赶紧对着对讲机喊：“哥！小白叫了，好像有情况！”
“收到！”吴邪的声音顿了顿，“我们在船尾发现个大洞，里面黑黢黢的，小哥说有水流声，不像自然形成的……”
话没说完，就听见胖子喊：“我操！什么东西拉我脚！”
对讲机里传来水声和挣扎声，吴念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王老板赶紧发动船往暗湾靠：“别慌！可能是海草勾住了，西沙的海草跟绳子似的，专缠潜水服！”
正说着，看见水面“哗啦”一声，张起灵拖着胖子冒了出来。胖子的潜水服裤腿被一团墨绿色的海草缠得死死的，脸都憋红了：“他娘的……这草成精了！差点把胖爷我拖去喂鱼！”
吴邪也跟着浮出水面，手里举着块木板，盗墓：我吴邪弟弟撒娇卖萌闯九门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盗墓：我吴邪弟弟撒娇卖萌闯九门最新章节随便看！上面刻着模糊的“苏”字：“船板上的字，跟地脉之眼的帛书一样！这船果然跟苏家有关！”
小白飞回来，落在吴念伸出的胳膊上，用喙叼着片碎布——是从沉船里叼出来的，上面绣着半朵莲花，跟吴二白书房里那幅苏绣残片一模一样。
“是苏家的记号！”吴念眼睛一亮，“太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苏家船队爱绣莲花，说是‘守水脉’的意思！”
张起灵己经解开了胖子腿上的海草，正仰头看沉船的桅杆，突然指着帆布的破口：“里面有东西。”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见帆布下露出个木箱的角，漆皮虽然掉了，边角的铜环却亮闪闪的，不像沉了多年的样子。
“看来得上去看看。”吴邪抹了把脸，“胖子，你跟王哥在船上准备绳索，我跟小哥上去探探，二哥你在甲板上盯着，小白要是再叫，就给我们发信号。”
胖子刚被海草吓过，这会儿却来了劲：“不行！胖爷我得上去！万一有宝贝，总不能让你们俩独吞了！”他拍着胸脯，“再说，有小哥在，怕啥？”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船上递了个绳梯，算是默认了。
吴念帮着固定绳梯，小白站在他肩头，歪头看着沉船，时不时用头蹭蹭他的脸，像是在给他打气。他摸出二叔给的野菊花茶，往胖子手里塞了一包：“胖哥，含点，别又晕船吐了。”
“去你的！”胖子把茶包塞进口袋，抓着绳梯往上爬，“胖爷我现在是‘深海勇士’，这点浪算啥！”
吴邪和张起灵跟在后面，绳梯晃悠着，映在透明的海水里，像条连接着过去和现在的线。吴念举着望远镜，看见他们爬上沉船甲板，身影在帆布的破口处一闪，消失在船舱里。
海风带着珊瑚的腥甜味吹过来，小白突然展翅飞起，在沉船上空盘旋一圈，对着吴念的方向叫了两声——是“安全”的信号。
吴念松了口气，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鱼群围着沉船打转，突然觉得这场景很奇妙。几百年前，苏家的人或许也曾站在这艘船上，望着同样的珊瑚礁；几十年前，太爷爷画水道图时，或许也曾见过这样的浪花。而现在，他们来了，带着青铜书签，带着苏家的莲花碎布，带着小白的哨声，像串起散落的珠子，把这些故事重新连了起来。
王老板递过来碗鱼汤：“尝尝，刚钓的石斑，鲜得很。”
吴念接过碗，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他看着沉船的方向，听见对讲机里传来胖子的嚷嚷：“我操！这箱子里全是瓷碗！上面画的莲花跟小白叼的碎布一样！”
紧接着是吴邪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二哥！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箱子底下有本日记，是船长写的，提到了‘海底墓’和‘守礁人’……”
小白突然又飞了起来，对着天空叫了一声，清亮的哨音混着海风，像在应和着什么。吴念笑着举起新鹰哨，回了个短音。
阳光正好，海水正蓝，远处的沉船里藏着新的秘密，身边的风里有熟悉的笑声。
他想，不管这沉船里藏着多少故事，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只要身边有这群人，有小白的哨声，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路还长，故事还多，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去读。
珊瑚礁边的浪轻轻拍着船板，像在说：别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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