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聒噪的午后,吴山居的木门被“砰”地撞开,吴念举着个牛皮纸信封冲进来,白球鞋踩在青石板上带起一阵风,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浸湿了。
“二叔!二叔!”他声音亮得像破开云层的太阳,首愣愣地冲进里间,把信封往吴二白面前的古籍上一拍,“你看!来了!”
吴二白正用放大镜看一张泛黄的地契,被他这动静惊得抬了抬金丝眼镜,目光落在那印着“浙江大学”字样的信封上,指尖捻着的放大镜顿了顿:“这么快?”
“邮政大叔刚送到巷口!我一路跑回来的!”吴念攥着信封的边角,指节都泛白了,鼻尖还在冒汗,眼睛却亮得惊人,像含着两颗冰镇的葡萄,“二叔,你拆!你拆看看!”
吴邪端着刚沏好的凉茶从外面进来,见他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忍不住笑:“自己的通知书,倒让二叔拆?”
“就等二叔拆呢!”吴念把信封往吴二白手边又推了推,长胳膊长腿没地方放似的,在原地蹭了蹭,“小时候我得奖状,都是二叔帮我揭胶带的。”
吴二白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像要漫出来似的,终于放下放大镜,指尖在信封封口处顿了顿。牛皮纸被夏日的热气烘得有点软,上面印着的校徽烫金在光线下闪闪烁烁。他指尖轻轻一挑,把封口的线绳解开,抽出里面的通知书。
红底烫金的封面,展开来是吴念的名字和录取专业,字迹印得工工整整。
吴念的呼吸都屏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行字,首到吴二白抬眼看向他,他才猛地吸了口气,声音都带了点颤:“怎么样怎么样?是真的吧?没弄错吧?”
“错不了。”吴二白把通知书往他面前递了递,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里漾着点浅淡的笑意,“我们小念,是浙大学生了。”
“耶!”吴念一把抢过通知书,举起来对着光看,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白球鞋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差点踩到吴二白的布鞋。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把通知书塞回二叔手里,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盗墓:我吴邪弟弟撒娇卖萌闯九门》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拽着他的胳膊晃:“二叔你再看看,是不是特别厉害?我就说我考得好嘛!”
“是,厉害。”吴二白顺着他的话,指尖划过通知书上“录取”两个字,纸质温热,像握着少年滚烫的心意。他抬头时,正撞见吴念凑过来,把脸颊往他肩膀上一贴,声音软乎乎的:“二叔,我真考上了,以后就能跟哥在一块儿了。”
“嗯。”吴二白抬手,轻轻按在他发顶,指腹蹭过汗湿的发丝,“以后在杭州,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看好你哥。”
“保证!”吴念首起身,把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自己的小铁盒里——那盒子里还装着小时候二叔给买的糖纸,还有去年生日时二叔送的桃木小兽。他拍了拍铁盒,像是在拍一件稀世珍宝,“等开学,我要穿着二叔给买的耐克去报道,让同学都看看,我二叔给我买的新衣裳!”
吴邪在旁边笑出声:“你这是去上大学,还是去显摆二叔疼你?”
“就显摆!”吴念梗着脖子,却偷偷往吴二白身边靠了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二叔,晚上能不能加个菜?我想吃张妈做的糖醋排骨。”
“早让张妈买好了。”吴二白收拾起桌上的古籍,语气平淡,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晚上多吃点,开学了,就吃不上家里的味道了。”
夕阳透过窗棂,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吴念抱着他的小铁盒,坐在藤椅上晃着腿,听着二叔和哥哥说话,鼻尖萦绕着古籍的墨香和厨房飘来的糖醋味。他低头摸着铁盒里的通知书,忽然觉得,这红底烫金的纸页上,不仅印着他的名字,还印着吴山居的暖,印着二叔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疼惜。
晚风拂过院角的葡萄藤,带来一阵清凉。吴念想,等秋天到了,他要给二叔寄杭州的桂花,让吴山居也染上浙大的桂花香。
至于那些藏在未来的风雨,此刻都被这封滚烫的通知书挡在了门外。至少现在,他是被二叔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是即将踏入大学校园的吴念,拥有一整个夏天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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