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书房。
方正卿看着手里的信，“薛正那个老东西要进京了。”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垂首道，“是，己经在路上了。”
方正卿道“原本想找机会在朝廷上给韩玉成找些事，让他别光盯着阿宁，现在看来倒也不必了。”
他等着韩玉成和薛家狗咬狗好了。
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对了，韩玉成知道他的好岳丈背着他干了什么吗？”
“您是指薛正举荐陈侍中，还不停挖坑陷害韩相的事情吗？”
黑衣人断言，“韩丞相绝对不知。”
方正卿笑，“那咱们得做些好事，找个机会提醒提醒我们的韩大人好了。”
黑衣人，“是！”
皇宫内，康成帝听着底下人汇报，面露讶异。
“你说薛正的女儿死在了韩相家？”
底下人低头，“是，薛大人应该得到消息，正在往京城赶呢。”
康成帝把笔放下，“薛正女儿死因呢？”
侍人道，“大理寺正在查探，听闻薛夫人死咬她妹妹的死不是意外，但韩大人意思是低调处理……没想到薛夫人身边嬷嬷去报案了。”
康成帝笑，“这就有意思了。韩玉成那个老丈人可不好对付，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丞相大人如何做吧。”
侍人附和。
思忖片刻康成帝还是道，“这样吧，你去把韩相叫来吧，到底是朕的丞相，朕得好生慰问一番才是。”
侍人赶紧去办。
等韩玉成浑身冒着黑气回到韩府己经酉时正刻了，被康成帝留下谈话耽误些时间，又在路上被堵一回，等他才到府中，薛凝柔派的人就堵上他了。
“你家小姐找我作甚？”
婢女抖了抖，“夫人请您去萱凝阁坐上一坐……”
韩玉成冷气首冒，“不去，就说本官有要事，别来打扰。”
婢女赶紧道，“是薛小姐的事，今天大理寺的人来问话了，夫人想……”
”她想干什么？”韩玉成冷睨了婢女一眼，“告诉她，既然她有的是心机道理，那这件事让她自己看着办！”
婢女脸一白。
回到书房，一碗热汤下肚，韩玉成眉头微舒。
东福道，“大人，徐先生来了。”
韩玉成道，“快请。”
徐束，韩玉成的幕僚，和他一样都是云城人，韩玉成很是信任他。
“今天皇上把我叫去谈话了。为的就是薛凝芝死在府里这一事。还特意交代薛正就要来京了，要我这个女婿好生劝慰接待着。”韩玉成揉着额头，一脸疲惫。“我属实没想到连皇上都知晓了，还特意来问讯我……”
徐束赶紧追问，“大人，能否详细复述一下您去见皇帝谈话经过？”
韩玉成一五一十道来。
徐束思衬片刻，叹息，“大人，我估摸皇帝是在敲打您呢。”
韩玉成揉着额头的手就是一顿，“这是何意？”
“自古大臣和皇帝不是西风压东风就是东风压西风，别人都说前丞相薛大人权贵至极，深在帝心，但据我所知，当年薛相离京，皇上只是慰问按例赏赐，包括薛相的儿子，也都没有得到重用。”
韩玉成恍惚，“确实是这样。”
“薛相和章太尉打了那么多年的擂台，眼见着两人辞官告老还乡，您却继任相位，又娶了薛相的女儿，表面上似乎是薛相更压上一头，”
徐束缓缓摇头，“我倒是觉得这都只是表面，最终谁胜利谁失败谁更压上一头看得完全是皇帝的态度，大人，您别忘了，无论是章太尉亦或前薛相大人，皇上有给他们授爵吗？”
按杞国律法，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在职期间若无大错，皇帝理应在辞乡之际封赏授爵。
都是位极人臣，到了那个位置，比起金银这些赏赐，我想薛相他们应该更关注是自己有没有风光封爵告老还乡，子孙有没有得到荫庇。”
徐束摇头，“但是都没有，我感觉这足以看出皇上的态度。无论薛相亦或章太尉，皇上可能故意在冷落敲打。”
韩玉成恍惚，“如果皇上早就不喜薛相，那为何要立我为相呢？”
在韩玉成角度上看，正是薛相一脉在朝廷力挺自己为相，这丞相之位才落到他身上的。
徐束沉默，半晌问，“大人，您确定薛相举荐的是你吗？”
窗外夜雪无声落下，书房内火烛劈劈啦啦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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