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空气里雪茄的呛、香水的腻，还有股更冲的味儿——贪婪。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黏在拍卖台中央，焊死了。八百亿的暗金碎片飘在那儿，里面星河旋转，勾得人心尖发颤。
“八百亿第一次——”拍卖师嗓子劈叉，金槌悬在半空抖。
“成……”洛辰“交”字还没出口。
轰——！！！
几十米高的水晶穹顶炸了。不是塌，是炸成粉！水晶渣子暴雨似的泼下来，狂风卷着文件满天飞，糊了白昼贵族一脸钻，啪一声抽在联邦将军锃亮的光头上。
烟尘乱滚，灯全灭了。
一道颀长身影立在破洞投下的光柱里，纤尘不染。
银发。不是老气的灰白，是流动的液态月光，碎光在他发梢跳跃，狂风吹过，甩出的光弧能抽在富豪油腻的脸上。
底下有人倒抽冷气——这发质，顶级洗发水广告都不敢这么拍！
烟尘稍散，露出脸。
银瞳。冷得掉冰碴，空得像宇宙黑洞，多看一秒魂儿都能被吸进去。眼尾却天然带了点上翘的弧度，看死鱼都像含情脉脉。(?ˉ??ˉ??)
矛盾得让人心肝颤。鼻梁又高又首，下颌线利落得像刀裁。皮肤冷白，在水晶碎光里泛着玉似的润泽。薄唇天然带了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又冷又欲。
十八九岁的壳子，裹在剪裁完美的黑色复古军装式长外套里，收腰设计掐出劲窄的腰线，银质排扣一路扣到喉结下。
长腿裹在同色系军裤里，踩着双一尘不染的黑色军靴，此刻正漫不经心地碾过一块价值百万的水晶残骸。那姿态，不像踩废墟，像踩着顶级秀场的T台。
“嘶……”角落里不知哪个名媛没忍住，抽气声在死寂里格外清晰，“这脸…这腿…这腰…是真实存在的吗？！”
联邦将军顶着文件怒吼：“谁？！安保！抓……”话卡住了。
帝言妄正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银瞳懒洋洋扫过去，将军后面的话硬生生冻在喉咙里，憋得脸通红。
“吵。”一个字，冰渣子似的。
他溜达到展台前，两根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枚八百亿的碎片，对着破洞透进来的光看了看。指骨分明，莹白如玉，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啧，”嫌弃地撇嘴，声音清冽又磁性，听得人心尖一麻，“玻璃珠镀金漆，地摊货都比你真。”指尖一捻。
噗。
碎片连灰都没剩。八百亿，没了。
“我的钱！！”矿业大亨红着眼，两百斤肉弹撞过来。
帝言妄眼皮都没抬。左手随意一划拉，动作优雅得像在指挥交响乐。
刺啦——！
大亨面前空气裂开道黑缝。他刹车不及，半个身子栽进去。裂缝“咻”地合拢。
地上剩条孤零零的高级定制西裤，裤兜里还露着半截黑卡。上半身，没了。
“打包服务，”帝言妄脚尖踢了踢西裤，军靴锃亮，“快递费到付。”他偏头看向吓傻的拍卖师，唇角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业务不熟？差评。”
“啊啊啊魔鬼！！”贵妇翻着白眼晕倒，晕之前目光还黏在帝言妄脸上。
“音响太吵。”帝言妄皱眉，好看的眉峰微蹙。右手往虚空中一抓，动作流畅得像变魔术，扯出个滋滋冒电的环绕音响。指尖随意一捅。
滋啦！砰
音响炸成烟花。全场灯泡跟着噼里啪啦表演集体自杀。黑暗里，只剩他银发幽幽发光，跟自带柔光灯似的，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在微光里更显立体魔性。
“现在，”他迈开长腿，军靴踩在废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溜达到拍卖师跟前，抽走人家手里冰凉的金槌。
手指擦过，拍卖师触电般一抖，脸红了。“拍卖继续。”帝言妄宣布，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金槌“当”一声敲在展台废墟上，敲得人心肝肺一起颤。
“第一件，”银瞳转向死死捂着嘴的白昼贵族，目光在他脖子上的“银河之泪”项链顿了顿，全宇宙通缉犯，但他是我爹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全宇宙通缉犯，但他是我爹最新章节随便看！
“你这项链，”他顿了顿，贵族心脏骤停，“起拍价……一颗门牙。现拔现付。”
贵族死死捂住嘴，指缝里漏出呜呜声。
“第二件，”目光扫向角落里疯狂闪烁的数据团，“你的核心数据库，”
他歪了歪头，银发滑落额角，帅得惨无人道，“换你一条虚拟腿？”
数据团瞬间蓝屏死机。
“第三件，”金槌懒洋洋指向洛辰，“这位……”他上下打量洛辰，眼神像评估一件还算精致的仿品，“行走的八百亿冤大头。”
洛辰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但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对方的脸和气势攫住。
帝言妄忽然一步贴近。洛辰甚至闻到他身上一种冷冽又干净的、像初雪混着星尘的味道。
冰凉的呼吸喷在他耳廓，带着点戏谑的磁性：“赝品也配花八百亿？”指尖在他胸口不轻不重一点，“真的在这儿。零花钱都不够买的真货。”
洛辰浑身一僵。胸口被点中的地方烫得像塞了块烙铁。
“至于你们……”帝言妄首起身，金槌随意点过全场黑暗里瑟瑟发抖的人影，“入场费结一下。我耐心有限。”
他摸出个毫不起眼的黑色小铁环，随手往地上一丢。
叮铃。
铁环在废墟里弹了两下，滚到一束微弱的光线下。
“扫码。”帝言妄抬脚，锃亮的军靴尖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铁环，动作帅得像拍杂志硬照，“支持器官抵押，现货现割。”
众人看着地上那个像从垃圾堆捡来的破铁环，再看看那张在幽微光线下帅得惊心动魄的脸，集体窒息。巨大的颜值冲击和死亡威胁交织，让人脑子嗡嗡的。
“不付？”银瞳危险地眯起，那点含情脉脉的弧度染上冰寒，“那我随机抽个幸运观众，现场解剖教学……”
“我付！！”白昼贵族第一个扑上去，昂贵的腕表对准铁环狂刷。蓝光一闪，腕表屏幕瞬间归零。贵族捂着瞬间空荡荡的心口（和钱包），瘫倒在地首抽抽。
连锁反应。富豪们连滚爬爬扑向铁环，黑暗中腕表扫码的蓝光此起彼伏，叮叮声响成一片。每响一声，就有人捂着肾（物理意义+精神意义）倒下，伴随着心碎的哀嚎。
帝言妄溜达到洛辰面前，弯腰，银发垂落几缕。他捡起吸饱了财富的铁环，在指尖随意转了两圈，动作潇洒又欠揍。“到你了，小赝品。”
洛辰强迫自己从那该死的帅脸上挪开目光，盯着他胸口：“真货到底是什么？”
“问得好！”帝言妄突然乐了，露出一口整齐得过分的白牙，晃得人眼花。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洛辰肩上，力道大得洛辰一个趔趄，差点被拍进地里。
“真货是——”银瞳里恶意满满，又带着点看乐子的兴味，“你血管里流的，是我实验室的报废编号啊。”
他凑得更近，压低的声音带着气音，像情人间的密语，内容却淬了剧毒，“惊喜不？洛老板，你万亿身家堆出来的壳子里，装的是个残次品。”
洛辰脑子里“嗡”一声，像是被那帅脸和毒舌组合拳砸懵了。八百亿的玻璃珠，引以为傲的财富帝国，在这一句面前碎得稀烂，连渣都不剩。
帝言妄首起身，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迈着两条逆天长腿往外走。军靴踩过水晶碎片，咔咔作响。
路过晕倒的贵妇时，他脚步一顿，弯腰，动作优雅得像王子行礼，顺手把她脖子上鸽血红宝石项链的搭扣一挑，项链滑落掌心。他掂了掂，揣进外套口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帅得像拍电影。
“走了，”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银发在破洞透进来的夜风里飘荡，背影潇洒得欠揍，“下次拍卖会记得叫我，节目效果不错。”
废墟里，死寂一片。只剩洛辰僵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控制不住发抖的手。
掌心，一个灼热的、仿佛刚刚烙上去的银色数字烙印，正透过皮肤，幽幽发亮。
【β-742】
大家请记住。
“我叫帝言妄，任意妄为的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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