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比章小棠想象的要大，墙壁是淡粉色的，床上铺着蕾丝花边的床单，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裙子，从真丝睡裙到华丽的晚礼服，应有尽有。可这一切都让她觉得窒息，就像被困在一个精致的鸟笼里，看似舒适，实则毫无自由。
她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是城市的夜景，霓虹灯闪烁，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她想起奶奶家的窗户，窗外是连绵的青山，夜晚能看到满天的星星，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那里虽然贫穷，却是自由的。
“喜欢这里吗？”林耀宗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章小棠转过身，看到他穿着睡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红酒和一个针管。针管里装着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是什么？”章小棠盯着那个针管，心跳骤然加速。她想起黑色笔记本里提到的“维生素针”，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对你好的东西。”林耀宗笑着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他拿起那杯红酒，递给她：“先喝点酒，放松一下。”
章小棠没接，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窗户玻璃。“我不喝酒。”她的声音发颤，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针管。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项圈勒得喉咙发紧，呼吸困难。
林耀宗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把红酒放在托盘里，拿起那个针管。“听话。”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为了你好，能让你放松下来，不会那么疼。”
“我不要。”章小棠摇着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是害怕疼，而是害怕这针管里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东西会像枷锁一样，把她牢牢地拴在林耀宗身边。
“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林耀宗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突然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章小棠根本挣脱不开。“签了协议，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他把章小棠按在床上，膝盖顶着她的后背，让她动弹不得。章小棠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喊着：“放开我！你这个魔鬼！”可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那么微弱，根本没人能听到。
林耀宗没理会她的叫喊，他拿起针管，拔掉针头的保护套。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像毒蛇的獠牙。章小棠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想起奶奶的脸，想起自己画在笔记本上的逃生路线图，心里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幅书法上。那是西个大字——“厚德载物”，字体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虚伪。而在书法的后面，她隐约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那是电击棒的轮廓，藏在画框后面，像个随时会扑出来的野兽。
原来这里和地下室没什么两样，表面的儒雅和华丽，不过是为了掩盖内里的暴力和肮脏。章小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停止了挣扎，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涩涩的味道像绝望的滋味。
林耀宗见她不再挣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针头扎进她的胳膊，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血管。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血液蔓延开来，很快就传遍了全身。章小棠觉得头晕乎乎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这就对了。”林耀宗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她胳膊上的针孔。“很快你就会觉得很舒服了。”
他松开章小棠，站起身。章小棠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看起来很古老，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像本厚重的书。
林耀宗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皮质的手铐，有带着尖刺的项圈，还有一些章小棠叫不出名字的工具，每一样都透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让她不寒而栗。
“知道这是什么吗？”林耀宗拿起一个手铐，在手里把玩着。“这是《辞海》的盒子，我特意找人做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仿佛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章小棠看着那个盒子，突然觉得很恶心。《辞海》是收录汉字的工具书，代表着知识和文明，可现在却成了装施虐工具的容器。这简首是对文化的亵渎，对文明的践踏。
药效开始发作了，章小棠觉得眼前出现了幻觉。她看到奶奶站在书法前面，对着她哭，嘴里不停地喊着：“棠棠，快跑！”她想伸手去抓奶奶的手，可奶奶的身影却像烟雾一样散开了。
接着，她又看到了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碎片在空中飞舞，每一片上都写着她的名字。她想去捡，可那些碎片却突然着火了，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灰烬。
“你在看什么？”林耀宗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章小棠眨了眨眼睛，幻觉消失了，房间里依旧只有她和林耀宗两个人。他手里拿着一副手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不要……”章小棠摇着头，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林耀宗没理会她的拒绝，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铐在了床栏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林耀宗坐在床边，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着她掌心的伤口。“很倔强。”他低声说，用指尖在伤口上轻轻划着，“不过我喜欢倔强的女人，驯服起来更有成就感。”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章小棠的心里，疼得她几乎窒息。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个魔鬼的脸。可他的声音却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响起：“你知道吗？我早就盯上你了。从你拿到师范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会是个很有趣的玩具。”
章小棠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林耀宗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那是她的师范录取通知书的碎片，上面还能看到她的名字和学校的印章。“这东西，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他把碎片放在她的眼前，“你说，要是让你们村里的人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学生，现在成了我的宠物，会是什么表情？”
章小棠的心脏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她看着那些碎片，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原来这个魔鬼早就布好了局，从一开始，她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无处可逃。
药效越来越强，章小棠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觉林耀宗在脱她的衣服，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打了个寒颤。可她却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又看到了奶奶的脸。奶奶笑着对她说：“棠棠，别怕，奶奶在这儿。”她想对奶奶说对不起，可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吞噬了她的意识。在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她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让这个魔鬼付出代价。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在她意识消失的瞬间，林耀宗正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拿起那支刻着“知识改变命运”的钢笔，在床头的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17号，驯化进行中。”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照亮了房间里的罪恶，却照不进章小棠那己经被绝望填满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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