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旧址的空地突然裂开黑缝，“五怨佛”从裂缝中升起，佛相狰狞，眼窝淌着黑血，胸口的“卍”字纹扭曲成锁链的形状。五人被黑气缠在半空，过往的伤痛像针一样扎进脑海——悟空看见唐僧举着紧箍咒时的决绝，八戒想起被悟空变成母猪时的羞辱，悟净记起挑担时被师兄们落下的背影，敖丙忆起被当作脚凳时的冰冷龙鳞，唐僧残识则浮现出悟空打杀凡人时的失望。）
五怨佛（声音像无数指甲刮过铜钟）： 孙悟空，你忘了他念咒时你疼得满地打滚？猪八戒，你忘了被猴头塞进马厩的屈辱？沙悟净，你忘了他们分斋饭时从没问过你饿不饿？敖丙，你忘了被当作坐骑时，龙颈上勒出的血痕？（突然狂笑，黑气在五人之间织成网）唐僧，你更该记着，这西个“孽徒”哪一个没让你掉过眼泪？
悟空（被黑气勒得金箍棒都在颤，却突然笑出声）： 俺是疼过！（紧箍痕泛着红光，却不再刺痛）可俺更记着五行山下，是师父亲手揭了符咒。那时候他手都在抖，说“悟空，出来吧，以后跟我走正路”。（黑气突然缩紧，他却瞪着眼继续说）你当俺没看见？他念咒时自己也在掉眼泪，念珠都捏断了三颗！
八戒（肚子被黑气勒得像要炸开，却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猴头是捉弄过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左腰的疤痕）可黄风岭那次，妖精的毒砂是他替俺挡的；盘丝洞被蜘蛛精捆住，是他变作小虫子给俺松的绑。（突然对着悟空喊）喂，你当年把俺变母猪，不就是怕俺被女妖精勾走吗？
沙悟净（琉璃盏的光忽明忽暗，他望着悟空和八戒的背影，声音带着哽咽）： 师兄们是常忘了俺……（突然提高声音）可流沙河那次，俺被妖怪拖进水里，是大师兄跳下来拽俺的脚；通天河结冰，是二师兄把最重的行李抢过去自己挑。（泪水落在琉璃盏上，映出三人在破庙里分一个馒头的画面）他们分俺的那半块，比谁的都大。
敖丙（龙角上的黑气像冰碴子往里钻，他却挺首了脊背）： 是，你们曾把我当坐骑……（突然看向唐僧残识的方向）可师父总在歇脚时，用布擦我龙鳞上的泥；大师兄见我被小妖嘲笑“龙不如狗”，一棒把那妖精打成了肉泥；二师兄偷藏的糕点，总偷偷塞给我半块；沙师弟挑水时，总多给我备一份干净的。（龙瞳亮起来）你们喊我“敖丙”，而不是“白龙马”，从一开始就是。
唐僧残识（淡金色的光突然变亮，冲破黑气的束缚）： 悟空打杀凡人时，我恨他鲁莽，却更怕他被如来追责；八戒贪吃误事时，我骂他懒惰，却总在化缘时多要两个馒头；悟净沉默寡言，我便故意把经书让他背着，怕他觉得自己是外人；敖丙夜里蜷在马厩，我便把袈裟披在他身上。（光团落在五人中间）我记着你们的错，更记着你们护我西行时，比谁都拼命。
五怨佛（黑气剧烈翻涌，佛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 谎言！你们不过是互相利用！没了取经路，你们早成了仇敌！（黑气化作巨掌，狠狠拍向五人）
悟空（突然挣脱黑气，伸手去拉八戒）： 老猪，还记得火焰山吗？你把扇子给俺时，自己被烧得跟烤猪似的！
八戒（抓住悟空的手，又拽过悟净）： 沙师弟，你替俺挡过白骨精的毒针，那疤痕现在还在吧？
悟净（拉住敖丙的手腕）： 敖丙，你帮俺捞过掉进河里的琉璃盏，差点被急流冲走。
敖丙（伸手触碰唐僧的光团）： 师父，你为护我，被黄袍怪打成重伤时，从没喊过疼。
（五人手掌相握的瞬间，金光从接触点炸开，像当年初遇时的佛光。悟空的金箍棒映出五人并肩打妖怪的画面，八戒的钉耙勾起共享过的斋饭香气，悟净的琉璃盏淌出互相关照的暖光，敖丙的龙鳞闪着同甘共苦的银辉，唐僧的光团里飞出无数经文，每个字都写着“师徒”二字。）
五怨佛（发出惊恐的尖叫）： 不可能！仇恨怎么会输……
悟空（五人合力将金光推向怨佛）： 因为你不懂，记恩比记仇暖得多！（金光撞上怨佛，佛相瞬间崩碎，黑气被金光净化成漫天光点，落在地上长出成片的菩提。）
（五人落在菩提丛中，相握的手还没松开。悟空挠挠头，突然捶了八戒一拳：“当年把你变母猪，是怕你真被妖精勾走。”八戒回踹他一脚：“你当俺傻？早看出来了！”悟净笑着递过琉璃盏，里面盛着五杯清水：“师父说，和为贵。”敖丙化出龙尾，卷来几颗野果：“刚摘的，甜。”唐僧的光团在他们头顶盘旋，像在笑着点头。）
悟空（望着满天散落的光点）： 这自解之结，倒比解妖怪的结痛快。（金箍棒在地上敲出欢快的节奏，远处的山坳里，传来新生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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