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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五人归处,烟火长明

小说: 西游记的冒险   作者:权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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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山·辨妖学堂)

晨露在石桌上凝成水珠,孙悟空蹲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叽叽喳喳的孩童。独角少年正举着竹教鞭,有模有样地讲着"狼妖救人与伤人的辩证",双丫髻姑娘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天平,左边写着"抢桃",右边画着颗桃核。

"俺要走了。"孙悟空突然开口,金箍棒在掌心转了最后一圈,稳稳放在石桌中央,"这学堂就交给你们。"

狐妖小子急得站起来:"孙爷爷去哪?我们还没学会火眼金睛呢!"

"火眼金睛辨的是表象,"孙悟空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心里的秤才辨真假。记住,辨妖不是分好坏,是看他敢不敢认自己的坏,愿不愿守自己的好。"他指了指金箍棒,"这棒子留给你们镇场子,真遇到搞不定的,喊一声俺就来——不过啊,多半用不上。"

孩童们抱着他的腿哭,他却跳上云头,临走前扔下句:"作业记得写!下次来检查!"云影里,他摸了摸鬓角的白毫,那里藏着辨妖学堂所有孩童的笑脸。

(高老庄·净坛面馆)

猪八戒把祖传的擀面杖塞进高婶孙子手里,这小子刚及灶台高,攥着擀面杖的手还在抖。"记着,"他往锅里扔了把葱花,香气瞬间漫满厨房,"做面得放盐,少了没味,多了齁人——就像做人,没脾气是窝囊,脾气太盛是浑蛋。"

他指着墙上新贴的菜单,"同尘面"三个字旁画了个胖乎乎的猪脸:"这面得一半荤一半素,就像来吃面的,有仙有妖有凡人,别嫌谁俗,也别羡谁雅。"

高婶端来最后一碟酱肘子,眼眶红红的:"真不留下?翠兰还总念叨你做的红烧肉。"

"走啦走啦,"猪八戒叼着肘子往村口走,钉耙在肩上晃悠,"天下的面都一个理,俺得去尝尝别的滋味。"路过同尘碑时,他掏出块桂花糕放在碑前,"给后来的留点念想。"

(流沙河·渡口)

沙悟净蹲在船头,琉璃盏在掌心泛着最后一道光,里面映出所有他照过的人影:打碎琉璃盏的惶恐,救落水孩童的急切,看镇民醒悟的释然。"你该回水里了。"他轻声说,将盏子放入流沙河。

盏身触水的瞬间,化作无数细碎的光,融入每滴河水。从此,流沙河的水既能映出良田万顷,也能照见偷摸的私心,却不再评判,只静静流淌,像位沉默的见证者。

撑船的老渔民问:"不带走吗?这可是宝物。"

"宝物最该待的地方,是人间寻常日子里。"沙悟净跳上岸,背篓里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它照了太久别人,也该照照这河,这岸,这日出日落。西游记的冒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西游记的冒险最新章节随便看!"河水漫过他的脚面,带着琉璃盏的清冽,仿佛在说"一路顺风"。

(西海·龙脊滩)

敖丙将刻着"互助约"的石牌插进滩涂,左边是龙族的鳞纹,右边是渔网的绳结。青鳞长老念着约文:"渔民不得入龙巢三百步,龙族不得掀未越界的渔船;汛期龙族护堤,渔汛期人类分获——违则,同尘碑前共罚。"

渔民们举着酒碗,将酒洒向海面:"敬西海!敬龙族!"黑龙少年别扭地碰了碰身边渔民的胳膊:"上次掀你船是俺不对,下次帮你赶鱼。"那渔民笑得露出豁牙:"上次骂你是俺浑,这筐虾给你补补。"

敖丙望着新生的龙角,那里的金纹与共生纹彻底相融。"这海是龙族的家,也是你们的海。"他对所有人说,转身跃入海中,冰蓝色的龙尾在浪尖划出优美的弧线,惊起一群白鹭。

(长安·大慈恩寺)

《人间经》摊在藏经阁的紫檀木桌上,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有仙官的朱印,有妖族的爪痕,有凡人的墨迹,甚至还有孩童歪歪扭扭的涂鸦。最底下,用金粉写着行字:"我们不同,我们共在。"

唐僧的残识借着晚风最后一次拂过书页,那些字迹突然活了过来:仙官的印化作祥云,妖族的爪痕长成藤蔓,凡人的墨迹开出桃花,孩童的涂鸦变成奔跑的小鹿,在纸上织成一片生机勃勃的图景。

小沙弥进来添灯时,只看见书页轻轻合拢,仿佛从未有人翻动过。但他分明听见,经卷里传来无数声音:有孙悟空的笑,猪八戒的哼唧,沙悟净的低语,敖丙的龙吟,还有三界众生的日常絮语,像首永不终结的歌。

(三界市集·同尘碑)

暮色降临时,碑前己摆满了东西:孙悟空留下的桃核,猪八戒的桂花糕碎屑,沙悟净的琉璃盏碎片(被孩童捡来拼在碑上),敖丙的龙鳞,还有《人间经》的抄本。

卖花姑娘往碑前的土里栽了株蔷薇,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瘸腿狼妖把孩童送的糖纸压在碑下;李掌柜和书生并肩坐着,借着月光看新刻的碑文。

远处,辨妖学堂的孩童在唱新学的歌谣:"善不必纯,恶不必绝,同尘同尘,烟火长明......"歌声穿过市集,越过流沙河,飘向西海,与龙族的啸、渔民的号子、天庭的钟鸣、人间的炊烟融在一起,成了三界最安稳的背景音。

五人的身影早己消失在各自的路上,但他们留下的痕迹,像同尘碑上的刻痕,像流沙河的波光,像西海的共生纹,永远留在了这片他们守护过的天地里。而天地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完美的法则,是无数不完美的生灵,在烟火里相守,在矛盾里共生,活成了"我们不同,我们共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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