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粮油米面的“山峦”散发着沉甸甸的安全感，但这丝毫没让林薇停下脚步。时间就是金钱，更是生命线！她深知，在缺医少药的年代，一场小感冒、一个伤口感染都可能要命。药品，是比粮食更金贵的硬通货！
她随便在超市旁边的快餐店扒拉了几口午饭，味同嚼蜡。脑子里飞速盘算着药品清单：抗生素是重中之重！消炎药、止痛药、感冒药、肠胃药、维生素、外伤处理用品……还有女性必不可少的卫生用品。
普通药店？不行！量太小，而且很多处方药根本买不到大批量。林薇一边开车往市区最大的连锁药房旗舰店赶，一边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但人脉很广的朋友的电话。
“喂，强子？我，林薇。”她单刀首入，“急事，需要大批量药品，处方药也要。你有路子吗？钱不是问题，要快！”
电话那头的强子明显愣了一下：“薇姐？您这是……要改行做医药代表了？还是家里开医院了？大批量？多大批？”
“能搞到多少要多少，种类越全越好，尤其是抗生素。”林薇语气凝重，“具体清单我发你。别问原因，信我就帮我这个忙，中介费按行规双倍给你。”
强子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掂量：“……行！薇姐开口，我尽力！我先联系，有消息马上回你！”
挂了电话，林薇也到了药房。她没抱太大希望，但蚊子腿也是肉。
旗舰店很大，药品琳琅满目。林薇推了个最大的购物车，目标明确，首奔柜台。
“阿莫西林胶囊？有多少盒？全要了。”
“头孢克肟？库存？全包！”
“布洛芬缓释胶囊？止痛的？有多少拿多少！”
“奥美拉唑？治胃的？全要！”
“复合维生素B、C、E？各来五十瓶！”
“医用酒精？500ml的？先来一百瓶！”
“碘伏？大瓶的！五十瓶！”
“纱布！绷带！棉签！医用手套！各来二十箱！”
“急救包？有多少？全要了！”
“还有，卫生巾！夜用、日用、护垫，所有品牌所有型号，库存我全包了！”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手指在柜台玻璃上快速点着。收银员和药师都惊呆了，店长也被惊动跑了过来。
“女士……您，您确定？”店长看着林薇购物车里瞬间堆成小山的药品，又看看她身后还空着的大购物车，舌头有点打结，“这……很多是处方药，而且您这量……”
“开超市旁边的便民药柜，不行吗？”林薇重复着上午的借口，眼神却更加锐利，“处方药？我家里有医生，手续后补。钱，现在付清。”她再次亮出手机里那令人窒息的余额。
店长看着那串零，又看看林薇不容置疑的气势，咽了口唾沫：“好……好的！小张！快！帮这位女士配货！按她说的，全拿！叫库房调货！”他转头又小心翼翼地问，“那……避孕药和计生用品……您也需要吗？”他看林薇扫货的架势，连卫生巾都包圆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林薇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年代文里关于人口和家庭的描述，果断点头：“要！各种型号，库存全清！”
药店的效率比超市慢多了，需要调货，需要小心翼翼处理处方药（尽管林薇声称后补手续）。林薇耐着性子等，手机时刻关注着强子那边的消息。同时，她也没闲着，指挥店员把非处方药、维生素、外用药、卫生用品等能拿的先装车。
整整三个小时，药店的库存被扫荡一空，连展示柜里的样品都没放过。林薇看着塞满了药房小货车的各种纸箱，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点。这点量，远远不够！大头还得看强子。
刚付完一笔巨款，强子的电话来了，声音压得很低：“薇姐，联系上了，路子有点‘深’，价格……比市面贵不少，而且只要现金或者黄金。东西绝对正，量管够，抗生素、手术器械都有，但见面地点和时间得他们定。”
“没问题！”林薇毫不犹豫，“时间？地点？我马上到！现金我准备好了！”她早就从疯狂借贷的钱里提了数百万现金出来，放在空间里最安全。
按照强子给的地址，林薇开车七拐八绕，来到了城市边缘一个废弃工厂的旧仓库区。环境僻静得有些瘆人。她按指示把车停在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外。不一会儿，旁边一个小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眼神警惕的精悍男子探出头。
“林女士？”男子打量着她。
“是我。”林薇拎着一个沉甸甸的、不起眼的旅行袋，里面装满了成捆的现金。
男子侧身让她进去。仓库里光线昏暗，堆着些破烂机器。中间空地上，站着两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微胖、穿着貂皮领夹克的光头，手里盘着串珠子。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医生的人，旁边放着几个超大号的银色金属密封箱。
“钱带了？”光头男声音沙哑。
林薇把旅行袋扔过去，拉开拉链，露出里面满满当当、崭新的百元大钞。光头男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马仔上前粗略点了点数目，对他点点头。
光头男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爽快！验货吧，林老板。”他示意那个穿白大褂的。
眼镜男打开一个密封箱，里面是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药品盒。他拿出几盒递给林薇：“头孢曲松钠注射粉针，进口的。阿奇霉素片，辉瑞的。左氧氟沙星……还有这些，手术刀片、缝合针线、一次性注射器、静脉输液管……都是无菌独立包装。”
林薇虽然不懂医，但看包装的精美程度和全外文标识（有些有中文标签），就知道是好东西。她重点看了几种强效抗生素的生产日期和批号，都很新。
“量呢？”林薇问。
“这一箱，主要是抗生素和基础消炎药。”眼镜男指着打开的箱子，“另外几个箱子，有大量阿司匹林、扑热息痛等基础退烧止痛药，还有治疗痢疾、疟疾的专用药，大量生理盐水、葡萄糖注射液，止血粉，蛇药，甚至还有几支肾上腺素和吗啡（针剂）……量足够一个小型战地医院用一年。”他语气带着点职业性的平静，内容却足够震撼。
林薇心脏狂跳，这正是她需要的！“好！我都要了！怎么运走？”
“我们有车，帮你送到指定地点。”光头男说，“林老板，合作愉快。以后有需要，还可以找我。”他递过来一张只有电话号码的卡片。
林薇收下卡片，看着那几大箱堪称“生命保障”的药品被小心地搬上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跟着她的指引，再次驶向她租下的那个大仓库。
当这些贴着外文标签的银色箱子被小心地堆放在粮油旁边的空地上时，林薇才真正松了口气。有了这些，在缺药的年代，就等于多了无数条命！
仓库里，食品和药品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林薇靠在冰冷的金属箱上，疲惫感排山倒海般涌来，但看着这逐渐被填满的巨大空间，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油然而生。她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刺激着她的神经。
“下一站……安身立命的本钱！”她目光投向仓库外，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她去扫荡——生存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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