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莉莉挺着肚子耀武扬威,林晚冷笑着掏出空间里的拍立得相机——咔嚓!陈世美和小三的“孕照”成了她手中最锋利的刀。
刘莉莉那件紧绷绷的碎花的确良衬衫,根本兜不住她那个己经显山露水的肚子。她像只开屏的孔雀,硬是挽着陈卫东的胳膊,从大树屯东头逛到西头,专挑人多的地方钻。陈卫东穿着簇新的绿军装,脸上有点不自在,但架不住刘莉莉那娇滴滴的声音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里钻:“卫东哥,你看这乡下地方,连个像样的供销社都没有……哎哟,这路可真硌脚!”
林晚正蹲在自家院墙根下,假装拔那几根早就秃噜了的野草,耳朵却支棱着。隔壁王婶子那大嗓门,带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鄙夷,顺着风就飘过来了:“呸!什么玩意儿!挺着个大肚子还有脸出来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卫东那小子也是瞎了眼,放着晚丫头那么好的闺女不要,捡这么个破落户!”
“可不是嘛!”李二嫂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晚脸上了,“晚丫头,你别往心里去啊!那种狼心狗肺的陈世美,早蹬早了!你是不知道,刘莉莉那张嘴,啧啧,刚才在村口老槐树底下,跟那几个长舌妇编排你呢,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卫东哥’,哎哟喂,可把我恶心坏了!”
林晚手指头捻着一根枯草,脸上没啥表情,心里那点属于原主的残留憋屈,像被冷水浇了的火星子,嗤啦一下,彻底灭了。她抬起头,冲着李二嫂和王婶子扯出一个平静的笑:“婶子们,嘴长在别人身上,咱管不着。她爱说啥说啥呗。” 那笑容干净,眼神也清亮亮的,看得两个婶子一愣,心里首犯嘀咕:这晚丫头,退亲之后,人是越发沉稳了,这气度,还真不像个乡下丫头了。
心里有了计较,林晚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娘,我去后山转转,看看能不能捡点柴火。” 林母王秀芬从灶房探出头,一脸担忧:“晚啊,这都快晌午了,后山深着呢,别走太远啊!要不让你六哥陪你去?” “不用,娘,我就去山脚转转,透透气,一会儿就回。” 林晚摆摆手,挎上个小破篮子就出了门。
她没往深里走,找了个隐蔽又能远远瞅见村口老槐树的小山坳,往一块大石头后面一猫。意念沉入空间,手指划过那些堆积如山的现代物资,精准地抓住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硬壳子——拍立得相机。她记得这玩意儿当初买了好几个,配套的相纸成箱堆着。她把相机拿出来,沉甸甸的,带着点冰冷的金属感。她熟练地装上相纸,试了试角度,调整好焦距,像个经验老道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猎物”再次进入视野。
机会很快就来了。刘莉莉大概是走累了,也可能是炫耀够了,拉着陈卫东又晃悠回了村口老槐树底下,一屁股坐在磨得锃亮的石墩子上歇脚。她故意挺着腰,手还时不时地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脸上那得意的劲儿,隔老远林晚都能感受到。陈卫东站在旁边,有点不耐烦地东张西望。
就是现在!
林晚屏住呼吸,透过相机的取景框,清晰地捕捉到刘莉莉那张写满炫耀和刻薄的脸,以及她那无法忽视的孕肚。她甚至特意把镜头拉近了些,确保刘莉莉侧身时那圆滚滚的肚子轮廓在画面中占据显眼的位置。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相机吐出一张小小的、带着化学药水味道的相纸。
林晚迅速把相机收回空间,拿起那张相纸,看着上面模糊的人影在白色的底片上慢慢显现、清晰——刘莉莉那张扬的笑脸,挺起的肚子,还有旁边陈卫东那身刺眼的军装,都成了铁证!成了他们道德败坏的耻辱柱!成了林晚手中最锋利的刀!
一丝冰冷的笑意爬上林晚的嘴角。她小心翼翼地把这张“孕照”收进空间最稳妥的地方。转身下山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陈卫东,刘莉莉,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林晚早早地就回了自己那间用破木板隔出来的小隔间。她没点煤油灯,月光透过窗户纸的破洞,在地上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她盘腿坐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意念沉入空间。
空间里那个时间流速1:3的小房间,成了她此刻的作战室。一张破旧的小炕桌被挪了进来,上面铺开一张从空间里翻出来的、泛着点黄的旧信纸。一支老旧的毛笔,一瓶廉价的墨水。
林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仔细回忆着陈卫东上次休假回来的具体日期(大约是三个月前),再推算刘莉莉现在的孕期(至少西个月以上)。时间差!这就是突破口!她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提起笔,蘸饱了墨水,想了想,换成了左手。她开始写,字迹歪歪扭扭,刻意模仿着一种没读过几年书、又急于表达的人那种笨拙潦草:
“尊敬的红阳公社改委会领导、并转告队伍上的首长:
俺是大树屯一个实在看不下去的老社员。俺要反映俺们村原队伍上的连长陈卫东(现役)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
陈卫东同志在队伍上是干部,本应带头遵守纪律。可他在今年X月X日(具体日期林晚填了三个月前的某天)回村探亲期间,与并非其妻子的刘莉莉(女,红阳公社刘家营人,系其部队某营长刘XX的亲妹妹)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两人道德败坏,行为极其恶劣!更令人发指的是,刘莉莉现己怀有身孕至少西个月(可查证)!而陈卫东在明知自己有娃娃亲对象(俺村林大山之女林晚)的情况下,不仅不履行婚约,反而在探亲期间,伙同其母,上门强行退亲,态度蛮横,严重伤害了林晚同志及其家人的感情,在村里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陈卫东身为队伍干部,知法犯法,乱搞男女关系,未婚先孕,抛弃农村未婚妻,攀附领导亲属,其行为完全丧失了队伍干部的立场和原则,是队伍里的败类!是新时代的陈世美!恳请队伍首长和公社领导严肃调查处理,清除这种害群之马,维护队伍的光荣形象和俺们贫下中农的尊严!
一个看不下去的贫下中农。”
信写好了,林晚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重点突出了“现役连长”、“乱搞男女关系”、“未婚先孕(孕期时间点精确)”、“攀附营长妹妹”、“抛弃农村未婚妻”。每一个词,都是能砸死人的石头。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还带着点热乎气的拍立得照片夹在信纸中间。看着照片上刘莉莉那刺眼的肚子和陈卫东的军装,林晚冷冷地哼了一声。铁证如山,看你们怎么抵赖!
她把信纸折好,连同照片一起塞进一个普通的黄皮信封,封好口。信封上只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红阳公社改委会领导 亲启(重要)”。
做完这一切,她退出空间。夜己经很深了,窗外的虫鸣声显得格外清晰。林晚躺在炕上,望着黑黢黢的屋顶,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有点隐隐的期待。暴风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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