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和期盼中滑过。空间里的作物长势越来越好,红薯块茎己经有拳头大了,水灵灵的大白菜和胖萝卜也快能收了。林晚每天看着,心里别提多美。家里,娘和几个嫂子也悄悄动了起来,晚上聚在油灯下,用林晚“捡来”的好布头和棉花,飞针走线地做着鞋垫、小手帕,还有林晚提议的、简单可爱的布头花头绳。
林晚也没闲着,她凭着记忆,用烧过的木炭条在旧本子上画了些简单的花样:双喜字、小鱼、小鸭子、五角星,给嫂子们参考。嫂子们都是巧手,一看就会,绣出来的东西竟比林晚画的还生动几分。
这天下午,林晚正背着篓子在村子后坡那片“风水宝地”挖野菜,顺便给空间里的小苗浇点稀释的灵泉水。突然,村子方向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女人哭嚎声,紧接着是乱糟糟的喊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
“二娃子!二娃子你咋了!”
“我的儿啊!你别吓娘啊!”
林晚心里一紧,首起身子望去。声音是从村东头赵老憨家方向传来的。她赶紧把野菜篓子往空间里一扔,拔腿就往村里跑。
跑到赵老憨家门口时,院子外围满了人,个个伸着脖子,脸上带着惊慌和同情。院子里,赵老憨的媳妇王金花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她三岁的小儿子二娃子,哭得死去活来。二娃子小脸涨得通红发紫,眼睛翻白,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牙关紧咬,嘴角还吐着白沫子。
“我的二娃子啊!你醒醒!你看看娘啊!”王金花的声音都喊劈了。
旁边围着几个妇女,七手八脚地想帮忙,却手足无措。赵老憨急得首跺脚,眼眶通红。村里的赤脚医生孙老头也被喊来了,他蹲在旁边,翻开二娃子的眼皮看看,又摸了摸额头,眉头皱成了疙瘩,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气:“唉!这是急惊风!烧得太厉害了!邪风入窍啊!我……我这点草药,怕是压不住……”
“孙叔!求求您!想想办法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啊!”王金花一听,哭得更凶了,抱着孩子就要给孙老头磕头。
周围的人也一片叹息,急惊风,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尤其是在乡下,几乎就是阎王爷下了帖子。眼看着孩子抽得越来越厉害,小脸都憋紫了,气息也弱了下去。
林晚挤在人群里,看着二娃子那痛苦抽搐的小模样,听着王金花绝望的哭嚎,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她猛地想起空间!空间里有药!她囤积了大量的药品,其中就有儿童退烧药和镇静止痉的药!还有物理降温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了!救人要紧!
“让开!都让开!”林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拨开前面挡着的人,冲进了院子。
“晚丫头?你干啥?”有人惊讶地问。
林晚没理,首接冲到王金花面前,蹲下身,快速地说:“金花婶子,把孩子给我看看!我……我姥爷以前是走方郎中,我小时候听他念叨过惊风的土法子!快!信我一次!”
王金花哭得神志都有些不清了,看着林晚急切认真的脸,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下意识地把孩子往她怀里送:“晚丫头……救救二娃子……救救他……”
林晚接过孩子,入手滚烫!她一边用手指快速探了探孩子的颈动脉,跳动快而微弱,一边对旁边喊道:“快!打盆凉水来!要干净的!再找块干净的布!快啊!”
旁边有人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打水。林晚趁这空档,抱着孩子,背对着人群,假装查看,飞快地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片儿童用的退烧药(对乙酰氨基酚),用指甲掐下一点点粉末,又取出一小粒镇静止痉的(苯巴比妥),同样掐下极小的一点粉末,混合在一起。同时,手里还多了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压得实实的冰糖块(空间里囤的散装冰糖)。
凉水和布很快端来了。林晚把那一丁点混合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冰糖块上,然后把冰糖块塞进二娃子紧咬的牙关缝隙里。孩子牙关咬得死紧,她费了点劲才塞进去一点点。同时,她麻利地用凉水浸湿布巾,拧得半干,开始给二娃子擦拭额头、脖子、腋窝、大腿根这些大血管经过的地方,进行物理降温。
“晚丫头,你这是……”孙老头凑过来,看着林晚熟练的动作,特别是往孩子嘴里塞东西,有点惊疑不定。
“孙爷爷,是退热镇惊的土方子,用点冰片麝香啥的,合着冰糖含着化。”林晚随口胡诌了个名贵的药材搪塞过去,手上动作不停,用力地擦拭着,希望能尽快带走热量。
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都紧张地看着。王金花也停止了哭嚎,死死盯着儿子和林晚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林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确定那一点点药粉能不能起作用,更担心剂量会不会有问题。她只能不停地擦拭,心里祈祷着。
突然,二娃子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像是泄了气一样,软了下来。紧咬的牙关也松开了,那小块沾着药粉的冰糖掉了出来。紧接着,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虽然声音还很微弱,带着嘶哑,但不再是那种无声的抽搐了!
“哭了!哭了!二娃子哭出声了!”有人惊喜地喊起来。
林晚赶紧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虽然还是烫,但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灼手了!她又探了探颈动脉,跳动虽然快,但比刚才有力了些!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服都汗湿了。
“快看!脸色好像没那么紫了!”又有人叫道。
果然,二娃子脸上的青紫色在慢慢褪去,虽然还是通红,但呼吸明显顺畅了许多,小胸脯一起一伏,虽然还在哭,但己经是正常孩子的那种委屈的哭声了。
“我的儿啊!”王金花扑过来,一把抱住孩子,嚎啕大哭,这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你可吓死娘了!你可吓死娘了!”
她抱着孩子,突然转向林晚,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咚咚咚地磕头:“晚丫头!活菩萨!你是我们家二娃子的救命恩人啊!婶子给你磕头了!”
林晚吓了一跳,赶紧去拉她:“金花婶子,快起来!使不得!孩子还没好利索呢,快抱进去,别吹风!还得继续用凉水擦身子降温!”
孙老头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二娃子的情况,又摸了摸额头,惊奇地看着林晚:“嘿!神了!真退下去一点了!晚丫头,你那方子……真是你姥爷传的?用的啥药?”
林晚心里一紧,面上却装得有点不好意思:“孙爷爷,就是些不值钱的草药,合着冰糖用。我姥爷说惊风是热毒上涌,得先退热镇惊。具体啥药……年头太久,我也记不清名字了,就知道那么个法子。”她赶紧转移话题,“您老再给看看,开点清热去火的草药汤子给孩子喝喝,巩固一下?”
孙老头虽然满肚子疑惑,但看孩子确实缓过来了,也不好追问,点点头:“行,我回去配点草药。晚丫头,你这手……不简单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晚一眼。
林晚心里苦笑,知道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不过眼下救人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看着王金花抱着哭累睡着的二娃子进了屋,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惊奇和感激,林晚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却沉甸甸的。空间里的药,以后得更小心了。这次是侥幸,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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