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家庭小课堂效果显著,尤其是对五哥林有粮和六哥林有田。
这兄弟俩原本就觉得妹妹懂得多,经过这段时间系统(虽然林晚自认为很零散)的灌输,更是对林晚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些枯燥的几何图形、力学原理,被林晚用生活中的例子一讲,变得格外好懂。他们再拿起锯子凿子的时候,脑子里不再是空白,而是会下意识地想想角度、力度、结构,做出来的东西果然比以前规整结实多了。
这天,生产队的犁耙坏了几个齿,需要木匠修补。以前这都是孙老头的活儿,可孙老头最近腰疼病犯了,下不了床。队长急得团团转,这耽误了春耕可是大事!
“谁会修犁耙?咱村除了孙老头,还有谁会这手艺?”队长在地头喊。
社员们面面相觑,都摇头。这活儿看着简单,实际上门道不少,木头材质、榫卯角度、受力点都有讲究,不是有力气就能干的。
林有粮和林有田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有点蠢蠢欲动。他们最近正好跟妹妹学了点榫卯和受力的知识,还偷偷用烂木头练习过类似的结构。
林有田胆子大,捅了捅他哥,小声道:“哥,咱…咱试试?”
林有粮有点犹豫:“能行吗?修不好耽误事…”
“怕啥!晚晚不是讲过那个…那个啥三角形最稳吗?俺觉得俺们行!”林有田梗着脖子。
兄弟俩一咬牙,站了出来:“队长,俺们…俺们试试!”
队长一看是林大山家两个愣头青小子,有点不信:“有粮有田?你们俩?别瞎捣乱!这可不是过家家!”
林父也在旁边,心里也没底,但看着儿子们跃跃欲试的眼神,还是开口了:“让孩子试试吧,最近他俩瞎鼓捣木头,好像有点门道。不行再说。”
队长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行!你俩试试!小心点,别给彻底弄散架了!”
兄弟俩围着坏了的犁耙,仔细看了看损坏的地方,又小声嘀咕了几句,回忆着妹妹讲过的要点。然后拿起工具,量尺寸,画线,锯木头,凿榫眼…动作虽然还有些生涩,但一板一眼,很有章法,不再是胡劈乱砍。
周围干活的社员都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哟,这俩小子,架势挺像那么回事啊!” “你看那榫眼凿的,方方正正的!” “能行吗?别到时候一拉就散架了!”
林有粮林有田充耳不闻,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手里的活计上。额头上冒了汗也顾不上擦。林晚平时灌输的那些知识,此刻像电影一样在他们脑子里闪过,指导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新的木齿终于做好嵌了进去,严丝合缝!兄弟俩又用木楔子加固了一下。
“队长,好了!您试试!”林有田抹了把汗,大声道。
队长将信将疑,套上牲口,轻轻一拉犁耙——稳稳当当!走了几步,再用力——结结实实!比孙老头修得也不差啥!
“嘿!真行啊!”队长惊喜地跳下来,围着修好的犁耙转了两圈,用力拍了拍,“好小子!真有你们的!这手艺跟谁学的?”
林有粮憨厚地笑笑:“瞎琢磨的,跟着…跟着书上画的图瞎练的。”他记得妹妹的嘱咐,别往外说她。
“好!好!以后队里这修修补补的活儿,就交给你俩了!”队长高兴地大手一挥,“给你俩记五个工分!”
周围社员们也纷纷投来惊讶和羡慕的目光。没想到林家这俩闷葫芦小子,不声不响地竟学了这么一手好手艺!看来林家真是要发达了,儿子个个有出息!
林有粮林有田听着大家的夸奖,看着修好的犁耙,胸膛挺得老高,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自信和光彩!这一刻,他们真切地体会到妹妹说的“技术有用”是啥意思!这比单纯挣工分,更让人有成就感!
林父站在人群里,看着两个儿子被众人夸赞,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对那个藏在幕后“指点江山”的小闺女,更是疼到了骨子里。
这件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林家老五老六会木匠手艺,还能修农具了!这让那些原本有点眼红林家卖菜卖鞋垫的人,也稍稍闭上了嘴。人家有真本事,能帮队里解决问题,挣点钱咋了?
林家的名声,无形中又好了不少。
林晚听说后,也是暗暗高兴。哥哥们能靠手艺立足,这是最好的局面。但她想得更远。修农具毕竟只是小打小闹,挣点工分。要想真正改善生活,甚至为将来铺路,还得有更稳定的来钱道。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条“暗线”和老韩头。
几次交易下来,她对老韩头的信任度增加了一些。她决定,稍微扩大一点“业务范围”。除了蔬菜鸡蛋,也许可以加点别的?比如…空间里那些堆成山的、不起眼却实用的东西?
她首先想到的是火柴和肥皂。这两样东西,家家户户离不开,消耗量大,又不算太扎眼。空间里她囤了整整几大箱呢!都是最普通的那种。
她拆了几包火柴,拿出几块用油纸包着的肥皂(把现代商标撕得干干净净),混在一篮子蔬菜里,再次去了老韩头家。
老韩头看到火柴和肥皂,眼睛又是一亮!这可是硬通货!比蔬菜还好出手!
“丫头,路子越来越野了啊?”老韩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东西…可不好弄。”
林晚面不改色:“亲戚从外地捎来的,家里用不完,换点钱贴补家用。”她早就想好了借口。
老韩头精明得很,也不深究,仔细检查了东西,确实是好货。“行,老规矩,价钱保证公道。”
这次交易,换回来的钱更多了。林晚揣着钱,心里更有底了。这条线,稳!
交易完,她没立刻走,状似无意地问:“韩大爷,您这边…收不收旧东西?比如…旧书旧报纸,或者…老一点的瓶瓶罐罐啥的?”她惦记着空间需要“文气”物品升级的事儿。
老韩头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问这个:“旧书报?那玩意儿除了引火没啥用啊。瓶瓶罐罐?你要那玩意干啥?”
“我…我爱看闲书,旧的也行。瓶罐…看着好玩。”林晚装作小孩子的兴趣。
老韩头摇摇头:“我这不捣腾那些破玩意儿,不值钱还占地方。不过…你要是真要,我帮你留意着,谁家有,便宜给你划拉来。”
“哎!谢谢韩大爷!破点旧点没关系!”林晚赶紧道谢。又多了一条收集“养料”的渠道!
从老韩头家出来,林晚心里那个模糊的计划渐渐清晰起来。利用空间物资和灵泉优势,通过老韩头这条暗线,悄悄积累资金和资源。同时,不断提升家人自身的能力(哥哥们的手艺、文化)。等到时机成熟(比如政策松动,或者恢复高考),就能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抓住机遇,一飞冲天!
她抬头看了看瓦蓝瓦蓝的天空,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虽然现在还是偷偷摸摸,如履薄冰,但她相信,只要步步为营,小心谋划,一定能带领全家,过上比梦里那个现代世界更幸福、更圆满的生活!
这个信念,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深深扎根,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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