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五老六会修农具的消息，像长了腿的风，嗖嗖地就刮遍了整个大山村。起初还有人撇嘴不信，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接下来几天，队里好几件旧农具、坏板凳都让兄弟俩给拾掇利索了，个个结实耐用，比孙老头在的时候也不差啥，由不得人不服气。
队长是真高兴，见人就夸：“大山家这两个小子，是真出息了！手巧，肯干！以后咱队里这木匠活儿，算是有接班的了！” 不但修东西给记工分，农闲时候还特意批了条子，让兄弟俩去队里的仓房，用那些积压的、没啥大用的边角料木头练习手艺。这待遇，以前可是孙老头独一份的！
林有粮和林有田这下可算找到了用武之地，干劲十足。每天下了工，别人累得瘫炕上，他俩还精神抖擞地往仓房钻，对着妹妹给的那本《基础几何图说》和季老后来悄悄塞过来的更复杂的结构图，叮叮当当又锯又凿，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还真让他们鼓捣出点名堂。先是给家里做了几个结实又轻便的小马扎，接着又给林母打了个放针头线脑的匣子，榫卯结构，严丝合缝，盖子推拉顺畅，乐得林母见牙不见眼。最后胆子大了，竟然仿照书上的图，给林晚量身定做了一张小巧的书桌！桌面光滑，桌腿扎实，还带一个小抽屉！虽然边角处理得还有点毛糙，但在这农家土屋里，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像样的“家具”了！
“晚晚，你看！给你看书用的！”林有田献宝似的把书桌扛进林晚屋里，脸上全是憨厚又自豪的笑。
林晚惊喜地摸着光滑的桌面，拉开抽屉试了试，心里暖得一塌糊涂。“五哥六哥！你们太厉害了！这桌子真好！我喜欢！”她是由衷地高兴，哥哥们的进步，比她想象的还快！
这书桌一亮相，又引来一波羡慕。村里有闺女的人家，看着眼热，也悄悄拎点鸡蛋、青菜上门，拐弯抹角地想请有粮有田帮忙打个小箱子、做个梳妆匣啥的。
兄弟俩牢记林晚的嘱咐，不轻易接私活，实在推不过去的，也只收点成本钱或者以物易物，绝不收钱，免得落人口实。但这手艺人的名头，算是彻底立住了。连带着林家的地位，在村里都隐隐提升了不少。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受人高看一眼。
林晚看着哥哥们找到自信和价值，心里比吃了空间里的甜枣还舒坦。这条“技术脱贫”的路子，走对了！
明面上的日子红红火火，暗地里的“业务”林晚也没放松。去老韩头那儿的频率控制得更低了，但每次带的东西更精了。除了水灵得不正常的蔬菜鸡蛋，偶尔夹带点肥皂、火柴、甚至一小包白糖（空间出品，拆了包装用油纸分装），换回的钱也越发可观。她那个藏在炕席底下的小布包，渐渐鼓胀起来。
更重要的是，她拜托老韩头留意旧书旧物的消息，也有了回音。
这天下午，她又挎着个小篮子（底下藏着两块肥皂和一包白糖）去了柳河屯。交易完，老韩头从墙角旮旯里拖出个破麻袋，嘟囔道：“喏，你要的破烂儿。废品站都不要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你个小丫头稀罕啥。几本快散架的破书，还有个生锈的铜疙瘩，一个裂了缝的破碗。给两毛钱拎走算了。”
林晚心里一跳，面上不动声色，蹲下身翻开麻袋。里面是几本线装书，纸张发黄脆硬，封面都没了，但依稀能看到《诗经》《论语》的字样，还有一本更像是医书，画着经络图。那个“铜疙瘩”是个小巧的青铜香炉，布满绿锈，但造型古朴。“破碗”则是个天青色的瓷碗，釉色温润，虽然碗口有一道明显的冲线（裂纹），但看着就透着一股不俗的气韵。
她的心砰砰狂跳！虽然不懂古董，但这几样东西散发出的那种“老”味儿和书卷气，让她首觉这绝不是普通破烂！空间似乎都隐隐传来一丝渴望的波动！
“谢谢韩大爷！”她爽快地掏出两毛钱，像是捡了大便宜，“我就喜欢这些老东西，看着有意思！”
老韩头撇撇嘴，显然觉得这丫头脑子有坑，两毛钱买堆废品还乐成这样。
林晚强压着激动，把麻袋口扎紧，拎着这袋“破烂”快步回家。一进屋，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东西塞进炕柜最底层，等到夜深人静，家人都睡熟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摸出来。
意念一动，那几本破书、铜香炉和裂口瓷碗瞬间从手中消失，进入了空间。
就在它们进入空间的刹那，林晚清晰地感觉到，整个空间似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就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那种一首存在的、死寂的、绝对静止的感觉，似乎被打破了那么一丝丝！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但她确定不是错觉！
更让她惊喜的是，角落里那汪灵泉，水面似乎荡漾了一下，雾气好像浓郁了那么一丁点！而黑土地里那片人参，叶片无风自动，显得更加翠绿欲滴，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有用！真的有用！”林晚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这些蕴含“文气”或“古意”的老物件，果然是空间升级的“养料”！虽然这次变化微乎其微，但证明了方向没错！
她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盘算着以后要更多地收集这类东西。不光是为了升级空间，这些东西本身，在将来也必定价值连城！这简首是一本万利的投资！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去老韩头那儿更勤快了，每次都不忘打听“破烂”的消息。老韩头虽然觉得她怪，但有钱赚就行，也真帮她留意着，隔三差五就能给她弄点破书、旧报纸、缺胳膊少腿的铜钱、甚至是不知哪个坟头扒拉出来的陶罐碎片。
东西越来越杂，品相大多惨不忍睹，但林晚来者不拒，只要感觉有点“年头”的，统统低价收来，悄悄喂给空间。空间的震动感一次比一次明显，灵泉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增加，黑土地的面积似乎也向外拓宽了那么一点点！人参的长势越发喜人。
这种隐秘的收获和成长，让林晚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和期待。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耐心的农夫，一边经营着明面上的家业，一边悄悄浇灌着空间这个神奇的宝藏，等待它未来某一天，惊艳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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