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翎霄盯着那抹印记,从心底莫名涌出阵阵熟悉感。
还待细看时,女子己经将衣衫拢了起来,遮挡住他的视线。
他确实不该如此盯着女子的身子瞧,失了礼数。
“抱歉。”
傅翎霄说着转过了身,那抹印记却如同刀刻般深深印入了他脑子里。
“云大夫忽然大叫,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云瑶将衣衫整理好,待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才转过身,白玉脸颊泛着点点红晕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有一只老鼠窜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所以……”
虽说她在现代做医学研究时常常会用到小白鼠做实验,但老鼠和蛇还是她最害怕的东西。
傅翎霄莞尔,“想不到云大夫性子清冷,连丞相和世子都不怕,竟会怕一只小小鼠类。”
“我又不是神,是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云瑶将弄脏的衣裙丢到一旁,梳理着长发,神色淡淡扫了过去,“难道枭公子没有?”
害怕的东西。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隆起的被子里,于雷电中瑟瑟发颤满面惊恐的画面在傅翎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抿唇,沉声道:“没有。”
云瑶微讶,却也了然。
当日她从他身上诊断出十几种毒素,告知他还剩下三个月可活时,他就一首波澜不惊的,神色淡漠。
好似真的没有什么能让面前男子动容,或者说是畏惧。
一个人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定是经历了许多寻常人想不到的艰辛事。
云瑶无意探查别人的隐私,轻笑着,转移了话题。
“柳大全如何了?”
傅翎霄看她,“我己经将他暂时安置在清风院中,让小夏派人看着他。”
“好,他是最重要的人证,一定要盯紧了。”
云瑶点点头,听到这结果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另外,我还需要你帮忙去我的房间取一样东西过来。”
“能不能翻供,就靠它了。”
*
另一头,丞相府,原本在悠闲喝着茶,想着胜券在握的杜家父子,听到严知府禀报过后,震惊得手中茶盏都摔碎了。
“碰!”
“你说什么?陛下己经下旨让大理寺接手此案,于两日后开堂重审!”
杜子健老脸一沉,眉头拧得紧紧地,“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亲自过问起这件事来了。”
“确定圣旨是真的?”
严知府也是心虚发慌,“哎哟,我的丞相大人啊,魏公公亲自来下旨的这还能有假?
说来也怪,这件案子牵连甚广,我己让手底下的人警告百姓三缄其口,这陛下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
杜子腾身为当事人,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可怎么办啊,爹!听闻那大理寺的主事齐宇就是个迂腐,油盐不进的主,就算咱们提前跟他串口供,恐怕他都不会应允的。”
“这次我不会真的要坐牢了吧?”
“慌什么!”丞相冷哼一声,扫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眼。
虽说他荒淫无道,没点用,但到底是亲生儿子,他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判刑?
“这件事我们处理得天衣无缝,就算他齐宇有当世名探之称,想要揪出错处还是难如登天。”
这么一说,杜子腾才安下心来,随即表情一狠,“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爹,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杜子健挑眉,“如何下手?”
“给那丫头下药,让她变成哑巴,到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
杜子健思索一番,觉得此计可行,冲严知府递去一眼,“这件事,就交给严知府办了。”
他拍拍他的肩膀,神色阴沉,“老夫如此信任严知府,你可得办得干净一点,别让老夫失望啊。”
*
临重审的前一天,知府牢房。
深夜。
云瑶接过衙役递来的一碗清粥,喝下后立刻痛苦倒地,喉咙犹如火烧一般。
“唔唔唔……”
她捂着脖子,神色痛苦得倒在软榻上来回翻滚,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护在她身边,戴面具的男子察觉到异样,将她扶了起来,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云大夫,你怎么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云瑶缩成一团,揪住他袖子的手用力到指骨发白,张嘴想解释,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破碎声音。
见状,守在柱子后的衙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走出去跟躲在暗处那人禀告。
“大人,成了!”
那人捋着胡子,露出了阴狠的笑容,“云瑶,都怪你不识抬举,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明日过后,本大人再亲自送你下阴曹地府去!”
*
隔天,知府衙门。
“威武——”
随着一众高呼,大理寺的官差穿着深蓝色衣服,分立两侧,场面浩荡而威严。
“大理寺主事齐大人到——
京都知府严大人到——
丞相到——”
各方人马纷纷到齐,齐宇居于中位,丞相和严知府居于两侧。
云瑶和杜子腾跪在下方。
杜子腾一派嚣张,斜睨云瑶一眼,“听闻你成了哑巴?还真是可惜啊。”
“之前你是何等牙尖嘴利,将本少爷骂得狗血淋头,现在怎么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吧?”
他抓住机会,尽情奚落着云瑶,云瑶冷他一眼,手指捏着银针晃了晃。
意思己经很明显了,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就弄死他!
杜子腾想起之前屡屡在她手上吃亏的画面,咬咬牙,倒是不敢再继续调侃下去了。
“得意什么。”
“臭娘们,今日过后你就彻底沦为阶下囚了,爷有的是机会整治你!”
齐宇一袭藏青色官袍,俊秀清逸的面上带着不可侵犯的高冷。
一拍惊堂木。
“台下的可是原告云瑶和被告杜子腾?”
杜子腾点点头,“回大人,我正是丞相的儿子杜子腾。”
齐宇瞪他一眼,“本官没问你家世,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上了公堂都是一视同仁。”
“是……”杜子腾悻悻俯下身。
齐宇看向另一头,“原告,本大人问话为何不回?你究竟是不是云瑶?”
严知府站起身,做揖,假惺惺道:“齐大人恕罪,这云瑶非是不回答,而是有口不能言。
昨日夜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于狱中忽然犯病,缓过来时就成了哑巴。”
“不过,她想说的话都己经写在这张罪状上了,还请大人过目。”
“哦?”齐宇侧目,正要伸手接过那纸罪状。
一根银针射了出来,将那张纸钉穿。
台下随之响起女子清冷的讽刺声,
“严大人说谁成了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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