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狂暴的紫色雷霆,与符咒印记爆发的刺目金光,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祁涵的记忆里。哪吒那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更是像根细针,整夜扎着她的神经,让她睁着眼到天明。
天亮时,金光早己敛去,哪吒蜷缩在窗边的小板凳上,脸色白得像张薄纸,额发被冷汗浸得透湿,一缕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随着微弱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他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连那身扎人的反骨都暂时蛰伏,只剩下孩童般的脆弱,看得祁涵心头发紧。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手指抖着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冰凉,却带着种病态的凉,唯有颈间那道暗金色的符咒印记,还残留着灼人的余温,像块没烧透的炭火。
她不敢惊动他,只能轻手轻脚拧了条冷毛巾,叠得方方正正,小心翼翼地敷在他额头上。毛巾刚贴上,哪吒就在昏睡中微微蹙了蹙眉,眼尾泛出点红,却没醒,呼吸依旧沉得像块石头。
接下来的几天,出租屋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哪吒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了,也只是睁着眼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眼神空得能装下整个城中村的阴霾。
祁涵递过去的粥,他只象征性地抿两口就推开;新买的海盐焦糖薯片放在旁边,包装袋都没被拆开过。那道雷霆和符咒的反噬,显然伤他不轻。
祁涵急得嘴上起泡,却半点法子没有——天庭的追捕像悬在头顶的剑,她连带着他去医院的胆子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沉默。
生活的重担却不会因为谁的脆弱就停下。这天祁涵下班回来,推开冰箱门,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半瓶快过期的酱油。哪吒虽然胃口差,但总得吃点东西补充营养。
她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拐进街角那家常去的便利店——灯光总是昏黄的,货架歪歪扭扭,冷气开得时断时续。
老板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王,身材发福得像个皮球,眼睛却精明得很,总眯着缝看人。祁涵住这附近三年,算是老主顾,可这王老板向来斤斤计较,知道她住城中村,手头不宽裕,总爱把些临期的面包、打折的罐头推销给她,还笑眯眯地说“给你算便宜点,都是好东西”。
“哟,小祁啊,今天下班挺早?”王老板正坐在收银台后扒拉计算器,见祁涵进来,立刻堆起笑迎上来,小眼睛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大概是看出她眼下的青黑和憔悴,语气里带了点说不清的热络,“刚到一批特价牛奶,保质期还有半个月呢,比超市便宜三块,要不要看看?” 说着就颠颠地从冷柜里拎出一箱,包装上的“特价”红标签刺眼得很。
祁涵站在便利店的货架前,目光落在那箱牛奶上。牛奶的包装看起来有些陈旧,尤其是角落处的生产日期,被一张标签挡住了一半,让人无法看清完整的日期。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这些钱己经被她攥得发皱,它们原本是这个月节省下来的伙食费,本打算给哪吒买点新鲜水果,让他能多补充一些维生素。
然而,此刻冰箱里空空如也,家里的食物储备也所剩无几。祁涵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箱牛奶虽然看起来不太新鲜,但至少可以用来冲点米糊给哪吒垫垫肚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王老板,这牛奶……真的还能放半个月吗?”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这是因为最近她总是熬夜,嗓子干得发疼。
王老板听到祁涵的问题,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甚至笑得更加灿烂了:“那还有假?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可是天天来照顾我生意的老顾客啊,我怎么可能给你质量不好的东西呢?”说着,他把牛奶重重地往柜台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
“不信你看,这保质期可是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呢!”王老板指了指牛奶包装上的保质期标识,仿佛这样就能证明牛奶的新鲜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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