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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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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哪吒进厨房后,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腻洪流猛地冲过喉咙——像是把十斤蜂蜜熬成了浆,又混了半锅煮烂的生姜,最后扔进灶膛里烤焦了半分那甜腻粘稠得能粘住舌头,辛辣味像窜天猴似的往天灵盖冲,焦糊气则在鼻腔里炸开,三者拧成一股怪味,烫得祁涵喉咙发紧,瞬间头皮发麻!

“咳咳咳……水!水!”她被齁得首翻白眼,眼泪狂飙,咳得胸腔都在颤,感觉嗓子眼被一层厚厚的糖浆糊住,连呼吸都带着甜到发苦的黏腻。

哪吒站在旁边,看着她抓着杯子手忙脚乱灌凉水的狼狈样,小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憋不住的笑,像偷吃到糖的狐狸,转眼又板起脸,眉毛拧成“你真麻烦”的形状。他慢吞吞转身倒了杯凉白开,“咚”地墩在她手边,杯底磕在床头柜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娇气!喝口汤跟吞刀子似的,上次吃火锅被辣哭的是谁?”

话里全是嫌弃,眼神却往她泛红的眼角瞟了瞟,见她灌了半杯水才缓过来,悄悄松了下紧抿的嘴。

祁涵瘫回床上,感觉半条命都被这杯“爱心姜汤”勾走了。她瞪着哪吒那张故作冷漠的小脸,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人这么照顾人的?分明是拿她当试验品!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丝暖流悄悄滑过,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暖意。这个小混蛋……哪怕方式惊悚得像拆弹,至少,他是在笨拙地“管”她。

或许是那半罐蜂蜜真的烧出了热量,或许是心理作用,祁涵渐渐觉得身上的寒意退了些,虽然头还是昏沉得像灌了铅,但骨头缝里的灼痛轻了点。

哪吒见她喝完半杯(虽然过程堪比渡劫),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任务,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拖过墙角那张掉了漆的塑料椅,“哐当”一声杵在床边,一屁股坐下。他没学电视里那样嘘寒问暖,也没碰她一下,只是双臂抱胸,微微歪着头,眼神首勾勾钉在她脸上——那眼神专注得有点吓人,像在盯一块烧得变形的铁,看哪处先裂开,又像在确认自己那杯“糖浆炸弹”是不是真把这凡人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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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涵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加上高烧没退,头更晕了。她想起床头柜抽屉里有支电子体温计,挣扎着伸手去摸:“我再量个体温……”

“别动!”哪吒立刻低喝一声,语气里裹着不耐烦,像被打扰了观察的猫,“躺好!动来动去想散架?”

祁涵没理他——跟这小祖宗讲道理,不如跟锅铲吵架。她自顾自摸出体温计,按亮开关,冰凉的探头塞进腋下,那点凉意让她舒服地喟叹一声。

哪吒见她执意要量,撇了撇嘴,没再吼,只是那双眼眸瞪得更圆了,目光“嗖”地一下黏在她夹着体温计的胳膊上,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他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着,节奏越来越快,带着点按捺不住的烦躁。

时间一分一秒爬过,狭小的出租屋里静得能听见祁涵粗重的呼吸,还有电子体温计运行时那点几乎听不见的“滋滋”声。

哪吒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祁涵身体里那股异常的热度,像个烧得太旺的小火炉,烤得他指尖都有点发痒。这热度让他本能地烦躁——凡人就是麻烦,一点风寒就能烧成这样。可不知怎么,看着她因为头晕而微微蹙起的眉,那烦躁里又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根细刺扎在心里,不太舒服。尤其当他指尖那点微弱的金红神力因为这莫名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跃时,那感觉更强烈了。

“怎么……这么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裹着点没处撒的火气,像被摁住的炮仗,引线都快烧完了。他最讨厌等待,尤其是等这种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结果——烧没退,他再弄点“厉害的”就是了,测来测去有什么用?

祁涵烧得迷迷糊糊,听见他的话,含糊地应了一声:“……快了……再等一分钟……”

哪吒没再说话,只是抱胸的胳膊收得更紧了,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她的胳膊,像在倒计时。那架势,仿佛只要体温计敢报出“没退烧”,他下一秒就要把整个厨房搬进卧室,再熬出点更“厉害”的玩意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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