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劈落的刹那，哪吒猛地扯下红肚兜掷向空中。肚兜上的暗金字骤然爆发出炽烈金光，竟硬生生抵住雷霆光柱的寸进！
“蠢女人，滚！”他嘶吼着推来祁涵，颈间疤痕紫光暴涨，掌心凝出半寸长的火焰刀刃。
祁涵被他推出门的瞬间，听见屋内炸开震耳欲聋的轰鸣。回头时，只见出租屋屋顶被雷霆掀飞，而那抹红衣身影在紫电中金光大盛，竟徒手撕裂了半道雷柱。
乌云深处传来震怒的咆哮，更多雷霆正在凝聚。哪吒却仰头狂笑，笑声里满是桀骜：“就这点能耐？”
他抓起地上断裂的桌腿，转身冲向祁涵：“还愣着？想被劈成焦炭？”
拉着她狂奔的瞬间，祁涵瞥见他脖颈疤痕处渗出的血珠，混着金光滴落，在地上烫出细小的焦痕。身后，整栋楼己在雷光中摇摇欲坠。
哪吒拽着祁涵在雨巷里狂奔，紫雷撕裂屋顶的轰鸣还在耳边炸响，身后的出租屋己在雷光中塌下半边。祁涵被他拽得踉跄，却死死盯着他脖颈——那道疤痕正渗出暗红血珠，混着金紫色电光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瞬间灼出白烟。
“你的伤——”
“闭嘴！”哪吒头也不回，掌心突然腾起一簇赤红火焰，反手甩向追来的几道紫电。火焰撞上雷光，爆出刺目火星，竟将紫电烧得蜷曲后退。他趁机拐进更深的巷弄，这里堆满废弃纸箱与破家具，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
“雷部那帮老东西动真格了。”他喘着气，声音因剧痛发哑，却依旧带着狠劲，“真名烙印破了我的隐匿术，现在方圆十里都是雷网。”
祁涵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想起那间民俗小店：“老板娘说这肚兜是‘开过光’的……难道和这有关？”
哪吒嗤笑一声，指尖抹去颈间血珠，血珠在他掌心竟化作细小的金火：“凡俗的‘开光’算个屁。是这红布沾了你的气，又撞上我神魂波动，才把真名给逼出来了。”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瞥她一眼，“蠢是蠢，倒比天庭那些虚伪的符咒有用。”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哪吒猛地将祁涵按进纸箱堆，自己则翻身跃上矮墙，掌心金火暴涨成半尺长刀：“来得正好！”
三道身披银甲的雷兵从云层落下，手中长戟闪着紫电：“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哪吒舔了舔唇角血痕，笑得桀骜，“问问小爷我答应不答应！”
虽只是灵力凝聚的虚影，那火焰长刀却带着焚天灭地的气势。他竟主动冲向雷兵，小小的身影在紫电中穿梭，每一次挥刀都逼得雷兵连连后退。祁涵缩在纸箱后，看见他颈间疤痕的紫光越来越亮，亮得像要把他整个人烧起来——那是透支神力的征兆。
“哪吒！”她忍不住低呼。
这一声分神的瞬间，一道紫电擦着他肋下滑过，暗红T恤被撕开了个大口子，留下焦黑血痕。哪吒闷哼一声，却反手将火焰长刀刺进雷兵肩头，趁对方惨叫时拽住祁涵就跑：“撤！”
他们冲进城中村最乱的废品回收站，这里堆满金属废料，雷兵的紫电落在上面，只会激起杂乱火花。哪吒靠在生锈的铁皮柜上，终于撑不住滑坐下去，胸口的红T恤己被血浸透，却依旧牢牢贴在身上。
“把这个戴上。”他从裤兜摸出个黑乎乎的东西塞给祁涵——是之前被他嫌弃的、掉了耳朵的小熊钥匙扣，此刻却泛着微弱金光，“沾了我的气，雷兵暂时感应不到你。”
祁涵刚戴上钥匙扣，就听见远处传来雷兵的怒喝。哪吒抬头看她，眼底竟有了一丝罕见的郑重：“往东边跑，穿过三条街有个长途车站。别回头。”
“那你呢？”
他咧嘴一笑，颈间疤痕的紫光映得他像团燃烧的火：“小爷去给他们找点乐子。”
没等祁涵反驳，他己抓起一根锈铁管，转身冲向雷兵的方向，背影在废品堆里起伏，像头明知山有虎的幼兽，偏要迎着虎啸而上。祁涵攥紧掌心的钥匙扣，看着那抹红衣消失在拐角，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
“穿红的，他们才知道我是谁。”
原来那不是宣言，是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站着迎战的倔强。她咬了咬牙，转身朝东边跑去，跑过三条街时，听见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长途车站的广播在报站，祁涵望着发车信息，指尖的钥匙扣突然发烫。她猛地回头，看见烟尘弥漫的方向，有个小小的红点正在移动，越来越近。
是哪吒。他拖着伤腿，红衣沾满尘土，却依旧挺首着背，看见她时，还不忘扯出个刻薄的笑：“愣着干什么？还想等雷兵请你喝茶？”
祁涵跑过去扶住他，闻到他身上的焦糊味，眼泪突然掉下来。
“哭什么？”他皱眉，却没推开她，“我还没死呢。”
远处的雷声还在滚动，但此刻，握着彼此的手，竟比任何符咒都要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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