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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巨轮重启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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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被抽干,只剩下那令人肝胆俱裂的金属刮擦声和主机濒临解体的恐怖颤抖!仪表指针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疯狂地扭动着,狠狠撞向那片象征着毁灭的猩红区域!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地狱的丧钟,在每个人心头疯狂敲响!

“嘎吱——吱——嗡——!!!”

绝望的尖啸撕裂了所有人的神经!人群彻底失控!哭喊!咒骂!推搡!有人抱头蹲下!有人转身就跑!贾张氏那如同夜枭般的尖利诅咒“枪毙他们!”在混乱中格外刺耳!棒梗的哭声被淹没在巨大的恐慌里!易中海面如死灰,拄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刘海中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嘴巴张开,就要喊出那句致命的“保卫科”!

杨厂长眼前一片漆黑!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爪死死攥住!窒息!眩晕!巨大的失败感和随之而来的滔天怒火几乎将他吞噬!他猛地抬手,喉咙里滚动的“停机!抓人!”的命令即将喷薄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一线的瞬间!

“加压——!!!提高转速——!!!冲过去——!!!”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带着破釜沉舟般决绝和巨大信任的嘶吼,猛地盖过了所有的喧嚣和混乱!是王铁柱!

这个在轧钢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与钢铁机器打了半辈子交道的粗犷汉子!他没有被恐惧击倒!那双布满老茧、沾满油污的大手,此刻如同铁钳般死死按在滚烫的轴承外圈上!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在狂暴噪音和剧烈抖动之下,轴承核心滚珠组件传递出的、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强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稳定律动!那是陈曦那双布满伤痕的手“磨”出来的滚珠!那是林枫屏息凝神一刀刀“啃”出来的滚道!那是苏静姝在浓烟烈火中守护的淬火结晶!那是七天七夜血汗浇灌出的、野草般不屈的生命力!

他信陈曦的“磨合说”!他更信自己锤头下千锤百炼、用命砸进去的安装可靠性!他豁出去了!

操作台前,那个年轻的学徒工马华,被师傅这声如同惊雷般的嘶吼震得浑身一激灵!他看到了师傅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看到了师傅死死按在轴承上、青筋暴突的手臂!一股巨大的信任和同生共死的悲壮瞬间冲垮了他的恐惧!

“啊——!!!”马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狂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操纵杆推到了极限!

“嗡——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如同开山裂石般的巨响!猛地从主机深处爆发出来!巨大的主机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猛地一震!一股沛然莫御的强大动力瞬间传递到传动轴!滚珠的转速骤然飙升!如同被点燃的流星!

“咔嚓!噗嗤——!”

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如同脆冰碎裂、沙砾被碾磨的声音,在狂暴的噪音中一闪而过!那是残留的盐粉、淬火后的微小高点、滚道表面的细微毛刺……在骤然提升的转速和巨大的压力下,被高速旋转的滚珠无情地碾碎!磨平!

紧接着!

奇迹发生了!

那刺破耳膜、令人发狂的尖锐刮擦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戛然而止!

“嗡——!!!”

一声低沉、浑厚、如同沉睡巨龙苏醒、又如同江河奔涌入海的、充满磅礴力量感和惊人稳定性的轰鸣声!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取代了所有的混乱和绝望!响彻了整个车间!

这声音!不再是痛苦的呻吟!不再是死亡的尖啸!而是力量的宣告!是生命的凯歌!

疯狂抖动的连接轴!瞬间平静下来!如同被驯服的烈马,温顺而有力!

剧烈摇晃的机座!瞬间稳如磐石!如同扎根于大地深处,岿然不动!

那根撞向红区、如同垂死毒蛇般的仪表指针!猛地一顿!随即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缓缓地、稳稳地、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从容,回落到了安全的黄色区域!稳稳停住!

“嘀——!”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瞬间熄灭!

整个车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逆转!耳朵里还残留着刚才那地狱般的噪音,此刻却被这雄浑有力的、如同生命脉动般的轰鸣声彻底取代!巨大的反差让大脑一片空白!

作者“爱吃白菜炒牛肉的虎魔”推荐阅读《时代撞个满怀!现代菜鸟团战四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巨大的主机!平稳地运转着!那低沉有力的轰鸣声,如同最雄壮的交响乐!如同大地的心跳!在死寂的车间里回荡!震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也震动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钢坯输送轨道重新启动!通红的钢坯,如同烧红的烙铁,被平稳地送入巨大的轧辊之间!在强大而稳定的压力下,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同温顺的丝绸般,被延展、压薄!火花如同金色的瀑布,在轧辊缝隙间飞溅!照亮了无数张震惊、茫然、继而狂喜的脸庞!

停产一周的生产线……重启成功!

“呜——呜——呜——!!!” 厂区上空,那沉寂了七天的汽笛,猛地拉响了!悠长、浑厚、充满力量的汽笛声,如同胜利的号角,穿透云霄!响彻整个南锣鼓巷!

“成了——!!!”

“老天爷啊!真成了——!!!”

“机器动了!动了啊——!!!”

“我们有救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巨大的、如同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爆发!淹没了机器的轰鸣!淹没了汽笛的长鸣!工人们如同疯了一般!扔掉手中的工具!拥抱!跳跃!捶胸顿足!喜极而泣!泪水混合着汗水、油污,在脸上肆意流淌!有人跪倒在地,对着轰鸣的机器磕头!有人抱头痛哭!巨大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的堤坝!

王铁柱依旧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滚烫的主机基座。他精赤的上身沾满了油污和汗水,脸上泪水和油污混在一起,糊成一片。他仰着头,望着那平稳运转的巨大轧辊,听着那雄浑有力的轰鸣,咧开嘴,无声地笑着,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下!他伸出颤抖的手,再次抚摸上那滚烫的轴承外圈,感受着那稳健有力的脉动,喉咙里发出如同梦呓般的哽咽:“成了…他娘的…成了啊…兄弟们…成了啊…”

苏静姝紧绷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掌心早己被指甲掐破,渗出殷红的血丝,她却浑然不觉。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近乎虚脱的疲惫笑容。她看着那飞溅的金色火花,看着那平稳延展的钢坯,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陈曦站在欢呼的人群边缘,脸上沾满油污,胡子拉碴,那条伤腿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微微颤抖。他看着自己设计、自己敲打、自己一颗颗“磨”出来的滚珠,在那巨大的机器里轰然运转,承载着万吨之力,发出如同龙吟虎啸般的轰鸣!他咧开嘴,无声地笑着,笑容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那是创造者的狂喜!是绝境求生的胜利!是灵魂深处的呐喊!

杨厂长站在指挥台上,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他脸上的铁青早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震惊、狂喜、后怕和深深敬畏的复杂神情。他看着那台重新焕发生机的钢铁巨兽,看着车间里如同沸腾般的欢呼人群,看着被工人们激动地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的林枫……他缓缓摘下头上那顶洗得发白的黄绿色工帽,用粗糙的手掌,用力地、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浑浊的泪水混合着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手背!

他嘴唇翕动着,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却带着一种灵魂深处的震颤:“这帮小子…这帮小子…真他娘的是活神仙下凡啊……!”

巨大的喧嚣和欢呼声中,杨厂长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腰背!他大步流星地走下指挥台,拨开激动的人群,径首走向刚刚被工人们放下、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的林枫!

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沾着油污的大手,一把紧紧握住了林枫那双同样布满伤痕、微微颤抖的手!握得那样用力!那样紧!仿佛要将所有的感激、所有的震撼、所有的希望都传递过去!

“林工!”杨厂长的声音洪亮、激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发自肺腑的真诚,穿透了所有的喧嚣,“大恩不言谢!厂里…重重有赏!你们…是轧钢厂的功臣!是国家的功臣!”

他的目光灼灼如火!如同两盏燃烧的探照灯,死死锁定在林枫的脸上!那目光里,充满了巨大的肯定!无与伦比的信任!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炽热光芒!

一首如履薄冰、在绝望深渊中挣扎的林枫团队,在这一刻,终于……拨云见日!熬出来了!那沉重的枷锁,那冰冷的镣铐,那无尽的屈辱和绝望……在机器轰鸣的凯歌中,在杨厂长这双紧握的手和灼灼的目光里,轰然碎裂!希望的曙光,如同破晓的朝阳,终于穿透了厚重的阴霾,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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