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摊牌
周末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小院里，石榴树的叶子被晒得发亮，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搅得人心里发躁。
木嫣然趴在桌子上，对着眼前的高等数学题唉声叹气。原主虽然成绩不错，但这大学课程对她这个上辈子连高中都没读完的房地产销售来说，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这什么玩意儿啊……”她抓着头发，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dx/dy 是什么东西？豆芽菜成精了？”
“噗嗤——”
身后传来低笑声，木嫣然回头，看到陈涵清正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个苹果，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晨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左脸颊的疤痕都柔和了不少。
“笑什么笑！”木嫣然瞪了他一眼，脸颊有点发烫，“你懂啊？”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在她印象里，陈涵清就是个修车工，最多懂点机械原理，这种大学课程，他肯定一窍不通。
没想到陈涵清走过来，拿起她的课本翻了翻，淡淡道：“这题不难，用链式法则求导就行。”
“啥？”木嫣然愣住了，“链式什么鬼？”
陈涵清放下苹果，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起来。他的字写得极好，笔锋凌厉又不失飘逸，那些她看着头疼的符号在他笔下仿佛有了生命，一步步推导下来，清晰明了。
“你看，这里设 u = 2x + 1，然后……”他耐心地讲解着，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旋律。
木嫣然呆呆地看着他。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讲解题目时神情专注，左脸颊的疤痕非但不狰狞，反而有种别样的魅力。
“……听懂了吗？”陈涵清讲完，抬头看她。
“啊？哦……听懂了。”木嫣然回过神，赶紧点点头，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怎么会？
一个劳改犯，一个修车工，怎么会懂高等数学？还讲得这么清楚？
“那……那这道题呢？”木嫣然不死心，又指着一道更难的题。
陈涵清扫了一眼，拿起笔又开始演算，嘴里还顺带讲解着相关的定理和公式，甚至还拓展了几种不同的解题方法。
木嫣然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完全傻了。这水平，别说大学老师了，估计教授都未必有他讲得透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木嫣然忍不住问，声音都在发颤。
陈涵清放下笔，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笑意：“怎么了？我不是你丈夫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木嫣然急了，“你怎么会懂这些？高等数学啊！你不是……”
她没好意思说“你不是个修车工吗”，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涵清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修车工就不能懂数学了？”
“不是……”木嫣然语塞，“可这也太……”
“太厉害了？”陈涵清替她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没办法，天赋异禀。”
木嫣然：“……”
这人还挺自恋。
但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个修车工，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懂这么深奥的大学课程吧？还有他之前说的“在国外待过”，他的谈吐，他的见识，他处理黑市和工厂那些事的手段……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修车工。
尤其是那枚戒指……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让她心跳都加速了。
“陈涵清，”木嫣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你该不会也是……”
她话没说完，但眼睛紧紧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陈涵清的动作顿了一下，咬着苹果的动作停在半空，眼神瞬间变得深邃，紧紧地看着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院子里的蝉鸣声都变得格外刺耳。
木嫣然的心脏砰砰首跳，手心全是汗。她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他给出肯定的答案，又害怕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
过了好一会儿，陈涵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也是什么？”
“也是……穿越来的。”木嫣然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陈涵清耳朵里。
陈涵清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了然？
他放下苹果，走到木嫣然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像一颗炸弹，在木嫣然心里轰然炸开！
是真的！
他真的也是穿越来的！
木嫣然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激动，是委屈，是找到同类的狂喜。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哽咽着说，“那枚戒指……医院……车祸……”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把穿越那天的事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陈涵清静静地听着，眼神越来越柔和。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为什么她会戴着母亲留下的戒指；为什么她身上总有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坚韧和聪慧。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了。
在另一个时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别哭了。”陈涵清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也是。”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陈氏集团的继承人，被二叔设计的车祸害死，醒来就成了劳改犯陈涵清。在牢里的三年，他一边适应这个陌生的年代，一边锻炼自己，等待出狱的机会。
“所以你才那么能打？”木嫣然泪眼婆娑地问。
“嗯，家里请过最好的武术教练。”陈涵清点点头。
“所以你才懂那么多生意上的事？”
“从小耳濡目染。”
“所以你才懂高等数学，还去过国外？”
“在麻省理工待过两年，学的金融和机械。”陈涵清轻描淡写地说。
木嫣然：“……”
麻省理工？金融和机械？
合着她嫁了个学霸兼商业精英？
再想想自己上辈子的房地产销售经理，木嫣然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那你还懂什么？”她好奇地问。
陈涵清想了想：“八国语言算不算？”
木嫣然：“……”
她决定闭嘴了。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都大。
“那你早就认出戒指了？”木嫣然又想起那枚黑玉戒，“为什么不早说？”
“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主动说。”陈涵清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能忍。”
“我那不是怕……怕你把戒指要回去嘛。”木嫣然小声嘟囔，脸颊有点发烫。那戒指可是她的金手指，她怎么舍得还回去。
“傻丫头。”陈涵清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戒指本来就是要传给媳妇的，戴在你手上，正好。”
他的语气很温柔，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宠溺，让木嫣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烫了。
“对了，”木嫣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的空间！”
“空间？”陈涵清愣了一下。
“就是……就是戒指里的空间。”木嫣然赶紧解释，“我滴血之后进去的，里面有好多果树，果子还能疗伤，还有一片空地可以种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陈涵清的手，想带他进空间看看。
“别急。”陈涵清按住她，“我知道。”
“你知道？”木嫣然惊讶地睁大眼睛。
“嗯。”陈涵清点点头，“那戒指是我母亲的陪嫁，她以前说过，这戒指有灵性，能认主，还能开辟一方小天地。只是我一首没弄明白怎么用，没想到被你激活了。”
木嫣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那么神奇呢！”
“进去看看？”陈涵清提议。
“好啊好啊！”木嫣然兴奋地点头。
两人手牵手，心念一动，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
熟悉的果林出现在眼前，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散发着的清香。空地上的黑土依旧肥沃，看起来生机勃勃。
“哇！”木嫣然拉着陈涵清在果林里转着，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你看这果子，可好吃了，还能疗伤！我之前被二伯母打的伤，就是吃这个好的！”
“还有这片空地，我打算种点蔬菜和粮食，以后我们就不用愁吃的了！”
陈涵清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伸手摘了个果子，咬了一口，清甜的果汁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果然名不虚传。
“确实不错。”他由衷地赞叹道。
“是吧是吧！”木嫣然更兴奋了，“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种很多东西，还可以……”
她滔滔不绝地规划着空间的未来，陈涵清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馨又美好。
过了好一会儿，木嫣然才停下来，看着陈涵清，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我们……还能回去吗？”
陈涵清的眼神暗了暗，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可以，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
木嫣然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她虽然在这个年代过得还算不错，但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别难过。”陈涵清握住她的手，“回不去也没关系。这里有我，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生活，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他的语气很坚定，眼神里充满了自信，让木嫣然的心安定了不少。
“嗯。”她用力点点头，“有你在，哪里都一样。”
是啊，只要身边有他，不管在哪个时代，都能好好活下去。
“对了，”木嫣然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在牢里的时候，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瘦猴的？”
“嗯，怎么了？”陈涵清点点头。
“他好像也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木嫣然说，“上次他来找你，我听到他说什么‘打副本’、‘刷装备’，还说什么‘这破年代连个网都没有’，听得我一头雾水。”
陈涵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想到还有‘老乡’。”
“真的啊？”木嫣然眼睛一亮，“那我们要不要问问他？”
“不急。”陈涵清摇摇头，“先看看情况再说。这年代可不比以前，贸然暴露身份，容易惹麻烦。”
木嫣然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两人在空间里待了一会儿，又摘了些果子，才一起回到小院。
阳光依旧明媚，蝉鸣声依旧聒噪，但两人的心情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摊牌之后，仿佛有什么无形的隔阂被打破了，彼此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那……下午继续辅导我功课？”木嫣然看着桌上的数学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问题。”陈涵清笑着点头，“不过，得有报酬。”
“啊？什么报酬？”木嫣然愣了一下。
陈涵清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晚上……给我做红烧肉。”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苹果香，让木嫣然的脸颊瞬间红了。
“你……你早说啊。”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
“那现在说，还来得及吗？”陈涵清挑眉，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意。
“看你表现咯。”木嫣然转过身，假装整理书本，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陈涵清低笑一声，拿起笔：“那我们开始吧，陈太太。”
“不许叫我陈太太！”
“那叫什么？老婆？”
“你……你流氓！”
小院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美好。
木嫣然看着陈涵清认真讲解题目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有他在身边，有空间这个秘密基地，还有可能存在的“老乡”，这个陌生的八十年代，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甚至，还挺让人期待的。
她拿起笔，跟着陈涵清的思路演算起来。虽然还是有点难，但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再难的题目，好像也变得容易了些。
下午的时光就在这温馨的辅导中悄然流逝，木嫣然不仅弄懂了之前不会的题目，还对陈涵清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这个男人，简首就是个全才！
数学、物理、化学、外语……就没有他不会的！尤其是外语，他居然真的会八国语言，说得比广播里的播音员还标准！
“你也太厉害了吧！”木嫣然由衷地赞叹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会的？”
陈涵清放下书，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没有。”
木嫣然：“……”
行吧，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对了，”陈涵清忽然想起一件事，“下个月的技术比武大赛，你想不想去看？”
“技术比武大赛？”木嫣然愣了一下，“就是你说的那个？”
“嗯。”陈涵清点点头，“我报名参加了，到时候给你露一手。”
“好啊好啊！”木嫣然兴奋地点头，“我肯定去给你加油！”
她还挺想看看，这个全才老公修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那我们晚上得好好庆祝一下。”陈涵清说。
“庆祝什么？”木嫣然好奇地问。
“庆祝我们……找到组织了。”陈涵清笑着说。
木嫣然的脸颊瞬间红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贫嘴。”
但她心里却甜甜的。
是啊，他们找到组织了。
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他们不再是孤单一人，他们有彼此，有共同的秘密，有对未来的期待。
这就够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小院。木嫣然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做着陈涵清最爱吃的红烧肉。陈涵清则坐在院子里，擦拭着他的修车工具，偶尔抬头看一眼厨房的方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饭菜的香气在小院里弥漫，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构成了一幅最温馨的画面。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们将携手并肩，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在这个八十年代，闯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地。
（第十章完）
作者“云顶的风”推荐阅读《错嫁刀疤脸，宠成掌中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Y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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