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流中的獠牙
圣玛丽安医院，VIP病房。
窗外寒风呼啸，铅灰色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病房内却异常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苏雪瑶微弱平稳的呼吸声。陈啸天坐在床边，闭目调息，周身气息沉凝如渊。胸口的疤痕印记沉寂着，如同休眠的火山，内里却蕴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吴庸拄着拐杖，脸色蜡黄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
“陈先生，”吴庸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您要的东西…有眉目了。”
陈啸天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文件袋上，平静无波。
吴庸将文件袋递过去：“‘鼹鼠’…找到了。这是他要价…很高。”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林老板那边…情况不太好。他刚才偷偷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都在抖…赵家那边的人…首接找上他了，威胁他全家…他…他快撑不住了。”
陈啸天接过文件袋，没有打开。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城市。林老板…那个被吓得退定金的小建材商。他是武馆重建的关键一环，也是赵家经济绞杀网中最脆弱的一环。掐断他，就等于掐断了武馆重建的咽喉。
“告诉他，”陈啸天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今晚之前，货送到武馆废墟。他的家人…我会处理。”
吴庸心头一震！处理？怎么处理？他不敢问，只能肃然点头：“是！我立刻转告！”
陈啸天不再多言，拿着文件袋，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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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市老城区，一个不起眼的旧书报亭。
亭子很小，堆满了泛黄的旧书和过期杂志，散发着陈旧的油墨味。老板是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慢悠悠地擦拭着一本旧书的封面。
陈啸天走到报亭前，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柜台上。
老头头也没抬，继续擦着书，慢悠悠道：“东西在里面。赵家控股的‘东海远洋港口集团’近三年的财报，核心子公司‘天星物流’的债券发行说明书，还有…一点‘额外’的料。”
陈啸天拿起文件袋，没有打开检查。“钱，会打到你指定的账户。”
“呵呵，”老头终于抬起头，老花镜后的眼睛浑浊却带着一丝精光，“‘鼹鼠’的信誉，值这个价。不过…年轻人，赵家的水很深，你搅进去…小心淹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啸天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擦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
陈啸天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老城区的巷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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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武馆废墟。
寒风凛冽，吹得人脸颊生疼。二虎和弟子们依旧在奋力清理着废墟，但气氛明显沉重了许多。账户冻结，建材断供，地痞骚扰，小报抹黑…一连串的打击像沉重的枷锁，套在每个人心上。
“二虎哥！你看！”一个弟子突然指着巷口喊道。
只见一辆破旧的小货车，小心翼翼地开了过来，停在废墟边缘。林老板从驾驶室跳下来，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带着深深的恐惧。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脸色紧张的工人。
“林…林老板？”二虎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你…你送建材来了？！”
林老板点点头，声音发颤：“砖…砖和水泥…先…先送一部分…其他的…我再想办法…”他不敢看二虎的眼睛，也不敢看周围那些带着期盼和疑惑目光的街坊邻居，只是低着头，指挥工人快速卸货。
“太好了！”二虎激动地拍了下大腿，“兄弟们！来帮忙卸货！”
废墟上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压抑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这意味着…重建的希望，没有被彻底掐灭！
林老板看着忙碌的众人，又偷偷瞥了一眼巷子深处，仿佛在确认什么，脸上恐惧稍减，但依旧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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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市金融中心，丛林里的狼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某间不起眼的私人交易室。
陈啸天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飞速滚动。他面前摊开着“鼹鼠”提供的文件——东海远洋港口集团的详细财报和“天星物流”的债券说明书。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快速扫过一行行数字、一项项条款。战场情报分析的思维被他发挥到极致！他在寻找破绽！寻找那看似完美数据下隐藏的致命漏洞！
“天星物流…三年期垃圾债…年化利率12%…远高于市场平均…”陈啸天低声自语，指尖划过债券说明书上的一行小字，“募集资金用途…补充流动资金…偿还短期债务…”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财报的附注栏！一个不起眼的关联方交易披露！东海远洋港口集团将一笔巨额资金，以“预付设备款”的名义，划给了天星物流！而这笔资金，恰好出现在天星物流债券募集资金的“偿还短期债务”项下！
左手财报，右手债券说明书。陈啸天眼神冰冷。
“左手倒右手…虚假注资…掩盖流动性枯竭…”他瞬间洞悉了其中的猫腻！赵家利用关联交易，将集团资金注入子公司，制造子公司资金充裕的假象，以此发行高息债券圈钱！实际上，集团和子公司都己是外强中干！这笔垃圾债，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雷！
“漏洞…找到了。”陈啸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拿起旁边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目标：天星物流三年期垃圾债，代码：TXWL003。方向：做空。杠杆：最高。时限：24小时。”陈啸天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铁血般的决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指令确认。目标锁定。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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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远洋港口集团总部。
顶层办公室，赵天麟脸色阴沉地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天星物流的债券价格原本平稳的曲线，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波动！卖盘汹涌而出！价格如同跳水般首线下跌！
“怎么回事？！”赵天麟厉声问道。
“赵…赵总！”操盘手声音带着惊恐，“突然出现大量匿名抛盘！集中在天星物流的垃圾债上！像是…像是被精准狙击了！”
“狙击？”赵天麟瞳孔一缩！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椎！他猛地想起那个如同幽灵般存在的陈啸天！难道是他？！
“给我顶住！不惜一切代价稳住价格！”赵天麟嘶吼！
然而，市场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匿名抛盘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天星物流的债券价格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路暴跌！短短半小时，跌幅超过15%！恐慌情绪迅速传导至母公司东海远洋的股票！股价也应声下挫！
“废物！一群废物！”赵天麟气得将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片西溅！他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他没想到，陈啸天这个“莽夫”，竟然会从金融层面下手！而且如此精准！如此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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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安医院，VIP病房。
吴庸拿着平板电脑，快步走到病床边。苏雪瑶依旧沉睡，但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
“苏总…”吴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平板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屏幕亮着，上面是刚刚收到的紧急金融简报。简报最醒目的位置，赫然是“天星物流债券遭神秘资金狙击，东海远洋股价受拖累重挫”的标题。
他不敢打扰苏雪瑶休息，轻轻退了出去。
病床上，苏雪瑶长长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她似乎并未完全清醒，但那双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似乎在无意识地转动。床头柜上，平板电脑屏幕的光芒，映照着她苍白而精致的侧脸。
简报的标题，清晰地映入她朦胧的视野。
东海远洋…赵家的核心产业…被狙击了？
是谁？
一个沉寂如渊的身影，在她模糊的意识中一闪而过。
她苍白的嘴唇，似乎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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